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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喊你怎麼沒聽到啊!”一個紅衣少年風風火火、氣急敗壞地沖在那人前面,攔住路。
白衣人停了下來,蹙著眉,直直地站定,撇也不撇眼前氣鼓鼓的紅衣少年,想繼續邁步:“讓開。”
紅衣少年大概是沒有料到所攔之人容顏如此俊逸,聲音也是清冽的磬人心脾,當下就愣愣地站定了。
半響,白衣人看到紅衣少年沒有動作,自己往左錯了下步,又目不斜視地離開了。
紅衣少年反應過來,又追了上去,跟在白衣少年身旁,“喂,你別走吶!”
“我叫寒露。寒露節氣的寒露。你叫什麼啊?”
“你背著把長劍,你是修道的嗎?”
“你是在歷練嗎?就是話本中說得仗劍走江湖,嗯嗯,還有什麼斬妖除魔匡扶正義?”
“你沒有夥伴嗎?”
“我們以後結伴一起走吧~”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修了傳說中的閉口禪嗎?”
“啊,不對啊!剛剛我攔著你的時候你明明說話了啊?”
這是白衣人瞥了一眼與他並肩走了半個時辰並且一刻也沒停止嘰嘰喳喳的少年寒露,吐出兩字,“玄瀾。”
“啊?玄瀾,你的名字嗎?”紅衣少年大概是沒有料到白衣少年會搭理他,頓時激動地跳起來。
“來來來~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共甘共苦咯,我請你喝酒去~”說罷,紅衣少年哥倆兒好的攬著玄瀾的肩膀,哼唱起來。
“噠噠噠……”
寒露伸伸懶腰從睡夢中醒來,覺得自己一定是一夜好夢,不然不會神清氣爽。呃,雖然他壓根不記得夢裡有什麼,但是模模糊糊他知道自己很開心。
嗯,很開心。
呃,寒露打了個哈欠,他好像又有些困意了。
——
“餵!玄瀾,我都說了不下二三十個笑話,嗓子都幹了,你給點兒反應行不行啊!”紅衣少年一臉委屈地怒視自己的同伴。
“哎呀!我不是說我渴了啊!哎……不對,我是說我的重點不是在說我渴了啊!我說你能不能笑一笑啊,能不能笑一個啊!”紅衣少年看著自己剛才話畢遞到自己眼前的水壺,跳腳。
“哎呀呀,小爺怎麼找了你這個夥伴呢!”紅衣少年暴躁地蹲在地下撓頭,塵土在他腳下揚起暴躁的風塵。
“哎哎!玄瀾,你別走啊!我沒說給你散夥啊!”紅衣少年看到轉身另尋他路的夥伴,再次跳腳地追過去。哎呀,怎麼理解力這麼差,這麼笨以後這樣怎麼找媳婦!
“我說,玄瀾,你不能寡言少語啊,我聽話本里說少年要像小爺這般風流俊逸、巧舌如簧才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紅衣少年對著身旁人諄諄教誨,期待他能活潑地多說了句。唱單人戲確實有些……口渴。
“哎,我說你猜也才十七八吧,怎麼可以這般故作深沉呢。哎,你這樣的孩子,以後是沒人愛的。”
玄瀾瞥了一眼身旁故自在那搖頭晃腦、鎖眉嘆氣的少年,握了握拳,冷冷地拋下兩字:“二十。”
“哦!”紅衣少年點頭,半響反應過來,“啥?!你是說你二十咯~”
少年歡快地跳起來,嘴裡低聲碎碎念道,“嘿嘿,被我炸出來了吧~小爺有的辦法讓你說話。”
興奮中天馬行空的少年顯然沒有注意到身邊少年那嘴角一瞬而逝的淺笑。
——
“玄瀾,這邊!這邊~”紅衣少年風一樣地在前面亂跳,身後的少年依舊是一身白裳、一柄長劍,步履分明,穩如泰山。
“哎呀,你快一點兒啦~”紅衣少年轉身拉著身後少年的臂彎就跑,頭頂的冠帶迎風揚起的是年少的輕狂肆意。
“就怨你!看吧,到手的狐妖都沒了!”紅衣少年嘟著嘴,皺著眉,伸著空著的雙手向著身旁的人抱怨著。
“那狐妖心性純良,不必殺。”玄瀾眉頭一簇,像是忍受不了了身旁人一個時辰地絮絮叨叨,還是解釋了下。
“哦~我知道啊~”紅衣少年白了玄瀾一眼,“我又沒說要殺他啊,我是想問問他那些話本中的狐妖與書生或是狐妖與郡主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哎!我的活的話本呀~活話本……”想想到手的話本每本,多少個精彩的故事與他擦身而過,真是心疼啊。
“哎!你怎麼走了啊!等等我呀~”紅衣少年還沒自憐完,正想裝模作樣哭他一哭,趕緊起身收起表情追上那仗劍遠去的身影。
“啊!你竟然找到了那狐妖的藏身之處!”追了一路,紅衣少年終於在一庭院不遠處的樹頂停了下來,誰知他一伸頭,就看到了上午追了一路的狐妖正在院中舞劍,驚訝地轉身去看玄瀾。
哎,不過誰知他還是雲淡風輕,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紅衣少年心中暗自悱惻,哎呀,自己真是功敗垂成啊,這都兩年了,這人的清冷或是面癱少語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不行!他以後要加大努力程度,嗯,一定讓他不這麼清冷。
“你不是要問問他話本的嗎?”白衣少年指了指院中的人。
“哦!”紅衣少年愣愣地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