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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這麼輪?”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鬼決。”

    “……也是。”

    “我和鬼決還算得上有些交情,若是我帶你去,總比你一個人在山裡瞎轉機會來的大吧。”

    無涯沉默了,容軒看著他,撥弄著他的發梢,捏起一縷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把無涯弄得臉色越來越黑,自己還格格笑著。

    “好,我留下。”猶豫了許久,無涯說道,同時伸手扣住了容軒一直沒有消停過的手。

    容軒喜不自禁:“真的?”

    “真的,”無涯道,“但有一點,還請公子切記。不要在無涯身上費心,更不要強迫無涯,無涯絕不會喜歡一個男子。”

    容軒仍是笑著,樣子看起來明亮動人。

    “那可不一定。”

    無涯走後,容軒一人在寢殿中輕聲說著,眉眼俱笑。

    ***

    夜深,淳安殿內容王急急召見廷尉府的薛子謙。

    薛子謙是一路跑來的,涔涔的汗水從額鬢留下也來不及擦。

    “如何?”

    “已經查清了,還請陛下放心。”

    “如此便好。”容王點點頭,言語間還是有幾分不安,“那孩子還在軒兒殿裡嗎?”

    薛子謙拱手道:“在。”

    “好,那就讓他繼續盯著軒兒,此事事關容國未來的安危,出了半點差錯,讓他提頭來見。”

    “是。”

    作者有話要說: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為了找到鬼決,無涯決定把自己獻出去了…☆、近身侍衛

    早晨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天涯睜眼看到的是一片金灰相間的紗帳。

    人人都道南方容國富甲一方,果然是名不虛傳,連小小的一個近身侍衛住的房子也這樣講究。

    臨都王朝原有十一國,紛爭不斷,繼而大國兼併小國,分分合合四百多年才有了現在臨都五國相對穩定的局面。

    臨都五國之中,景國疆土最為廣袤,景國黎氏以武著稱,鐵騎更是天下聞名,最最驍勇善戰的,就是景國侯的第三個兒子,人稱鐵面公子的黎司;東方衛國衛氏以書畫雕刻見長,各國流傳的拓印數萬份的墨石碑拓就出自衛國國君衛涼之手;西方月見國司氏一族神神秘秘,善研奇巧秘術,族人的眸子也是奇異的冰藍色,而南方容國背山面水,富甲一方,臨都境內之中沒有一國能在財力上與之抗衡。

    相比之下,倒是原來的王都也就是現在位處臨都中央的永安城,看起來平平庸庸可有可無。各國似乎也是看在永安是原先王都的份上,沒有把這塊地方劃入自己國境之內,如今的永安天子風不言在名義上還是天子,實際上卻只是臨都的象徵而已。永安城不大,城中百姓在此雖沒了從前皇城根下的尊貴,但也還算是安居樂業。

    靖無涯不是容國人氏,留在容軒身邊更需要一個適當的名分。昨天正尋思這事兒的時候,無涯一眼就讓忽然一臉春光燦爛的容軒放棄了卡在喉嚨里的“夫人”二字。

    “近身侍衛!”容軒道,“你身手不錯的樣子,不如做我的近身侍衛吧!”

    想什麼做什麼,還真是個任性的公子能做出的事情。

    模模糊糊想起了昨天一些事情的靖無涯往被子裡又縮了一分,琢磨著反正那小公子今早還沒來煩他,便想再睡得清醒點。誰知手往下一滑,忽然摸到一個溫溫軟軟的東西,瞬間清醒得一點睡回籠覺的想法都沒了,一把掀開被子,被眼前的光景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容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自己床上,正伏在自己胸口睡得香甜,無涯一瞬間覺得腦子裡空白一片,然後又覺得有上萬隻神獸在腦中奔騰而過。等等,自從遇到這小公子之後,自己內心活動好像越來越豐富了是什麼情況。

    凝視許久,眉宇間微微一皺,然後立刻伸手把容軒弄醒。

    “我還沒睡醒啊……父王我今天不想見先生……書留著明天再念好嗎……”被吵醒的容軒沒有睜開眼睛,口中咕噥著又往下蹭了蹭。

    “你給我醒醒。”

    無涯口吻冰冷的話語的鑽進耳朵,容軒這才睜了眼睛,看到是無涯,然後有很安心地摟住他脖子又睡了過去。

    “夫人,是你啊……”

    “起來。”無涯扯開容軒,“你怎麼會在我床上?不是說好不許迫我的麼?”

    容軒揉著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還好意思怪我……這不都是你的錯麼。”

    靖無涯愣住了,滿是冰霜的臉一僵:“你說什麼?”

    容軒眯著眼睛往前一倒,這次靖無涯怎麼也拉不開他了,左右也動不了身子,只好隨他躺著。皺著眉頭想了好久還是沒記起來,唯一清楚記得的是昨天睡著前自己確實是一個人的。容軒又在他胸口的褻衣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跟他說起昨天晚上的事。

    給靖無涯安排了住處以後,容軒一個人在寢殿裡休息。本來也只是扭傷當時疼得厲害,從天澤山回來快一天了,只要別太用勁,輕微走動走動也還是可以的。入夜之後忽然想起一個人在新住處的靖無涯,就想去看看他那兒是不是還缺點什麼。原想找人扶著,卻發現守夜的流芡和簡言已經靠著宮門睡著了,想想不過幾步路自己走過去也沒什麼便沒有叫醒他們。

    靖無涯的住處不遠,容軒走過去時發現屋裡還亮著,然而走近了敲門喊了幾聲都沒人應答。推門進去,發現靖無涯人躺在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沉沉睡去,衣服也沒換,燈也忘了滅。

    這一路上自己任性地要他抱回來,就連路上遇到拉馬車的老伯順載時也賴在他懷中不肯下來,明知道會很辛苦但就是不想離開那雙臂膀。想起無涯一路上的照顧,容軒也知道是真的累到他了,若不是自己腳上有傷,憑靖無涯對容軒這樣的人的忍耐力,絕不可能縱容自己這麼久。

    把燭火調暗了些,容軒走過去替他更衣。

    “本公子親自替人更衣,你可是頭一個,給我存點感激之心。”

    容軒挑起眉毛自顧自說著,雙指抵在沉睡的無涯臉上上把嘴角輕輕扯起,看著自己替他扯出的及其彆扭的笑容,容軒嘴角也不自禁地飛起一抹笑意。

    無涯比容軒高出許多,但身子卻意外地不是很精壯的類型,倒像是個修身養性久了的身子骨,不多不少的肌肉長得恰到好處,身材勻稱得很。儘管如此容軒要扶起他還是費了不小的勁,氣喘吁吁地把無涯攬在懷中的時候,容軒忽然覺得自己男人婆一樣的三姐要他平時跟著一起練練武還是有道理的。

    正費勁地扯著無涯的衣服,無涯忽然半夢半醒地囈語一句,一個翻身把容軒緊緊地抱住倒回了被窩中,臂彎死死扣住容軒怎麼都退不出來。容軒在他懷中,清楚地聽到那人的心跳一擊一擊地傳來,紅著的臉也漸漸平靜下來,乾脆摟了回去,這一夜睡得倒也安穩。

    無涯聽完,冷冰冰的臉上莫名地多了一絲淺淺的紅暈。

    “所以說,全都該怪你,本公子可沒有迫你。”

    “那就是說,什麼都沒發生?”

    “是。”

    容軒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抬了頭盯著無涯看,察覺了他臉上那一絲安心的顏色之後揪著他的領子大怒。

    “靖無涯!你什麼意思?沒跟我發生點什麼你至於這麼開心嗎?!”

    “靖將軍啊!不好了!軒公子他不見了!”門外忽然有人推門進來,聲音中滿是焦慮,“靖將軍你有沒有看見公……公……公子您在這兒啊……啊哈……”

    來人正是昨夜容軒宮裡守夜的其中一個小廝流芡,估計是一早醒了發現主子不在了這才來找昨日剛進宮的靖無涯。印入眼帘的,是各自只著了褻衣的容軒和無涯,容軒還扯著無涯的衣領,流芡立刻換上一臉明白了的表情,忙把頭低了下去。

    “公子您要夜宿在靖將軍這兒也該提前告訴小的一聲啊……一早起來找不見您人,小的和簡言這心裡著急的呀……公子在這兒就好……奴才告退……”

    看到流芡的表情,無涯臉上一黑抓住容軒的手腕準備把這小公子扯下來,哪想到這時候剛退下的流芡又回來了,這下印入眼中的,又是另一幅畫面,流芡臉上一紅,忙賠笑著說:“靖將軍,那什麼……公子身子不好……您……照顧著公子點……別像顏都將軍那樣沒了輕重……”

    榻上兩人的臉同時一黑。

    流芡也終於意識到了容軒在瞪著自己,忙彎著腰退了出去。屋裡又只剩下兩人,剛才還沒覺得周遭這麼安靜,現在卻安靜得連腕處都能感到一絲輕微的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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