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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奇怪,為何將軍收了她的香囊,卻沒有去找她。之前好多姑娘給將軍送過香囊,將軍可從來不收的,她在將軍心裡,跟他人還是不一樣的吧?
可她不知道,將軍之所以會收她的香囊,是因為那時將軍一抬眼,看見了在街邊買蜜餞的沈牧。
沈牧喜歡吃甜的,因為嘗了一個蜜餞而彎了眼角。
將軍看著人不禁笑了,還想著,有那麼甜嗎?這書呆子大概很好哄……
等將軍看完書呆子,才發覺手裡多了個香囊,而那姑娘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牧數了好幾遍河燈,總數著數著就忍不住往亭內望,然後就不知道數到哪了,又開始從頭數。
「書呆,」將軍走過來問,「數清楚了嗎?」
書呆子數得好累,不想跟他說話。
秦緋也走了過來,從丫鬟手裡接過河燈,給了將軍一個,又給了沈牧一個。
將軍第一次放河燈,覺得新鮮,也不知道要在上面寫什麼,便去看沈牧的,「書呆,你寫了什麼?我看看……」
沈牧不讓,捂得嚴嚴實實的。
這書呆真小氣,將軍想,有什麼不能看的?
他自己向來是不信這些的,放這河燈也不過是圖個新鮮,便什麼也沒寫了,跟著沈牧和秦緋把河燈放了。
可他看著沈牧那盞河燈越漂越遠,越發想知道那書呆到底寫了什麼,撓心撓肺的,恨得去把那河燈撈回來。
忽然,他感覺有水滴落在自己臉上。
「好像下雨了。」秦緋也發現了,話音剛落,雨滴密密麻麻砸了下來。
將軍趕緊把外衣脫了下來。
秦緋心一暖,以為將軍要拿衣服幫她擋雨。
然後,她就看見,將軍拿著外衣,一把蓋住了沈牧。
秦緋:「……」
第23章
沈牧抓著兜頭落下的衣服,有些懵。
他下意識想扯下來,將軍聲色一厲,「披著!」他想,這書呆剛掉過江,臉色還發白呢,可不能再淋著雨了。
他拉著沈牧就往亭子裡跑,還不忘回頭喊秦緋一起進亭里躲雨。
秦緋心情複雜,想著難不成在將軍心裡,她比沈御史還要強壯幾分?
況且,這兩人不是向來不和麼?可今日這又是一起放河燈,又是脫衣擋雨的,哪裡像是不和的樣子?
然後,她急急忙忙跑進亭子裡時,又聽見將軍說:「你身上穿的衣服不都是我的,再加一件又怎麼了……」
秦緋差點崴了腳。
這場雨來得匆忙,去得也匆忙,不一會兒就停了。
秦緋看雨勢已收,便拜別將軍和沈牧,帶著丫鬟回去了。
將軍和沈牧也往回走,但沒走幾步,沈牧的肚子忽然「咕嚕」了一聲。
他窘得耳朵都紅了,將軍這才想起來,這書呆子折騰了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
他拉著人去酒樓吃飯,點了一桌東西,卻發現書呆子這不吃,那不吃的,只有甜的會多吃幾口。
將軍眉頭一皺:「你怎麼這麼挑啊?難怪瘦成這樣……」
沈牧:「我沒胃口……」
將軍吃驚道,「你肚子都餓叫了,還沒胃口?!」
沈牧頭都要埋到胸口去了,他小聲說:「就是吃不下……」
將軍看出來了,這書呆子不高興,他納悶道:「怎麼了?生氣了?」
「沒有……」沈牧抬頭看他,「我生什麼氣?」
將軍想,對啊,他生什麼氣?難不成還怪我菜點多了?
沈牧看了看他,還是站起來跟他道別,先一步走了。
將軍邊吃飯邊琢磨,直到吃完也沒琢磨明白。
他慢悠悠地走回將軍府,一進大門司徒峰便過來問:「怎麼樣?是那姑娘嗎?」
將軍:「不是,她說我後來都沒再見過她。」
司徒峰有些失望,又拉著將軍要去看畫,「再看看其他的,興許就想起來了。」
將軍一聽腦袋疼,「舅舅,等一下……」他想了想,如果他真有心上人,總不會他那些兄弟一個都不知道吧?還不如去問他們。
司徒峰一想也對,催他趕緊去問。
但這一問,還真沒人知道。
大多數人跟周烈一個反應,「什麼?!心上人?!什麼心上人?!」
只有連潯說將軍確實曾經找他拿過藥,但卻什麼也不肯說。
「說你禽獸你還不信!」連潯又想了想,說,「要不你寫信去邊境問問陳檐,興許他知道。」
將軍想,算了算了,你們都不知道,他能知道個屁。
他又一想不對,為什麼那書呆子知道?不是說他們之前關係不好嗎?不,現在也不好,那書呆子還是每天早朝都要參他。
他們以前不會真的有仇吧?
「那個沈御史……」將軍問,「我之前跟他怎麼認識的?」
周烈像是想起了什麼,「噗」的一聲笑了,他說:「這個我們都知道!當年他一個人騎著馬,追到邊境,喊著要嫁你!」
將軍虎軀一震:???!!!
第24章
當年的沈牧,還不是御史,只是一個七品的小文官。
他獨自揣著皇帝的密信,悄悄離京北上,一路跋山涉水,到邊境時已是筋疲力盡,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站在城外,對著守城兵喊:「我要嫁(見)你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