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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看見將軍在江邊走,想起這人受傷失憶了,要是能三兩句話騙得他放下戒心,再趁其不備,把人打暈,那還不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上二位,」齊王給他們倒酒,「二位這是要上哪去?」
沈牧端坐著不說話,將軍也不說,自顧自拿過桌上的糕點,咬了一口後覺得不錯,又拿了一個給沈牧,「這個好吃……」
齊王有些尷尬,又東拉西扯地講了一大堆,卻突然聽見將軍說:「不夠打。」
齊王:「啊?」
將軍:「你才帶了五個人,不夠打的。」
齊王臉色一變,「你……」
將軍站起來拉著沈牧就想走,齊王氣瘋了,「還想走?!來人,把他的腿給我打斷了!」
五個隨從拔刀就砍了過來,將軍氣定神閒地一腳踹一個,全給踹進了水裡,然後看著齊王道:「你也下去?」
「你你……」齊王一著急,搬起桌子就砸了過去。
將軍一閃身躲開了,但桌子砸在舫上,砸得畫舫晃了晃,沈牧站在舫尾,腦子又暈乎乎的,這一晃,直接把他晃得掉了下去。
他驚呼一聲,將軍嚇壞了,「書呆!」
他趕緊跳進水裡把人撈了上來。
沈牧嗆了幾口水,臉色有些白。
將軍一著急,抱著人就往將軍府跑。
他也沒多想,只想著得趕緊給這書呆子換身衣服,這細胳膊細腿的,可別著涼了。
他匆匆抱著人進了臥房,把人放在床上,又從柜子里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遞給沈牧道:「趕緊把濕衣服換了。」
沈牧看起來有些呆,點了點頭,接過衣服放在床上,然後,當著將軍的面就開始脫衣服。
將軍目瞪口呆。
娘的,你你……你倒是去屏風後面啊!
第20章
將軍在心裡吼完,又覺得不對,大家都是男人,當面換個衣服又怎麼了?營里的弟兄不天天光著膀子瞎轉悠,還一起洗澡搓背呢,有啥稀奇的?
大概是因為這書呆是個文人吧,他想,他那幫土匪兄弟個個都是大老粗,平時跟他們鬧慣了,忽然見著這麼個書呆子,當然覺得不一樣。
想明白這一茬,將軍頓時坦蕩了。他又從衣櫃裡拿了套衣服,想把自己的濕衣服也換了,一回頭,沈牧上衣已經脫完了,裸著白皙的脊背,像顆剝了殼的熟雞蛋,卻又泛著粉,直看得人想咬一口……
將軍頓時血一股又一股地往上涌,燒著喉,燎著眼,他盯著那截又白又細的腰,口乾舌燥地想,一掐就要紅的……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兇了,沈牧像是察覺到什麼,轉頭一望,四目相對。
沈牧愣愣地眨了眨眼,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一激靈清醒了幾分,羞得脖子都紅了,手忙腳亂地拿過衣服往身上套。
將軍心虛了,不敢再看,拿著衣服往屏風後跑。
娘的,這書呆子怎麼那麼白?他有些後怕地想,剛才差點沒忍住要撲上去了,瘋了嗎?!
將軍換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時,沈牧也已經換好了。
沈牧臉色還是有些白,將軍不放心,「我去讓廚房給你煮碗薑湯?」
「不用了,沒事……」話音剛落,就打了個噴嚏。
「這還沒事?等著。」將軍轉身要走,沈牧急忙拉住了他,「不是……」他不好意思道:「……我不喜歡姜……」
將軍還是不同意,「捏著鼻子一口灌了就完事了,不喜歡也得喝,不然回頭該著涼了。」
沈牧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
他坐在桌旁等將軍,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房裡的擺設。
雖然之前將軍多次跳窗闖他臥房,但沈牧卻是第一次進將軍府。
房裡的擺設很簡單,除了柜子,桌子,還掛著一副盔甲。
那是將軍的盔甲,他父親林正崖留給他的。
盔甲隱隱泛著光,看得出是經常擦拭的,沈牧想,雖然將軍至今不肯喊林正崖一聲父親,但其實對這副盔甲格外珍惜。
或許,在他心裡,早已原諒了他父親,只是自己不肯承認……
沈牧正胡思亂想,將軍端著薑湯推門進來,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沈牧:「……你臉怎麼髒了?」
「沒事,」將軍把薑湯遞給他,催促道,「趕緊喝。」
他不敢說,他本來想自己給他熬薑湯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還特別激動,想著熬碗薑湯有什麼難的,不就是加姜加水熬一熬就好了。
可他沒想到,他生不起火。
他蹲在灶旁,瞎搞了半天,愣是沒把火生起來,反倒把臉燻黑了,最後還是買菜回來的廚房大娘幫他燒了火。
沈牧端著薑湯聞了聞,皺巴著一張臉,又看了看將軍。
將軍臉一虎,「趕緊喝!」
沈牧只好仰著臉一口灌了。
「好辣……」他苦著臉抱怨,將軍腦子裡卻忽然冒出了一句話,「親一下就不辣了。」
將軍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老子這是發什麼瘋?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司徒峰在外面喊道:「阿越,開門。」
沈牧突然慌亂地站起來,左顧右看,像在找什麼。
將軍:「你怎麼了?」
「我現在不能見你舅舅,」沈牧說,「我……我還沒準備好……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