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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明應了一聲好,他大步走到紙人跟前,冷冷的說道:「交出來。」
紙人抓走的張亦世和小黑貓,通通交出來。
紙人沒料到顧長明敢在她們的地盤如此囂張,她直接開口咬人。紙人的嘴角向兩側大大裂開,露出一個瘮人的笑臉:「他們該死,你們也該死,等你們死了就能見到他們了。」
紙人撲向顧長明的瞬間,一縷火苗猛地竄上紙人的身體。紙人一愣,隨即發出刺耳的慘叫。
她滿地翻滾,驚恐的想要熄滅身上的火焰,可是她辦不到,她轉眼燒成了灰燼。
不知何時,顧長明點燃了一小截蠟燭。微弱的燭火好似一口氣就可以吹滅,它卻能輕易的燒掉了一個兇悍的紙人。
收起笑容的顧長明氣勢大變,他眼底的溫和散盡,只剩凜冽的鋒芒,他手裡的蠟燭,燭火再不見絲毫的溫度。顧長明淡然的轉向另一個紙人,內容一字不變:「交出來。」
紙人一掃此前的強勢,她面向顧長明瑟瑟發抖。她害怕,但她不能後退,她嗓子裡發出陣陣低吼,召喚其他紙人的援助。
陰風驟起,幾道白影悍然不顧的沖向顧長明,決意熄滅跳閃的火焰。然而,她們的結局和最初的紙人沒區別,只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顧長明燒紙人的時候,秋時時刻緊盯那扇亮著綠燈的緊急通道,觀察那裡的動靜。
秋時在等,他要救人,他得先弄明白自己的對手是誰。紙人只是那人手中的工具罷了。
第13章 那個混蛋男朋友
秋時提高警惕,提防對手冷不丁的發大招,把他和顧長明拽到無底深淵。
誰知道,他等了又等,敵人壓根不露面。
秋時沖顧長明張了張嘴,無聲問道:是不是地府逃出來的惡鬼?
顧長明想了想:惡鬼,有可能;逃出地府,不可能。
逃離地府的惡鬼,不可能繼續停留在這個地方。很顯然,生魂和亡魂的交易,沒能讓惡鬼掙脫束縛。
秋時暗暗的對比廢棄醫院和筒子樓。這裡有紙人,有逃生通道,那麼鏡子呢,鏡子放在什麼地方?
在筒子樓,齊小葉的房間擺放有一面穿衣鏡,任何人進屋,身影立刻映在鏡中,遭到禁錮。醫院的面積大,紙人數目多,鏡子又有多少?
是灰撲撲的玻璃窗,還是壞掉的燈泡,亦或病房廁所的鏡子?
廢棄醫院的怪門散發的臭味比筒子樓難聞數倍。
生者和亡魂的殘忍交易,這場交易持續了多長時間?搭建一條連接生和死的通道,出於何種目的?交換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要交換怎樣的存在?
是門後的惡鬼嗎?
鬼門替換的混亂時期,亂象叢生。
隨著最後一個紙人化作灰燼,過道再也看不見飄忽的白色身影。對方依舊沒現身,不肯交出小黑貓和小黑貓的主人。
顧長明冷著臉唬人不管用,燒紙人的威脅效果微弱。
損失再多的紙人,對方始終不願低頭。救人得趁早,時間拖得越多,對張亦世他們越不利,門後顯然不是美好光明的地方。
顧長明燒完了紙人,他的視線從打開的病房門,移向過道盡頭的安全出口。
他在等待秋時的決定,秋時要是好奇門後的風景,他不介意陪同秋時瞧一瞧那扇門後面有怎麼樣的兇險。
秋時揚了揚爪子,貓的好奇心不隨便亂用。
沒有推門,只有鎖門。與筒子樓的處理方式一致,秋時的爪子按住門鎖,他要永遠封鎖這扇門,避免這扇門禍害社會。
橘色光芒覆蓋門鎖的那一秒,怪門上方的綠燈閃爍不停,隱隱有泛紅的趨勢,安全通行的標識正在向禁止通行轉變。這扇門在反抗,它不允許秋時關閉通道。
異象突生,秋時絲毫不慌,他加大力氣按住門:「你果然不能自己出來。」
也許是交易沒徹底完成,也許是交易出了狀況,總之,門後的危險存在暫時做不到自己推門而出。
與顧長明的猜測符合,興許是惡鬼,是此刻還出不來的惡鬼。而秋時和顧長明要做的,就是讓對方永遠出不來,不能危害人世間。
顧長明穩穩地拉住門把,減輕秋時的壓力。
橘光滲入門鎖,門的掙扎不斷變弱。眼看著這扇門再也動彈不得,門後突然傳來了急切的貓叫聲。
叫聲來自小黑貓,他既是向秋時求助,也是懇求秋時千萬不要鎖門,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只要秋時壓制住這扇門的力量,他們就有辦法逃出來。
秋時動作一頓,門後的是不是小黑貓,小黑貓的話值不值得相信?是這扇門的陰謀,還是真的求援?
見狀,顧長明揉了揉小橘貓的腦袋:「隨你。」
信與不信,救與不救,全由秋時做主,他無條件的配合秋時。
秋時權衡再三,橘光不再滲入門鎖,而是覆蓋在怪門的表面,全力鎮壓這扇門的反抗。
很快,門後爆發一聲怒吼,整座醫院劇烈晃動。
一道人影赫然掙脫怪門的束縛,摔了出來。黑袍緊緊的裹住張亦世全身,金光遊走,好似一張巨大的符籙,些許金光甚至沿著黑袍蔓延到了地面。
張亦世滿臉血跡,他懷裡抱著小黑貓,他一見秋時和顧長明,費力地喊道:「快,鎖門!」
秋時下意識的抖了抖鬍鬚,原來這件黑色斗篷不是為了神神秘秘的裝逼,而是保命的利器。大家都誤會了張亦世,他提前裝備黑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關鍵時刻才能保住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