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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盛宇氣笑道:“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秦燁點點頭。
龍盛宇也同樣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是不可能的!”
秦燁聞言下,卻笑了起來。
龍盛宇皺眉道:“你笑什麼?”
秦燁笑了好半晌才停,喘著氣說道:“我在笑你這種不知從哪裡來的傲氣,遲早要害死你!”說完這句,秦燁忽然斂起了所有的笑容,用深沉的口吻說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既然已經是我們翔龍盟的客卿,那你就別指望可以擅自脫離翔龍盟。你的命是我救的。而且我現在又放過你一次。所以這也是我對你的要求。”
龍盛宇冷冷的看著秦燁,說道:“你大可取我性命!”
秦燁搖搖頭,認真的說道:“如果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是你龍盛宇若真就這麼死了,別說我替你不值,就算是你自己,也該替自己不值!不擇手段活下去,才是正理。”
那句“不擇手段活下去”顯然是震到了龍盛宇,這本該是他的座右銘,可最近他似乎都已經忘記了。
秦燁不顧龍盛宇的感想,繼續說道:“我知道憑我翔龍盟想要束縛你恐怕很難。所以我只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龍盛宇深吸一口氣,問道:“什麼事?”
“我們來打個賭!”秦燁說道。
“打賭?”龍盛宇疑惑的看向秦燁。
秦燁點頭道:“是的!而且只要你賭贏了,是走是留,到時候我都不會再阻止你。”
龍盛宇怔怔的看著秦燁,說道:“你…你說說?”
秦燁笑道:“你為何這麼看我?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說罷,秦燁又嘆了口氣,神色轉為深沉,他道:“不論你是否答應,這個賭我卻是跟你賭定了。你先不要生氣!因為這個賭是我拼上所有的!就包括我的性命在內。”
龍盛宇訝然看著秦燁,此刻他不禁有些好奇,秦燁究竟想賭的是什麼?
秦燁深深看了龍盛宇一眼,道:“我要和你賭,看誰先滅了年會!”
“什麼?滅了年會?”龍盛宇這回算是徹底懵了。年會的首領就坐在自己跟前,卻口口聲聲說要滅了年會,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秦燁點點頭,眼神間露出一絲決然,他說道:“有些事並非完全如你所想。年會是我創立沒錯,現在我也算是年會的首領,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你也該猜到了!”
龍盛宇訝道:“難道是年會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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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二章 賭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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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賭約(下)
秦燁點點頭,苦笑道:“不愧是我的客卿。自從我創建翔龍盟以來,對年會的插手越來越少。表面上年會依舊會遵我號令,但實際已經有些失控。就比如這次來襲的三月三。我確實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精英盡出的想要一舉殲滅所有參加武林大會的人。
我原本只是安排他們作為策應,又或是假意被我們襲擊的年會眾。卻誰知道他們竟會不顧我的號令……”說著秦燁不免有些激動,道:“可這一下,整個三月三就都折損了!”
龍盛宇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下屬被意外犧牲的痛苦。所以秦燁的心情,他倒是感同身受。
秦燁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道:“我現在之所以要和你打這個賭,為的就是希望翔龍盟能夠收編整個年會的力量。這幾年,年會借著越發壯大的實力,到處為非作歹,我卻根本無暇阻止。所以才會有武林大會一說。我雖然多少也有為了武林盟主之位而去的目的,但處理年會的事情也同樣重要。我不能放任我一手創建的東西任人利用為禍武林。”
龍盛宇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他的意思,示意秦燁繼續。
秦燁苦笑道:“年會的秘密,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不僅毀了我,更毀了翔龍盟這麼多兄弟。我倒還在其次,但我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因為我的關係遭罪。可我一個人卻無法同時顧及翔龍盟和年會。盟中的兄弟,更不可能會幫我。”
龍盛宇苦笑,他何嘗不了解秦燁的意思?現在知道年會秘密的人就只有他。看來自己是怎麼也脫不了干係了。就看在秦燁對他和盤托出的這份信任上,自己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秦燁的這打賭一說,恐怕只是想讓他幫手的一個藉口。
可這樣的事情,說來輕巧,要做起來卻絕非易事。一心想要離開的龍盛宇,如果答應了秦燁的這所謂賭約,豈非又是給自己找麻煩?
秦燁看著龍盛宇滿臉的苦笑,心裡忽然一動,這些事弄不好就是要出人命的。他現在逼著龍盛宇幫他,又是何苦?自己找的麻煩,他什麼時候又要別人出手相助了?
更何況,現在這個人既不會武,又是重傷之身。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做出如此有失考慮的事情?秦燁發現自己在龍盛宇面前就是非常容易失去平日的冷靜,做出些自己也看不明白的事情。
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似的秦燁,忽然說道:“算了!”
龍盛宇一臉莫名的看著秦燁道:“什麼?”
秦燁苦笑道:“我說算了!這什麼賭約,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這回卻輪到龍盛宇驚訝了,在他心裡,他都沒想到秦燁會是這麼好相與的。
秦燁嘆了口氣,也不等龍盛宇說什麼,就繼續道:“我知道你從沒把誰放在眼裡過,在這裡這麼久,也不過是因為我救了你。你太講原則和義氣。我本就不該強留著你。而且這些事情弄不好就是丟命,我又何必再拉你下水。我一個人就夠了。”
再嘆一口氣,秦燁道:“你走吧!過幾天,等你傷好一些的時候,我送你走。”說完這些,秦燁忽然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龍盛宇瞠目結舌的看著秦燁,他此刻的感覺用現代語形容,就是“無語”。他真的快無語了。起先叫囂著絕對不會讓他走的某人,片刻間卻又立場大變。就看著他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也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想法。
這算什麼事?什麼叫他從來沒把誰放在眼裡?他秦燁這麼大一個人,龍盛宇敢不把他放在眼裡麼?自己的倨傲、自己的防備,為的是掩飾自己的自卑。太大的落差,讓龍盛宇沒法不去這麼想這麼做。沒想到在別人眼裡,竟成了目中無人。
龍盛宇苦笑,眼見著快要走出門的秦燁,用他最大的力氣喊了一聲:“你他媽的給我站住!”這句“他媽的”真是道盡了龍盛宇久憋在心裡的鬱悶。
秦燁完全沒想到龍盛宇居然還會罵人,還罵的那麼順溜,而他自己也是生平第一次被罵了居然還沒法動怒。秦燁轉身呆愣的看著龍盛宇,嘴裡只冒出一個字“你……”
“你什麼你!你他媽的還不給我回來!”龍盛宇似乎是罵出癮了,只感覺罵完之後,心情舒暢。
秦燁挪著腳步來到龍盛宇床前,小心翼翼道:“你怎麼了?”
龍盛宇皺眉,看著秦燁道:“我說,秦大盟主!你絮絮叨叨說了那麼多,有沒有聽過我想說什麼?”
秦燁有些尷尬,道:“我只是不想你再操心。”
“哼!”龍盛宇冷哼一聲,道:“要是你真不想我操心,那就不該說出來!現在你既然說了,所謂覆水難收,這句話你聽過麼?”
秦燁有些發怔,龍盛宇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龍盛宇難得看見秦燁發呆的表情,忽然之間竟感覺這人還挺可愛的,不由淡笑道:“你說的賭約,我和你賭了!”輕輕鬆鬆的說完這句話後,龍盛宇覺得自己就像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其實龍盛宇一直都知道,自己始終壓抑著對現狀的絕望情緒,從而拒絕主動的去做一些事情,原因源自對自己的不信任。現在被秦燁的屢次出言相激,龍盛宇終於決定要去做些什麼,而不是選擇庸庸碌碌下去,這原本就不符合他的個性。做出決定之後,龍盛宇顯得相當輕鬆。
秦燁有些失神的看著忽然綻放出笑容的龍盛宇,他從來沒有這樣朝著自己笑過,就算有也是那種疏離的微笑,對著任何人都同樣的笑容。
秦燁沒來由的心跳加快,龍盛宇的微笑就如同盛開的水仙,潔身傲骨,堅強中卻滿含情義。秦燁此刻竟湧起了想擁他入懷的衝動。
龍盛宇好笑的看著呆立不動的秦燁,又笑道:“你怎麼了?還站著幹什麼?不跟我說說具體的情況,我又怎麼好布局?”
秦燁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了他那股讓他自己也感覺心驚的莫名衝動,對著龍盛宇說道:“你真的確定麼?這事隨時都會讓你身陷險境!可不是玩笑的。”
龍盛宇雙眼中忽然閃出了充盈神光,整個人就仿佛變了似的說道:“這不用你提醒!該怎麼做我很清楚!我龍盛宇本就是孑然一身,難道還會怕再失去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