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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繹溫聲開口道:「叫什麼名字?」
少年吞咽半晌,尋來自己的聲音,顫巍回道:「蓮……蓮生。」
「……」絡繹觸眉,眼中不悅,那蓮生也不知錯在何處,趕緊賠不是:「公……公子,蓮生知錯……」
「呵!」倒是有趣,他輕一笑讓少年再次失神,絡繹問:「錯在哪?」
「蓮生……蓮生不該惹公子不悅,蓮生……蓮生……」
「蓮生何如?」
絡繹下意識咽了一下喉結,再次念這名字,即還是如此疼痛。
可少年會錯了意,以為公子願「食」自己了,便大膽說道:「蓮……蓮生願意侍奉公子,用膳!」
「呵!」又輕一笑,絡繹喃喃道來:「蓮生真懂事!」
少年被其一夸,全身又紅艷了些。
絡繹接著抬首,伸手拍了幾掌,傾刻間房門被打開,十來名丫環魚貫而入,其中兩位手上各托一盤,一盤放的是一件衣袍,另一盤放的是一個荷包,金銀絲線繡一朵蓮花。
屋中一下子多出人來,且一下子十來名,少年心生羞|恥,閉眼聽天命,忽然唇上一股冰涼壓下,少年睜眼才知公子已下酒「池」,側目相對,那冰涼食指落在其唇上,接著緩緩直線下移……
「嗯……公子……」
十名丫環靜立一旁,一動未動,似乎對此景早已司空見慣,皆都面不改色,從容自若。可少年不行,即要公子觸碰自己,卻又不想眾目睽睽之下被如此這麼般……
倏然,窗外疾風灌入,吹得一室長壽燈忽明忽暗,少年只覺身體一輕,凌空而起,再回神時,他已被重摔在地,全身刺辣生疼,左臉頰上還有剛剛公子反手一揮的紅印。
少年不解,望向公子,自己如何惹怒了公子?
「公子息怒。」一眾丫環跪地,少年片衣未穿,也急忙起身埋首伏身,急道:「公子饒命。」
絡繹抬眼一瞥,便見到那荷包,開口問:「那是誰的?」
丫環回:「公子,是這位侍兒的。」
少年驚恐抬首,絡繹呼出一口氣,慍色下令道:「帶去偏院,無我之令,不可叫我再看見。」
「是。」眾丫環將其帶下去,關門。
一室狼藉,絡繹卻覺好看。
忽然身後一道身影過來,絡繹未反應之時那黑影將其困住,一手桎梏其腰間,另一手捏其下頜,硬將絡繹的臉側轉過來。
絡繹才聞得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眉眼時,止觀強硬的唇貼了上來,不容拒絕的舌開始向他索|取著,翻攪絡繹唇舌,也翻攪得他如是受之,忘卻自己還記恨著他呢!
「呃……」唇舌輾轉間,聽其喉間悶哼幾聲,似不滿於此,便身子一轉,將絡繹推到地上,止觀隨之欺身壓下。
絡繹不悅,回神過來,抬手推開止觀,怒目而視。
厲聲呵道:「上神,做甚?」
「絡繹君,又在做甚?」
絡繹知道他指剛剛的侍兒一幕,不知他躲在何處窺探,不過瞧其如此醋意,絡繹抬了抬下頜,回一句:「民以食為天,你說我在做甚?」
「我知你在做甚,所以……」
瞧其如此,絡繹怒從心頭起,再次厲聲道:「起開!」
止觀卻迅速平息,道:「我知你為何恨我,可我不懂此恨何意,根從何來,」又嘆息一聲,並未起身,在其身上的手未鬆開,還加重了力道,接著道來:「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桃卯天尊的桃林,請教了幾個問題。」
不知他問了什麼,可絡繹叫自己這心不可隨意再動,只冷冷問道:「所以,師兄可有答案?」
止觀搖搖頭,「但是,我,只問你……可要與我靈修?」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止觀目光堅定,復問:「絡繹君,可要與我靈修,我不知可否會增長你心中恨意,但我想找那恨意根源,尋思良久,便想到這個。」
絡繹呼吸不順,沉聲問:「師兄,為何只想到這個?」
「我……我想知道,為何與你無意,卻總不忘你。」
「你……」
可知這話聽進耳里,可崩塌他這百年建立的銅牆鐵壁,此刻心內,赤柔一片,若他再騙之,其心是不忍看了!
止觀忍不住,如此美人就在身|下,如何能心如止水,但他唇再次落下前,不忘對絡繹說道:「絡繹君若不喜,開口,止觀……即停!」
絡繹聽這話,不覺眼眶一紅,轉臉撇開,呼吸數口後,他抬腳推手一翻身,反將止觀壓在身|下。
他不理心間酸軟,只嘴上不饒的說道:「正好,你擾了我的蓮花宴,那侍兒引我腹火難滅,就讓師兄幫我滅滅火吧!」
止觀眉頭一擰,絡繹不管壓下唇來,四片唇輾轉纏綿,止觀抬手環上其腰翻身將其再次壓到身|下,二人目光皆狠決彼此,只有唇瓣知其心間最軟……半晌,二人呼吸急促之時,止觀已褪去絡繹白衣金袍,絡繹不滿,再抬腿翻身,反再將其壓在身下,動手扯去止觀黑衣……二人如此來來回回,衣裳皆離身,由室內翻到床榻上……再到窗台上……又翻到廊檐下……最後停在小院裡,蒼松下,百花叢中。
銀環叮噹伴著露草聲響,花間人影綽綽,氣息吁夭……
此一次,雲|雨之歡,上元天神不知,一杯忘情水斷了前世情根,可此情此生再次落入心間,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