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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涯收緊了手中的寒冰鎖鏈,質問道:「你到底將林音藏在何處!本君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自討苦頭!」
炎靈兒顫聲道:「喜歡上你,不就是我吃的最大苦頭嗎?我已經在花君這裡吃了這麼多苦頭了,再多一點,也是無妨的。」
「你究竟說,還是不說!」
「我不說!我不說!」
炎靈兒大笑起來:「我就是不說,你越著急,我就越開心!我死都不會說的,花君你會不會一氣之下殺了我呢?」
花神殿前。
謝清涯帶著炎靈兒回到花界,慈姑跟隨在他二人身後趕到,此刻眾人都在殿中,西竹同肅塵站在最後面,殿中無一人吭聲。
炎靈兒被一把丟在大殿前的地面,謝清涯高坐在殿前看著他,眼中怒火熊熊。
「炎靈兒,你多少次擾亂花界,傷我花界之人,本君都可以不同你計較,你乖乖說出林音在哪,本君便放你回神羽族。」
西竹聽到後心頭一驚,小聲嘀咕道:「林音!林音他怎麼了!」
「別說話!」肅塵連忙捂住她的嘴。
「呵……」炎靈兒趴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看著自己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憤恨的目光直直對上謝清涯,毫無畏懼的說道:「我不知道!就算你再問一萬遍,我也不知道!花君不是將花神淚給了他嗎?大可憑藉著花神淚的神息去找啊。」
「哈哈哈!花君還不快去找?」炎靈兒笑出痛快又恨意的淚。
「你這個瘋子!」慈姑上前怒道。
「聖姑謬讚了,不過我的確是!」
「都給本君住口!」謝清涯扶額沉思,片刻起身向慈姑走去,吩咐道:「慈姑你給本君親自看著她!」
慈姑道:「花君這是要去哪?莫不是要去尋那小妖?」
「無需多問,只需聽從本君命令!」謝清涯所言毋庸置疑,留下話後便飛身消失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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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寒冷,四周瀰漫著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是不是便會傳來幾聲幽幽的鳥鳴,在這夜色中聽來很是滲人。
千夜幻林,沒有白天,只有黑夜,幻境叢生,毒物無處不在,更是有神羽族兇險異常的食人鳥在此處棲息,以毒物和血肉為食,神羽族沒人願踏足此地,只有叛族者,或是犯了重罪的神羽族之人,才會被流放至此。
若是真的被流放至此處,等同於被判了死刑無異,凡是來到千夜幻林的三界族人,都會被斂去一身修為,在此處,是使不出一絲一毫的法術,一個沒有了修為傍身的神仙,平日裡再厲害,此刻也不過是區區的凡胎□□,怎敵得過這林中的毒物,幻境和和食人鳥。
此處森森白骨,幽幽鳥鳴。
林音眼中睜開一條縫隙,昏昏沉沉的從地上爬起,眼前一片漆黑,巨大的繁茂的樹枝遮住月光,他看不到一絲光亮,掙扎著從地上做起。
「好痛……」他的衣衫被鳳火灼燒,此刻又從高空墜落而下,身上的衣物早已泥濘不堪,破破爛爛,整個人狼狽至極。
林音從濕滑的地面爬起,搖搖晃晃的望向四周,只覺眼前一陣暈眩,風中夾雜著血腥的臭味,令人作嘔,他扶著一顆樹幹乾嘔了起來。
忽然間,只覺手腕一涼,有什麼東西爬上了他的手臂,伸手摸去,從手腕上扯下來一條毒蛇,呲著芯子,在他手中盤著。
「啊啊啊!蛇!」林音嚇得大叫一聲,連忙丟掉手中的毒蛇。
「這裡是哪裡……」他究竟身在何處……為什麼他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從被炎靈兒一掌打落在此處,便再沒了印象,他該如何走出這裡。
想必謝清涯此刻一定很是擔心,他也十分著急。
如此想著,他便準備飛身一探究竟,只是他的身子往空中一撲,卻使不出半分法術,整個人撲倒在地面,痛得他眼淚都要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身上的法術半點也使不出來!」
林音再次從地面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濕泥,嘗試多次無果,只好一瘸一拐的向前方走去,他摔傷了腿,一走便會疼起來,此刻有沒有法術傍身,只能摸黑瞎走。
前方是何處,他不知,這裡是何處,他也不知,帶著絲絲恐懼不斷的走,這裡叢林茂盛,偶爾能看到一次月光,借著薄弱的光芒,他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撐著自己尋找水源,他現在十分口乾,甚至有點餓。
謝清涯,你會找到我嗎?
他在心中問自己,拿出了衣衫中的花神淚,此刻,花神淚也沒了靈光,謝清涯怕是感受不到他所在何處。
既然如此,那他一定要撐著,至少要撐到謝清涯找到自己,他相信,謝清涯一定會找到這裡,一定會的。
「咕咕……咕咕……」上空傳來幾聲鳥鳴,林音抬頭望去,是幾隻落在枝頭的鳥,看起來體型要比他在落涯嶺見到的那群雀鳥之類的兇狠龐大的多。
那鳥兒在幹什麼?林音躲在樹下觀察了一會,仿佛是在覓食,一隻鳥的口中叼著一個東西,在夜色中看得很不真切,待陰雲散去,月光照亮,這才看清,原來是一隻手臂!
林音嚇得想要驚叫,卻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不然,自己可真的就成了這鳥的盤中餐了。
那隻食人鳥在枝頭吞下那條手臂,撲騰著翅膀又轉身飛走,一聲鳴叫,甚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