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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簡一個頭兩個大,扶了他,道:「白老師你別著急,這樣吧,我先找班上學生溝通一下,看看他們怎麼說。你有沒有重點懷疑的對象?我直接找他談,這樣會節約時間一點。」
白賢鍾還沒說話,旁邊人就最快地道:「這還用猜嗎?白老師那個培訓機構對面是『水紅市場』,水紅市場是菊氏的產業這是不知道嗎?」
「菊斯菲爾?」徐簡蹙眉道:「不可能是他吧,他沒這個膽子。」
別的學生徐簡可能不清楚,但他曾經幫菊斯菲爾寫過半年的作業,「這個學生的秉性我還是了解。平時跟小混混調皮一下可能,他會綁架小女孩,這是絕不可能的。」
有人嘲笑道:「徐老師,你真當你們班學生是小天使啊?你知不知道水紅市場裡是做什麼生意的?賭場啊。這玩意兒可是害人精,一年前百合學院有個男老師因為去水紅市場裡逛了一圈,結果被人套牢,一晚上輸了好幾百萬。他跑去借高利貸,利滾利,最後還不起跳樓自殺了。哦對了,你猜那個高利貸是誰放的,也是你們班的學生,我是不敢說他名字了,你看過檔案,應該知道是誰吧?」
這事兒徐簡記得,是常威威。當時檔案里是寫著百合學院一個老師因為高利貸跳樓自殺,沒想到還有在菊氏產業里賭博這一事件。
真是頭疼。
徐簡現在是真的覺得這群學生很麻煩了,關鍵是這次牽涉到一個七歲的小女孩,稍不注意,可能會出現很嚴重的事情。
徐簡必須謹慎處理。
十三班全體停課,徐簡借了張酒瓶的辦公室,開始輪番找十三班的學生進去談話。學院辦公室連著教師辦公室,所有其他老師都在外面守著,還特意挑選了幾位德高望重腦子清醒的老師進去『陪審』,做記錄分析。
十三班的學生們一個個進去,就像是三堂會審。陣勢特別嚇人。
菊斯菲爾:「老師,我昨天晚上跟我老爸去開會了,真的,不信你可以問我爸啊!真的啊!哎呀我冤死了!」
常威威:「老師,我雖然是放過高利貸,但自從出了那事兒後,我老爸把我毒打了一頓,我就再沒幹過這事兒了,你相信我啊!」
丞邪:「我們最近是在查白賢鍾,因為他之前綁架栽到我們頭上,大家有點生氣。我們想給他搞點事情,警告他一下,讓他把錢還回來,但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們絕對沒碰過他女兒。」
降淵:「首先我想為我自己辯解一下,丞邪他們策劃的事情我從未參與。其次我想替丞邪說句話,他作為帝國太子,尚不至於糊塗成這樣去綁架一個七歲的小姑娘。最後,我給老師您提個醒。鄔臨寒他的身份特殊,建議您聯繫國安局從他身上調查一下。」
沈星宸:「老師,我從來沒綁架過白老師,也沒有見過她女兒。還有啊,之前那個明星的事情,我那個時候才十歲,爸爸媽媽都經常不在家,我請哥哥到家裡來做客,因為太喜歡他了,就把他留在我的地下城堡陪我……我那個時候根本不懂那是囚禁,後來我知道了,也跟那個人道歉過了,他都原諒我了。老師,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做壞事了……」
萬珍珍:「我昨天晚上和星宸去看明星演唱會了,門票我還留著呢,晚上八點開始的,老師你看!」
……
一整天過去,班上的學生審了一大半,但沒有一絲進展。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據或者證人,徐簡覺得自己真的不適合當警察。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但辦公室其他老師把徐簡堵在裡面,逼著他不准給十三班放學,不然怕那些學生回去對白老師女兒不利。
「必須要全部審問完了才准放人!」
於是審問繼續。
這天直到晚上晚自習最後一節課結束,才全部審問完畢。
「現在該怎麼辦?」
辦公室里,大家瞪著一摞老高的記錄本,都發神。
「這些學生一個個太狡詐了,而且他們的所謂證人都是家長,家長當然都護著自己的孩子了!」
「可是也不能不放學啊,家長們都派人來接了。」
辦公室里你一句我一句,都沒個辦法。
白賢鍾坐在中間,臉色煞白,左顧右看:「張主任,王主任,徐老師,你們說句話啊,現在怎麼辦?」
張酒瓶一直擦頭上的汗,看了一旁的王老師一眼,道:「呵呵,王老師也辛苦了,這麼晚還在這兒。」
王老師疲憊地搖了搖頭,「一想到小姑娘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這心裡就不安生。」
兩人一言一語,就是不說接下來這事兒要怎麼辦的話。
很明顯,放學,還是不放,這有可能關係到小姑娘的生死。
誰做了這個決定,誰就要擔責任。
大家都把目光落在徐簡身上。
被所有人盯著看了近兩分鐘後,徐簡站起身來。他沒有說話,而是一路徑直來到了教學大樓。
其他老師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都跟在他身後,防範他跑了似得。
現在是晚上將近十點,連其他班的學生都已經下課了,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
整棟教學樓,只有十三班的教室還亮著燈。
徐簡來到十三班教室,大家都非常安靜乖巧地坐在位置上,沒有人玩遊戲,也沒人到處走動。大家都也知道出了事,一個個很老實地在教室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