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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傷他……」
林音昏迷不醒,漫長一夜,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昏死過去便再也沒醒來,如同一場噩夢,只等天色將明。
☆、冷酷道士
微風過軒窗,小草屋內躺著一個熟睡的少年。
「道長……」林音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看著破舊的屋頂發呆,渾身酸痛,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漫長又漆黑的夢。
道長依舊在院內練劍,一襲白衣隨風流轉,翩然舞動。
為什麼他會做那麼奇怪的一個夢,還如此的真實,他被一個魔物擄進漆黑的山洞中,在冰冷的地面上,魔物壓著他,還對他做……很可怕的事情!
他低頭看自己身上完好的衣衫,連忙拉開查看,身上沒有任何痕跡,於是起身走向門外,差點跪在地上,他的腿沒有力氣,身上也很痛。
「道長!」林音扶著門框大聲喊道。
謝清涯收起長劍,轉頭看向門邊上的人,問他,「何事?」
「道長,我生病了,渾身都沒有力氣,還有……我身上痛。」
謝清涯上前將他抱起,回到床榻邊上,替他蓋上薄被,說,「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待明日在修煉。」
林音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痴痴的看著他,「道長,我覺得你和以往有一點不同了。」
謝清涯問他,「有何不同?」
「道長,你的眼眸不再像以往的那般清澈了。」林音湊近他,與他緊緊貼在一起,說道,「我每日看著你,自你來到這落涯嶺,我就時刻都在觀察你,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道長,你可是動了俗世塵心?」
謝清涯微微的遠離他,回道,「自我來到這落涯嶺,便一心修行,從未動過凡心。」
林音追問,「那以前呢,道長你以前可否動過凡心?」
「以前……」謝清涯望著他白淨的面容,陷入了沉思,他的以前,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他真的有愛過一個人,或許,他本就愛著這世間萬物。
自他被師父收留,後又一人來到落涯嶺修行,他獨自對抗心魔,潛心修道,卻時常想起一個人,一個讓他心痛的身影,每每想起,心如刀俎。
師父說,心魔本和他是一體,入仙,還是入魔,全憑他一念之間。
「道長,你為什麼不回答我我?」
「我也,不知……」
林音大笑起來,取笑他,「原來還有道長也不知道的事情,果然是個榆木腦袋,可我依舊不相信道長沒有動過凡心。」
「此話怎講?」
「我在道長的眼中看到了情意,道長你喜歡的人可能就是我。」
謝清涯嗔怒,甩開他的手臂,起身道,「休要胡言亂語!」
林音窮追不捨的說道,「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言嗎?道長你眼中明明有情,你就是動了凡心,為何不敢承認?」
謝清涯惱怒,拂袖而去,白衣身影隨著一身風消失不見。
「呵……」林音坐在原處望著他逃離一般的身影,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安然的躺在道長的小床上,拉起薄被輕歇,這個小草屋內到處都瀰漫著他們二人的味道。
這一睡,又是半日時光。
林音連忙從小床上爬起,他已經一日都未修煉了,快速整理好衣衫,走出小草屋。
這落涯嶺,果然是清淨,靈氣十足,但是這裡的山靈精怪卻是少之又少,要麼未修成靈識,要麼有了靈識沒有肉身,要麼就是道長所說的那般,死於應劫。
道長離開了大半日也未歸來,想必還在氣惱著他。
林音輕閉雙眸,手中凝聚山中靈力,感應天地之氣,丹田之中湧入源源不斷的靈力,比往日要多得多。
這是為何?竟然如此順暢,經絡被道道暖流滑過,匯聚在丹田之中。
就在此刻,他竟然又想起了那晚怪異的夢境,漆黑的山洞,如魅般的魔物,還有那聽起來十分糜亂的聲音。
他睜開了眼眸,心砰砰的狂跳,不由抬手去撫摸自己胸口,平復狂亂的心跳,和腦海之中亂七八糟的雜念。
「你是何人!」一道凌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林音眸光一轉,看到遠處的樹上站著一個很是年輕的小道士,年紀輕輕卻面容嚴肅,小而沉穩,腳尖輕點樹梢,飛向小院內。
看樣子,是謝涯的同門,隨即問道,「小道士你所來何事?」
小道士回他,「我來找我的師兄,你是何人?」
「我是……」林音不知道如何回他,如果他直接說自己是一隻妖,會不會嚇到眼前這個小道士呢?
只見小道士從手中拿出一道明黃的符紙,上面用硃砂寫著他看不懂的符文,轉眼向自己飛來。
「喂!你這個小道士做什麼啊!」林音被那辟邪符接觸,身上頓時一痛,差點顯現妖身,眉間透出絲絲妖氣。
「原來你是妖!」小道士厲聲說道。
「我是妖又如何啊,我又沒有做壞事!你為何對我如此窮凶極惡!」
小道士手中桃木劍直對林音,呵斥道,「還敢狡辯,大膽妖物!竟然敢擾亂我師兄在此修行,看我不看我不收了你!」
林音飛身躲避,桃木劍上用硃砂寫滿了符咒,每每打在林音身上,都讓他十分疼痛,有種皮開肉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