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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無理?」絡繹立在紅幔旁,窗外晚風吹來,吹起止觀髮絲與黑袍,也吹亂一室紅幔。
「歪理。」
「歪理?」絡繹不悅,又突然靠近止觀面前,抬手勾上脖子,雙腿環到他腰上,說道:「我只認這一理,若從未經歷過,如何能教人?」
止觀抬手抱他坐好,說道:「那些育人之書為何流傳,不是叫人經歷,而是道人知曉便罷,不信者才去經歷,無意者正在經歷,方知成長何謂,又何必非要眾人都經歷千難萬險,才能作數?」
「一道菜,不管其味如何,你若不食,單聽我說,能信,不好奇?」
「不好奇,因我信你。」
「可若第三人也未食此菜,尋問你何味,你復我之言告之,他未必信我,便也不信你,更有甚者怪罪此菜有錯,此菜冤不冤?」
「不信者可自行經歷,無需過問他不信之人!」
「……」絡繹冷臉,直接推開他,翻身下地。
止觀不解,問:「絡繹當真,要我同去魔道,才肯重新修行?」
「是,不然其他不必言說。」
半晌,止觀上前來,將背身而立的絡繹攬進懷裡,「絡繹不恨我了嗎?」
「師兄記起來了!」
「什麼?」因其話語如此生硬,十分冰冷,止觀一頓,不明何意。
「師兄是喝了忘情水嗎?記憶如此差,我們開始見面時我就說過我恨你了……」身後止觀一僵,但絡繹繼續說下去:「你我如此,最近也是最遙遠,我不願向你走去,你更不會隨我並立,師兄覺得勸我修行是正道,我卻也覺得師兄隨我入魔,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這四個字,第二次聽來,止觀心亂了。
止觀鬆了手,連連退開來,絡繹轉身來看他:「師兄,靈修數回,你的靈力我的魔戾,從未融合,也不能此消彼漲,靈修……算了吧?」
「絡繹?」
「呵!不過話說你們天界的忘情水到底好不好喝呀?」絡繹眼眶一紅,又轉臉到別處去,故作輕鬆的問著,「那東西喝了真會忘卻一切嗎?」
「忘情水?」聽說過,經絡繹這麼一提,止觀有了一想法。
清晨,臥榻上還是只有絡繹一人爾,他翻身面向窗外,不知自己到底要什麼,昨晚才說了那些話,讓他直接走了,也未說今晚是否還來!
高臨台,浴池邊臥榻上,曼華君將翻身睡不穩的白靈郡主攬到懷裡,拉緊身上袍子,將二人裹好。
白靈有了些動靜便會醒來,只是不願睜眼,仰起臉往曼華君的胸膛上吸了吸,喃喃道:「好聞。」
曼華君抬手撥開其青絲,柔聲應道:「是郡主香。」
「……還要!」
「什麼?」
白靈桃花眼睜開一條縫,說道:「還要!」
「當真?」
白靈接著便將擱在其胸膛前的手伸至其身|下,曼華君眼色一變,翻身將其壓下,「恭敬不如從命!」
夏日炎炎,午時,城中澡堂里出現一位紅衣少年,周身市井莽漢未見過如此姿色的人兒,無不饞涎欲滴……
傍晚,金池園白蓮池邊,楠木軟榻上,絡繹公子盤腿端坐,面前一排丫環,每人手上捧一雙鞋子,有繡花鞋,有金靴,各式花樣供公子挑揀。
半晌,絡繹公子還是未選到一雙鞋,倒是南位園子的博文公子送來一雙親手納的鞋,不過絡繹公子依舊不穿,扔至一旁,飲酒數壺,胡亂睡下。
日沉,博文公子命人送了數道爽口佳肴來,絡繹只食了一口便不看第二眼。同時,城中死了一個少年,被人從澡堂里丟了出來,扔在大街上,許久後被高臨台的下屬抬之扔到郊外。
而這一天,白靈郡主未出房門,聽聞曼華君也未回北位園子。
眾人擔心曼華公子會成為第二個阿月公子!
入夜,絡繹公子躺在溫泉池裡一邊喝酒一邊沐浴。
一道身影過來,立在面前,絡繹緩緩睜開雙眼,便瞧見一身黑衣的止觀立在面前。
絡繹歪著頭,邪氣看著他,說道:「上神,又要靈修了嗎?」兩手往兩側一擺,腳抬出水面,熱氣中其身姿一覽無遺。
絡繹輕緩說道:「絡繹準備好了!」
止觀吸氣,平心,如星辰雙目只落在其臉上,說道:「我從桃卯天尊那討了一壺桃花釀,絡繹是否要嘗嘗?」
「哦?」絡繹看他,不動聲色,須臾點了點頭,也不告知自己這百年來身邊就住著一位桃林朋友,要喝桃花釀隨時都有。
止觀掀了蓋子,隱約有一些氣味飄來,稱不上香醇,也不大像酒,更可以肯定這不是桃花釀。
止觀一手憑空抓來一酒杯,給絡繹滿滿倒上一杯,絡繹直接起身,水淋淋的從溫泉中直接向他走來,止觀目不斜視,眼中卻有遲疑。
絡繹走近,這身姿,這神情,當真如妖如魔,止觀反而將杯子往回收了收,絡繹看在眼裡,輕一笑,說道:「師兄以口餵我,不然絡繹不喝。」
「……」
絡繹一轉身,移開止觀的手,投進止觀懷中,開始做祟。
止觀難耐之時,衣袍已被絡繹解開,悶哼一聲最終未忍住,空餘一手將其一抬,絡繹坐到其腰間上,止觀再一反身,將絡繹壓在自己與牆之間。
「呵!」絡繹不得不服,他就是如此了得,能讓他甘之如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