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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獵場上文人不多,武將不少,但將軍並不在。用將軍自己的話說就是,怕東陵那廝見了老子腿軟。
彼時,將軍已在邊境大殺四方,東陵三皇子威風八面地上了戰場,瘸著腿回去了。
於是,這口惡氣堵在他心口,逮著機會便要發作。
沈牧從文人中站了出來,清瘦卻直傲,毅然跨上了馬背。
然而,跑了幾步他發現馬不對勁。
那馬突然焦躁得厲害,甩著蹄子東奔西躥,似乎想把背上的人顛下來。沈牧死死地拽著韁繩,臉色發白,竭盡全力不讓自己掉下去。
東陵人一片嗤笑,有人扯著嗓子喊:「不行就趕緊下來吧。」
「就是,傷著了可就不好了。」
「這細胳膊細腿的,小心被馬踩死。」
「書生騎什麼馬,你們不是有句話叫『百無一用是書生』嗎?」
「胡說,咱們東陵的書生騎馬可厲害著呢……」
......
皇帝沉著臉,大虞的朝臣面面相覷,憋得臉紅脖子粗。
這時,一道身影掠過圍牆,落在了沈牧身後,扯住韁繩,護著懷裡的人,硬生生拉著發瘋的馬繞著圍場跑完了一圈,然後一拳把馬打暈了。
三皇子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司徒越,你不守規矩!」
將軍嗤笑一聲,「老子土匪窩裡出來的,不懂什麼叫規矩。」
「再說,三皇子所謂的規矩,就是讓人給馬下藥?」
他一揮手,一個人被帶上來,鼻青臉腫的,是三皇子身邊的隨從。
「不關我的事啊,」那人驚慌得連連磕頭,「是三殿下讓小人幹的......」
「胡說!」三皇子氣急敗壞,「來人!把這狗奴才拖下去!」
「他胡說沒胡說我不知道,」將軍眼神凌厲,「但你們這馬也忒瘋,不過也不能怪你們,畢竟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馬。」
「你……你……」三皇子氣瘋了,皇帝坐在位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我們贏了,」將軍繼續道,「但貴國的馬不適合我軍將士,那八百匹還是算了吧。」
「不過,你們要記住,」他拉過身側的沈牧,「今天贏了你們的人,不是什麼無用書生,是我朝御史,沈牧。」
第7章
沈牧從記憶中回過神來,有些恍惚,他不確定地問:「你……你說什麼?」
將軍不說了,眸色深沉,直接摁著人親。
沈牧不知道他們怎麼回的房間。
他被將軍壓在門上,唇齒間充斥著那人霸道炙熱的氣息,燒得他渾身發燙。男人粗礪的手掌禁錮著他的腰身,胸膛貼著胸膛,是那年圍獵場上驚心悼膽之時背後撞上的溫度,熟悉而入癮,像那人城牆之上最張揚的笑,噴薄在耳邊最低沉的嗓音。
將軍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膚泛起桃紅,沈牧禁不住扒在他身上,細碎的呻吟溢出唇齒,像最烈的焰火,直燒進將軍的血液里,燎起沸騰不息的欲`望。
將軍臂上的肌肉繃起,呼吸越來越粗,燙得沈牧心底發顫。他的聲音,像是從胸腔里震出來,雄渾低沉,他說,書呆,這回可沒有催情香了。
沈牧掛在他身上,攀著他結實的腰背,身體最隱秘的地方撞入一片滾燙,燙得他渾身發軟,腳趾頭都打顫。他發紅的眼角溢出淚水,意識破碎成一片,禁不住輕聲抽泣。猛烈的衝撞顫得他攀都攀不住了,哭音漸漸放大,淚水淌進男人的胸膛,他一口咬在那人的肩膀上。
將軍喘息越發粗重,他緊緊地抓著身上人纖細柔軟的腰身,汗水混著那人的淚水,仿佛要燒穿他的胸膛。
「書呆,喊我一聲。」他吻著他的耳尖說。
沈牧臉埋在他的肩窩,哭音****,「司徒……」
「叫我阿越。」阿越,他一直想讓他這麼叫他,想得太久了,久到夢裡都是他青衫策馬的模樣,染著邊境似血的殘陽,像迷途的神衹。又或是春日裡最躁動的情愫,總叫他醒來濕了床褥。
如今,夢境終於撞進了現實,身上的人摟著他的脖子,咬著他的肩膀,泛著一身的桃紅哭得他心尖都顫著。
「阿越,阿越……」他聽見他喊,眼前白光一片。
……
將軍摟著昏睡的沈牧,饜足地看著懷裡的人。
他的書呆子真好看,睫毛那麼長,臉蛋那麼軟,睡著了跟只小白貓似的,時不時在他胸前蹭蹭,細細的呼吸噴在他胸口,直癢到心底去。
他是願意的,將軍想,這是我的書呆子。
書呆子睡夢中感到有些涼,不自覺往身邊熱烘烘的地方鑽,鑽到一半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一堵肌肉緊實的胸膛。
「醒了?」將軍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隨即低頭在他鼻尖上親了一口。
沈牧一愣,終於清醒過來,發覺自己赤身裸`體抱著將軍的腰,抵足交纏,臉又忽的一下漲得通紅,急忙把手縮了回去。
將軍不高興了,拉著他的手又放回自己腰上,「躲什麼?你後悔了?!」
「不……不是……」沈牧紅著臉,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他們蓋著一床被子,被褥之下赤裸相對,將軍攬著他的腰,結實的肌肉下藏著撼動四境的力量,如今卻怕他跑了似的禁錮著他,滿是繭子的手掌一路向下,揉著他的屁股。
沈牧身體一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