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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吧。司徒峰懶得看兩人打了,覺得還不如去馬廄餵馬,馬甩蹄子都比這兩人打得好看。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勒著陳檐脖子的將軍,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起了些許笑意。
二妹啊,阿越有人陪了………
將軍和陳檐打得滿頭大汗,兩人癱在地上粗喘著氣。
陳檐:「見色忘義……」
將軍:「有意見啊?」
「你還真是不要臉得坦坦蕩蕩,」陳檐揉著胳膊坐起來,「不過,你那相好最近名聲不太好啊,我這一路上聽了不少人罵他,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將軍面沉如水。
李長嶼死了,可因他而起的流言蜚語卻沒有消散,甚至有人猜測,李長嶼的死是沈牧殺人滅口。
將軍簡直想扯著那些人的領子一個個問,老子的書呆像那麼陰險的人嗎?!瞎了你們的狗眼!
可別人要瞎想,他又怎麼管得住?
他再著急上火,嘴也長在別人身上。
然而,幾天後,程端的一紙供狀堵住了悠悠眾口。
他供述,信件是他幫李長嶼偽造的,關於沈牧的背叛出賣也是李長嶼胡編亂造的,更是他幫著散播開的。
他說,他收了李長嶼很多銀子,一時鬼迷心竅,悔不當初。
「是皇帝讓他這麼說的吧。」將軍想,也只有皇帝能讓程端主動攬下這麼多罪責。
沈牧點點頭,「皇上答應免他死罪,安置好他家人。」
將軍翻了個身,看著葡萄架頂嘀咕道:「他對你還挺好的。」
葡萄架搭在沈牧的院子裡。他白天不喜歡在屋裡看書,將軍知道後,就給他搭了這個葡萄架,架下放了張軟榻。
他在榻上看書,將軍摟著他的腰睡覺。
沈牧見將軍有些不高興,解釋道:「其實皇上是為了太子。」
「太子?」
沈牧:「嗯,這些年,皇上宵衣旰食,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前幾日染了風寒,到現在還沒好。」
將軍:「他怕自己死了?」
「別亂說話,」沈牧一把捂著他的嘴,又說,「現下太子又年幼,皇上說,想讓我當太傅……」
將軍拉下他的手揉著,「他想讓你輔佐太子?」
「不只我,還有你……」沈牧說,「皇上答應,以後早朝我不用找你麻煩了。」
將軍樂了,「怎麼,他不怕我謀反了?」
「現在的大虞離不了你,」沈牧輕聲道,「還有,我信你。」
御書房內,他挺直腰杆跪著,他說,臣以性命擔保,司徒將軍忠肝義膽,碧血丹心……
將軍心都軟了,卻故意道:「信我什麼?說不定我狼子野心呢?」
沈牧:「你不會……」
「我會,」將軍捏著他的下巴,湊近道,「我要帶兵謀反,搶了大虞的御史,把他鎖在床上,哪也不准去……」
沈牧耳尖泛紅,「……為什麼要鎖……他又不跑……」
將軍扣著他的手把人壓在榻上,笑道:「為什麼不跑?想留下來給本將軍欺負麼?」
「不是……唔……」未盡的話語被吞入唇齒,氣息交纏。
秋日的暖光透過葡萄葉,斑斑點點地撒落。
沈牧在熟悉的氣息里軟了腰,衣襟敞落,脖頸泛紅。
他在霸道的唇舌間掙扎,「阿越……進屋去……」
「不用……這兒好,還有鳥叫聲,」將軍笑著咬他的唇,「不過,它們肯定沒你叫得好聽……」
「你……唔……」腰間貼上溫熱的掌心,又掐又揉,衣服纏著衣服,在喘息中撕扯。
沈牧額上滲出細汗,人在情、潮中濕潤。將軍鼻尖的汗水蹭在他脖間,貼著的胸膛又濕又燙,可再燙,也燙不過撞入深處的火熱。
沈牧忍不住輕喘了一聲。
燙……他喃喃道,你燙到我了……
將軍眼睛都紅了,他說,還有更燙的……
葡萄架上一隻鳥都沒有了,大概是真叫的不如人家好聽,只能紅著鳥臉,撲棱撲棱地飛走了。
第42章
將軍壓著人在葡萄架下喘了大半天,喘得沈牧嗓子都啞了才把人抱回了房。
沈牧氣得好幾天不肯理他,連葡萄架下的軟榻都讓人搬走了。
將軍死皮賴臉地哄人,好不容易把軟榻搬回來了,又忍不住壓著人喘。
於是,一整個秋日,軟榻搬來搬去,天氣涼了後將軍才終於老實了。
第二年春,一場料峭的春風把皇帝吹病了,病得宮內人心惶惶。
東陵賊心不死,趁機拉攏南奉,頻頻侵擾邊境。
將軍率兵出征,北堯依照盟約派兵相助。
出發前,將軍帶著沈牧去拜祭他爹娘。
是拜祭娘,將軍說,只是那老頭跟娘葬在一起,只能順便拜了。
沈牧笑笑,沒戳穿他。
幾個月前,將軍就帶他來見過爹娘了。
那時的將軍笑得像個傻子,他說,娘,這是我媳婦,好看不?
他說,書呆是個讀書人,以後每年讓他給您寫對聯……
他字可好看了,您要保佑他長命百歲,他年年給您寫……
他們一起在墳前磕了頭,在溫和的風裡相視而笑。
一個月後,皇上封沈牧為太傅,命太子監國。
將軍在邊境隔三差五給沈牧寫信,雜七雜八,什麼事都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