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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令笑問:「你怎麼讓他畫的?還有,阿月就是阿月,你總叫人家混小子做什麼。」
「混
小子就是混小子,比我十七歲的時候還混!我一跟他說若是不畫我便廢了他武功,乖得不得了,讓他畫什麼就畫什麼。」
江眠:「......」
月亮高懸夜空,遠處天雲教開始換人值守,江眠復而抬頭看一眼,低聲道:「現在是子時,那就是說他們是每個時辰換一次值守。」
「你觀察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硬闖?」唐昀打開扇子在面前扇動,慢慢又道:「這幾日我們都看得很明白,天雲教進進出出都要盤查,里三層外三層守得嚴嚴實實,要想進去,還是得動動腦筋。」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江眠誠實問。
唐昀忽然也變得嚴肅正經了許多,他把江眠上下打量了好幾遍,而後迅速抓了白秋令的手腕把人拽到面前,眉眼帶笑道:「我們現在應該抓緊時間回去睡一覺。」
「......你今日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做些親密動作像是故意刺激江眠似的。白秋令心生疑惑卻沒再問,他知道多半只是唐昀心血來潮,問了許是又要得些荒唐的答案來。
三人回到客棧,臨江眠回房前,唐昀一手摟著白秋令的腰,一手握著扇柄,像是忽然想起來的一樣,平靜道:「昨日我在鎮上,看見卓建柏了。」
第六十四章 計劃
若不是唐昀突然提起,白秋令就要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甚至兩人還曾經在臨海山莊比武招親的擂台上過過招,卓建柏是鳳台山的大弟子,說不定就是下一任掌門。
這些他都不怎麼記得,唯一印象深刻的還是鳳台行雲流水的劍法。鳳台劍法靈動飄逸,輕而快,鳳台弟子手裡的劍分量也不十分重,配合上劍法,在持劍人手中有如龍蛇舞,靈活非凡。
昨夜唐昀才說見了卓建柏,次日一早一行三人吃過早飯準備施行計劃混入卡麥鎮上的早市之時,剛巧就正面和卓建柏遇上了。
兩邊面對面走,卓建柏許是還記唐昀那掐脖子的仇,冷哼一聲當他不存在似地就要與他擦肩而過,不料唐昀腳步卻停住,微微側身一抬手摺扇打開橫在他胸前,直接擋了他的去路。
自從臨海山莊一事,卓建柏本來見了唐昀和白秋令就是一肚子火,但懼於自己打不過兩人,一直以來便都忍了,沒想到這忍下去的一把火又被唐昀點了起來。他於是挑了下巴,皺眉不滿道:「閣主有何貴幹?」
唐昀笑笑:「好歹也算是相識,這異域遇故人,打個招呼而已。」
卓建柏瞥他一眼:「如今招呼打過了,閣主閒情逸緻繼續遊玩,我們不耽誤了,告辭。」他抬腿要走,唐昀又退兩步整個人站到他面前去,扇柄抵住他的肩,說:
「既然這麼巧,在這西域小鎮遇到了,不如我們結伴而行?」
打量了唐昀身後的白秋令和江眠,卓建柏一句「誰想和你結伴而行」硬生生變了個樣,只不過語氣還是那樣不耐煩,他扯了扯袖口,半眯著眼看唐昀,半晌才道:「閣主出遊,不管是到哪兒,倒一直都是美人相伴。」
唐昀身後兩個「美人」聽他這話,一個勾了嘴角冷冷地笑,另一個則眉目間都是夾雜著鄙夷的疑惑——江眠沒見過卓建柏,但也曾聽聞鳳台弟子常常是一身青碧色,手持輕劍,行走江湖中十分好辨認。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唐昀面前的人,道:「閣下難道是鳳台,卓建柏卓大俠?」
「大什麼俠?」唐昀嗤笑,順著卓建柏的目光回頭看著江眠說:「不過也是個——是非不辨黑白不分的蠢材!」
「你!」
卓建柏忽而氣得氣血翻湧,忍了又忍伸手攔住身後上前的鳳台弟子,咬牙道:「看來閣主今天不是『偶遇』,是故意找麻煩來了?」
唐昀立刻一副「你冤枉我」皺眉嘆息的表情,連聲感慨道:「你看你看,不僅是非不辨黑白不分,還恩將仇報,狼心狗肺,忘恩負義,過河——」
「......」
卓建柏能忍白秋令都不能忍了。
他抬手按住唐昀的手腕往下壓,低聲問道:「你又想幹什麼?」
「我們這不是專程來救方莫尋那個老東西他兒子麼?」
語不驚人死不休,唐昀此話一出,在場除了他本人,皆是一愣。
白秋令又把人往後扯了扯,拉到一邊去壓低聲音問他:「你為何哄騙他?」
「要進去天雲教,一路上困難重重,昨天遇到他我便有想法了,秋秋只管看著,我定然不會因為他在鳳台地牢里踹了我一腳就殺了他。」
「......我不是怕你殺他,只是你有何計劃我總要知道。」
唐昀沒應他的話,只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笑笑又走回了卓建柏面前。
卓建柏滿目皆是警惕,他握緊手中的劍,遲疑著向後退了半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到底耍什麼花樣!」
「我方才都說了我是來救人,怎麼知道的又有什麼要緊?」
要說唐昀來幫鳳台山救人,那卓建
柏是萬萬不信的,他冷笑一聲道:「江湖之中誰人不知你唐昀記恨我鳳台,你會這麼好心幫我們救人?說出去也不知旁人信不信你!」
唐昀搖頭:「誰跟你說我是好心了?」
「你方才分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