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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裹著被子,低聲說:「不是你的錯。」
將軍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書呆子,你怎麼會去青樓?!」
書呆子一愣,扯過被子把整個人都裹了起來。
將軍:「……」
將軍回了軍營,把軍醫連潯拖了出來。
連潯:「怎麼了?我還有病人呢。」
將軍望天,「你有沒有……那個藥……」
連潯一臉懵,「哪個藥?」
「就……那什麼之後發燒的藥……」
連潯愣了愣,一拍大腿,「行啊,司徒越,出息啦,這是拱了誰家的白菜?!誰這麼倒霉被你看上了?!」
將軍不耐煩,「你到底有沒有藥?」
連潯搖頭晃腦地回去拿藥,邊走邊嘀咕,「嘖嘖,話都不肯說了,就知道禽獸……」
將軍:「……」說多了我怕他跳江。
將軍拿著藥偷偷摸摸回了沈府,一路上對沈府的護衛諸多嫌棄---就這警覺性,虧得我跟那書呆子沒仇,否則人都擄走百八十遍了。
護衛大概也很委屈,畢竟不是每個賊飛檐走壁的功夫都像將軍這般好。
將軍進屋時,沈牧已經睡著了。
紅撲撲的臉蛋陷在柔軟的被褥里,身上的被子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
將軍一顆心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跳著。
他原以為,書呆子醒來後不是拖著刀去跟他拼命,就是抱著石頭去跳江,愁得他一整夜心驚膽顫。可現在書呆子好好地睡在這裡,不凶不鬧的,將軍那一顆「撲通撲通」的心跳得更歡了---他不生氣?他是不是不生氣?為什麼他不生氣……
將軍的腦子正脫韁萬里長奔,床上的沈牧蹭蹭被子睜開了眼。
將軍很尷尬,「……咳咳……藥我放桌上了……」
沈牧點點頭。
這時,忽然傳來了敲門聲,管家在門外道:「大人,李公子來了。」
沈牧像是突然清醒了,掀開被子下床,「請他在前廳等候。」
管家應聲而去。
沈牧轉向將軍客客氣氣道歉:「司徒將軍,沈某今日還有公務在身,不便招待,望將軍見諒。」
將軍:「……」娘的,又成司徒將軍了。
將軍不情不願地往外走,翻過屋頂,一個沒忍住,又跑回了前廳。
前廳里,丞相之子李長嶼正等著沈牧。
將軍蹲在屋頂,有些憋火。
「子言,」沈牧一進前廳,李長嶼便欣然喊道。
屋頂的將軍:「……」娘的,為何要叫得那麼親熱?!
沈牧公事公辦地行禮,「李公子。」
李長嶼一把抓住沈牧的手,「子言見外了,喚我長嶼便可。」
將軍:「……」娘的,你放手!
第3章
沈牧不動聲色,把手抽了出來,「不知李公子來訪,所為何事?」
李長嶼不屈不撓,又抬手去摸他額頭,「子言,你是不是病了?臉這麼紅?」
沈牧後退一步,「染了風寒而已」
「子言若是不舒服便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也不急。」
「沈某沒事,公子但說無妨。」
「罷了,你一向固執,」李長嶼坐回椅子上,「你可知北堯使團不日將抵京?」
沈牧點頭
李長嶼:「父親向皇上舉薦,由你接待。」
沈牧皺眉,「不知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聽聞北堯使團有和親之意,但論起這交好的近鄰,父親覺得更該與東陵聯姻,」李長嶼抬起頭看著沈牧,「子言可明白父親的意思?」
沈牧垂下眼,「沈某明白。」
屋頂的將軍面沉似水,書呆子跟丞相是一夥的?
丞相貪戀權勢倒也不是什麼藏著掖著的事,但李長嶼這話里,怎麼還咂摸出了不安分的意味?
李長嶼一走,將軍便從屋頂跳了下來,嚇得沈牧紅紅的臉色都白了幾分。
將軍黑著個臉,「你在幫丞相做事?」
沈牧抿著嘴不說話。
將軍一步步逼近,「他想做什麼?為什麼主張和東陵聯姻?他跟東陵有勾結?想奪權嗎?」
「司徒將軍,」沈牧強裝鎮定,「沈某隻是聽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你還裝!三年前是誰吊著一條命冒死幫皇帝送的信!」三年前,安王某逆,沒人知道遠在邊關的將軍為何突然出現在了京城,率兵平了叛亂---除了皇帝和差點送了命的沈牧。
這樣的書呆子怎麼可能幫著丞相勾結外敵?
書呆子還嘴硬,「沈某有分寸,將軍不必操心。」
將軍一怒,抬手就打了人一屁股。
沈牧捂著屁股,瞪著眼睛,一臉震驚。
將軍:「……」娘的,手快了。
「咳咳……還疼嗎?」
沈牧臉漲得通紅。
將軍望天,「那什麼……你記得上藥。」
沈牧已經跟熟透的蝦沒差別了。
「丞相的事,你不想說就算了,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吧。」將軍嘆嘆氣剛轉身想走,又猛的轉了回來,「那李長嶼是怎麼回事?!」
沈牧不明所以。
「他怎麼對你動手動腳的?!」
沈牧:「……我不喜歡他的。」
將軍滿意了,「以後不要讓他占你便宜!」
五日後,北堯使團抵達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