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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今日你殺了我,來日你也不得好死……」芍媚痛苦的說道:「我恨你……」
——砰!
林音手中的誅邪劍掉落在地,他看著芍媚死去的模樣,字字句句都在詛咒著他,心中定然也是恨透了自己吧。可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在死一次嗎?
「魔君,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了顏曼。」
「不可以,本君現在反悔了。」
林音怔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向謝清涯,這冷漠如冰的話真的是從他口中說出,令人心中生寒,如此判若兩人。
顏曼窒息的抓著謝清涯的手臂,束魂絲緊緊纏繞在她脖頸,無法呼吸,面色通紅,青筋自額頭冒出,雙目通紅,妖相顯現。
「別這樣,魔君!」林音顧不得其他,上前緊緊抱住謝清涯的手臂,不斷懇求。
「魔君怎能反悔,我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如此出爾反爾,豈不是在我這個小仙面前失信。」
「魔君……」林音軟硬皆施,耐心的摸著他的脾性。
謝清涯被他這般服軟的聲音說的心頭很是滿意,稍稍收斂了身上的魔煞之氣,看著林音如此懇求,竟是如何也下不去手。
「本君果然還是更加喜歡你這幅又乖又懂事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林音慢慢拉開他操縱束魂絲的手,他知道謝清涯就算變成了這副冷漠的模樣,但依舊是心軟的,只要他低頭服軟,他一定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不遠處趕來一人,一身灰白道袍如舊,眉眼還是如初見那般橫眉冷目,又靈氣逼人。
「陸子靈!」林音驚呼。
「師兄!」陸子靈自思道涯趕來,一身風塵僕僕,研考眼前景象,更是連聲勸解:「師父他命我來尋你。」
「師父?師兄?」謝清涯冷笑,回他:「為什麼你們都口口聲聲的說認識本君呢?本君與你素不相識。若在不離開,那便是來送死的?」
「師兄,難道你真的忘卻了所有?」陸子靈看向林音手中的誅邪劍,說道:「這誅邪,乃是師父在思道涯親手贈與你,願你誅去心中心魔邪念,早日飛升。」
「夠了!不要再說了,如此的話語,本君已經聽夠了,聽膩了!」
「師父說,若是師兄你執意不願回頭,那便要我收回誅邪劍。師父不願誅邪劍亂殺無辜,沾染鮮血,怕是有朝一日,會鑄成大錯。」
謝清涯惱怒,撤去顏曼脖頸間的束魂絲,一掌將她打開。
「顏曼!」林音驚叫,緊跟著撲了過去,卻被謝清涯拽住手臂,拉了回來。
陸子靈飛身上前,接住顏曼空中跌落的身子,顏曼被這一掌打傷,在陸子靈懷中吐了兩口腥血,暈了過去。
林音怒道:「魔君,你說過不傷她的!」
「本君何時說過?」
「魔君,你明明說過,我已經親手殺了芍媚,你答應過我的。」
謝清涯嗤笑出聲:「你竟如此單純?本君只是說不會殺她,何時說過不能傷她?不過是你自以為是的想法罷了。」
「是,是我自作多情了。」
「怎麼?你不高興,在同本君較氣?」
「不敢。」
謝清涯被他徹底惹惱,看向一旁的炎靈兒說道:「這把誅邪劍在本君手中已久,你說今日要收回?本君給你這個機會,有沒有這個本事,看你自己了。」
林音手中一空,謝清涯奪過誅邪劍,交給炎靈兒,說道:「你可是本君身邊最有能之人,便前去親自與他較量一番,劍在人在,劍不在,那你也不用回魔宮了。」
「是,魔君。」炎靈兒手中緊握誅邪,無法反駁的答應了。
「魔君,你不能這樣!他真的是你的師弟,那把劍是無念真人當年所贈,你怎能用他贈你的劍,自相殘殺!」
林音在他身旁不斷掙扎,將手腕自他手中掙脫,便要上前阻止,奈何謝清涯偏偏不如他心意,將他定在遠處不得動,只得睜眼看著。
「陸子靈,你快走,帶著顏曼走!」林音知道勸不動謝清涯,只好轉頭去勸說陸子靈,同門相殺,何其殘忍。
「想走!沒那麼容易!」炎靈兒飛身阻攔,手握誅邪劍已經殺了過去。
劍光飛散之間,陸子靈帶著顏曼不斷閃躲,抬手飛出束魂絲纏繞在誅邪劍身之上,身旁帶有一人,確實是占了下風。
炎靈兒靠奪取其他小妖和山精的修為,早已重新修得鳳火,雖然再也不及曾經那般純正,帶著絲絲神息,但走入捷徑修煉了魔功,法力定然是超出曾經許多。
「沒想到,堂堂的神女,竟然也修煉魔功,走入萬劫不復之地!」
「可笑!」炎靈兒反駁道:「那你呢?一個思道涯的道士,不該是清心寡欲與世無爭的嗎?為何要管一個妖的死活?莫非是貪圖她的美貌,動了塵心?」
「你這個魔女,休要胡說!」
「你承不承認,你心中自己知曉,不過今日,你和她都得死在這裡!」炎靈兒將手中誅邪劈向地面,試圖斬斷那束魂絲。
陸子靈一驚,連忙收回,束魂絲和誅邪劍,都是師父曾經所贈,如今卻要用來自相殘殺,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毀了師父贈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