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不要?”無涯笑著看他,滿目憐惜,說出的話卻是十足的挑釁意味。
容軒特別僵硬而彆扭地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是想要?”無涯問道,唇邊是邪氣十足的笑。
容軒點了點頭,臉上的溫度模糊了視線。
“想要就說出來。”
“你!呃……嗯……”
無涯動手一陣描摹,容軒雖然是抑著,齒間還是忍不住發出絲絲聲音,輕柔得如同毒藥般的誘惑,無涯不禁心神一盪。
“軒兒,快說。”
無涯這樣的人,叫起親昵的名字,也是十足的溫柔意味。
“……要……我要……哈啊……”容軒羞憤地從最終擠出兩個字,無涯輕輕吻住他,緊繃著的身子瞬間沒了氣力。
“要什麼,嗯?”上揚的語氣,做足了的故意戲弄。
“……要你。”
看著容軒一臉羞憤又難以忍耐的表情,無涯輕輕地笑出聲來,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乖軒兒。”
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拋卻羞恥的迎合,換來的疼痛使得容軒身子一緊,五指緊緊抓著被衾拼命忍耐著。
“弄疼你了?”無涯有些不安地說道。
“沒有……”
“軒兒?”
“真的沒有。”明明是撕裂般的痛楚,容軒強撐著,勾上無涯,將他拉進了一寸,手指沒入無涯墨色的長髮之中。
“我喜歡你,無涯,”眼睛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泛起水霧,“真的好喜歡你。”
無涯將頭埋在容軒的頸窩裡,耳邊是容軒帶著一絲哭腔的輕吟聲。無涯支起身子來看著他,動作輕柔起來。看著容軒一絲一絲失去理智的表情,無涯似乎很是得意。他扳過容軒側過去的臉,輕聲道:“軒兒,軒兒?看著我。”
容軒看著他,凌厲的劍眉此時染著柔情,微微翹起的末端還揚著一絲傲氣。
無涯深深吻著容軒,因為痛楚而流下眼淚的容軒無比動情地看著他,劉海被汗水打濕,粘連一片,恍惚中容軒隱隱看到一絲冰藍的光亮在無涯的右眼中閃過。
“軒兒,”無涯伏在他身上,輕聲說道,“我喜歡你。”
容軒微微睜了睜眼睛,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他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攬著無涯的頭,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軒兒,軒兒?”無涯摟著他,輕輕吻著他的肩膀,“我不想後悔……”
一聲嘆息,容軒沒有聽到。
作者有話要說:有一種終於把容軒嫁出去了的欣慰感呢…hihihi☆、世子宮
流芡等一干宮人前天夜裡莫名其妙的被三郡主容敏招呼走了,結果提心弔膽一晚上。一大早急急忙忙地趕去世子的寢宮,正看見靖將軍褻衣外披著件寬大的外衣端著一隻魚洗從屋內走出來,看到流芡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
流芡見他手上還纏著紗布,忙走過去接過魚洗,弓身問道:“靖將軍,主……世子殿下呢?”
“軒兒他……咳嗯,世子殿下在內室。對了,流芡,去替殿下燒些熱水來。”頓了頓後又對流芡說道,“還有,帶瓶創傷藥過來。”
包括流芡在內的所有宮人,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看著靖無涯說完後轉身又進了內室。流芡端著魚洗,僵直著身子轉向身後的宮人,一群人感覺像被雷劈過了一樣,頭頂滋滋滋地冒著煙。流芡收了收自己張開的嘴,和宮人們彼此瞪著眼睛對望著,一群人一句話沒說,全靠眼神交流著。
“剛……剛才靖將軍……叫世子殿下……軒兒……”
“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我聽錯了。”
“所以……昨天敏郡主要我們跟她走別打擾殿下的好事是指……”
“那……昨兒真的發生‘好事’了?”
一群人猛吸一口氣,不可思議地盯著寢殿門口看著,最後還是流芡先回過神來,招呼著幾個宮人先去燒水去了。
“殿下,小的流芡,來伺候殿下更衣。”
流芡在殿外說道,正準備往裡走,就聽到內室誰把東西噴出來了的聲音,隨後是靖無涯的聲音:“你幹什麼?噴我一身,給我坐好了。”
“你放開我!”容軒大聲叫著反抗。
室內是一陣搗騰被衾的聲音,流芡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靖將軍正一手端著粥碗一手按著世子的手要他安靜,世子藏在被子裡的腳一直不安分地在蹬踹著。看到流芡的一瞬間,容軒臉上一紅,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無涯有點生氣,還有點委屈的意思:“不是你跟我說腰得疼下不了床,要我餵你吃飯的麼?”
話語一出,連流芡的臉都紅了,流芡打著哈哈說想起下面還有要緊的事沒做,更衣什麼的就拜託靖將軍代勞了,然後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喂!無涯他手還沒好全,怎麼幫我更衣啊!”容軒著急地叫道,可內室哪裡還有流芡的影子?
“哼。”無涯輕哼一聲,舀了一勺粥送到容軒嘴邊,“怎麼更衣?本將軍昨兒有本事把它脫下來今天就有本事把它穿回去。”
容軒瞪了他一眼,心想著怎麼覺得這靖無涯有點變了啊,一邊張口把粥喝了下去,一邊含混不清地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吃完了再說。”無涯皺眉。
容軒一頓,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問什麼,只好沉默著把粥喝完,安靜地看著無涯把粥碗收走。無涯去得久,等他回來時,無涯已是換上了那一身霜衣。他走近床邊,一把掀開被子,只穿了件上衣的容軒忙收回自己的雙腿緊緊抱著膝蓋。沒有遮蓋,床榻上的幾點暗紅色顯得特別明顯,兩人一時都有些尷尬。
“容軒,趴好。”
“你要幹嗎。”容軒無比警覺。
“你受傷了,我替你上藥。”
“我自己……”容軒剛想說自己來,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忙住了口,然而說出口了的話卻是一字不差地漏進了無涯的耳朵,他看著容軒一臉窘迫,笑出聲來。
“怎麼,你自己來?”
容軒仍是不動,無涯捏過他的下巴在他臉上輕輕一吻:“聽話。”
臉上熱的要燒起來,看著無涯眉目間透露出來的故意,容軒心不甘情不願地趴好後,猛地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悶悶地說:“你……你輕點。”
無涯輕笑著搖頭,取熱水替容軒清理完了之後,將藥膏一點一點塗在容軒的傷處。
“若是痛了別忍著,要告訴我。”
“難道你以後還打算弄痛我嗎?”被褥里傳來容軒的吼聲。
無涯一愣,臉上微微一紅回道:“我是說上藥的時候……”
埋著頭的容軒忽然沒了動靜,安靜了片刻之後忽然怒吼道:“本世子說的也是上藥的時候!!”
一抹冰涼的膏狀物體抹在身後,昨夜撕裂的傷口已經不那麼疼痛了。看著正收起藥瓶的無涯,容軒忽然想起他還纏著紗布,於是問道:“無涯,你的手怎麼樣了?”
無涯聞言,停了手上的動作,將紗布一點一點地解了開來。
到底用的是宮內最好的藥材,再加上容軒的悉心照料,靖無涯的左手恢復得很快,只是劍傷過深,手上留著的兩道劍痕是再也去不掉了,好在飛鳳劍並不寬,留下的傷痕也只是細細淺淺的一條。留在掌中的一條比較明顯,容軒後來每次看到都覺得內疚。
無涯試著握了握拳,手上已經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只是連日來心思介意著就沒怎麼動左手,這下活動起來有些僵硬。
“看來已經痊癒了啊,太好了。”容軒高興道,“也是……昨天都想不起來你手上還傷著……喂!你幹嘛!”
無涯忽然雙手穿過容軒腋下,把他當小孩兒似的抱起來。容軒雖然只矮了無涯半個頭,但身子柔弱輕極,無涯隨便一舉竟也能讓他夠不到地面,焦急蹬踹的樣子極為逗笑。
“乖,起來穿衣服。”
無涯正替容軒穿著衣服,屋外傳來流芡的聲音。
“世子殿下,淳安殿的宮人求見。”
“什麼事?”容軒問道。
“陛下請您一會兒過去一趟,”流芡答道,“還請靖將軍一同前往。”
內室兩人彼此狐疑地對望了一眼,容軒回道:“知道了,轉告父王我一會兒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