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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莫要如此!」金池退後幾步,卻退至床內。
止觀欺身上前,低喃道:「金池可知,師兄為何從不尋那些良家女子?」
「……金池不知。」
「那絡繹知嗎?」
「……」
「師弟知嗎?」
「……師兄,你可是醉了?」
止觀一笑,起身,金池連忙端莊坐正,卻不想師兄直接蹲身下來,給金池穿上鞋子,鞋子穿完,止觀一把將他拉起身,說道:「走,去瞧瞧那些良家女子去。」
二人重回白靈鄉,過白府而不入,金府卻早已換人家。
止觀念門楣:「高府。」
二人飛身入了內院,月下屋頂處,瞧見廊下臥著一位女子,一身桃粉,其貌傾城,師兄弟二人皆一愣。
止觀問:「應就是這家千金了吧?」
「嗯。」
「嗯?」止觀回首來瞧,問:「師弟認得她?」
「是。」
「何人?」
「兩年前,父親上山要接我回家時,那時說……」
止觀面色一沉,打斷道:「知道了!」
兩年前,金父上風盡台見兒子:「該家去了。」
「父親?」
早已年邁的金父,說道:「兒時,你母親給你指過一門親事,如今你已十四,該是家去準備成家立業之時了。」
金池望向止觀,白蓮生寒光即出,身為大師兄師父不在,便作主說道:「不急,需得再過兩年……兩年後,金池身體恢復,便可下山娶妻生活。」
金父這才離去,與兒子約好兩年後山門前見。
而如今離約定也就十日不到了。
而那指腹為婚的女子,便是眼前的高小姐,金父曾拿畫像與其過目,他記得那張傾人城的眉眼。
止觀忽然說:「想來,我是該走了。」
金池:「……」
入夜,金池趁止觀醉,帶其迴風盡台。
夜黑,止觀趁醉,拉著金池陪自己入池沐浴。
梵境浴室內,溫熱香泉洗凝脂,止觀拉著金池的腳,摩挲其腳脖上的銀制腳環,啞聲問:「這銀環,你還戴著?」
「嗯,師兄送我的,我自然戴著。」
「上面的鈴鐺呢?」
金池道:「……師弟怕……」
「怕甚?」
「怕……擾人!」
「也罷,你小時愛走丟,我們不好尋你,我才給你這個腳環,如今你已長大,並不需要……只是你這多年如何還這般瘦?」
「……只是當年師兄送來時,頗寬,如今剛好。」
「剛好?」止觀細咀嚼這二字。
「師兄……可否鬆手,金池怕……癢!」
可止觀不鬆手,反手加力道一扯,將金池直接送到自己面前,四片唇不偏不倚地貼合,金池剎那呆若木雞,如被下了定身術。
止觀卻不同,他知如何吸|吮、吞|吐、探|舌|撬開其牙關,與其唇|舌|輾轉,霸道的教他如何回應,與自己纏|綿反側……
直至二人呼吸難耐止觀才停下,金池呼吸急促,半晌才回神來,退後躲了躲,問:「師兄,你做甚?」
「渡氣,不然你這修為何時才能練到上層?」
「可……」金池只覺腦中如漿糊,想不通便直接問:「可之前,師兄三不五時也給金池渡過氣,卻皆不是以口相渡……」
「你身體時好時壞,如今你快家去了,如此渡氣,興許……」
「興許……何如?」
「興許,好的快些!」說罷,環在其腰上的手再次使力,薄唇再次貼上。
這次金池並不躲了,只是不敢閉眼,如此近的瞧著師兄的臉,心中生出離別之意,淚在眼眶裡打轉,止觀不去看,只管閉眼索|取。
「師兄……」
「嗯?」止觀腳底發力,輕一躍抱著金池上了岸,二人一絲未掛疊|身倒在浴池邊繼續。
「師兄……」
止觀喘著氣頓了一下,「金池若不喜,開口,師兄……即停!」
「師兄……白蓮生,你可否不走?」
止觀呼吸一窒,唇停在其腹上,抬首看他,金池落了淚,續而喚著:「蓮生,蓮生,師兄我可否如此喚你?」
止觀上前,薄唇再次貼上其唇。
「嗯」了一聲,胸前炙熱可灼燒其心,但他們任憑之,不願意停……
生離1
八月初十滿城蓮花香,止觀遊走數地,卻在這一日,其生辰之日,想回故裏白靈鄉來走走,都聞故鄉的蓮是最美的!
信步入城,才知今天日子極好,乃是高府千金出嫁之日,止觀震住,滿城卻尋不得記憶中的羸弱身影。
入夜時,卻在高府內院,見到了他——一身紅衣,入贅女方家。
府中上下一片紅海,卻死氣沉沉不見人聲,止觀落在高小姐房中,屋內長壽燈旁,紅帳內幃,床榻上端坐一位紅衣美人。
他如畫中美人,生動卻無魂。
無魂人兒半晌才察覺屋內有人,抬首,目落止觀身上,眼眶一紅,喚了聲:「是師兄嗎?」
「金池,是我!」三兩步上前,止觀一把將其擁在懷中。
這一年,白蓮生二十六,金池二十了。
金池環上其腰,縱聲哭泣……
止觀輕嘆氣,拍著他的背忍下所有疑惑,只哄著:「都弱冠之年了,怎麼反而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