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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當日竟然,竟然……拂袖而去!衣袖掀起的陣風都把殿前的灰塵吹了個乾淨。
哎!可憐了我脆了一地的琉璃心。我扼腕嘆息,撫了撫自己空無一物的周身佯裝安慰。
好吧,話又轉回來,他說這木魚聲是等我醒來是什麼意思啊?聽了五百年“嗒,嗒,嗒”木魚聲,我早已無聊寂寞空虛冷了啊!可惜,看他目不轉睛、眼不斜視,與手中的經書執手相望、溫情脈脈的樣子,我這個知情識趣的人就默默地畫圈圈沒有打擾他。
嗚嗚,世間真是難得如此痴情又識趣的我。
——
“小師叔,這次的事兒請您務必放在心上啊!”聲音很是急切,嗯,差些就要上手抓住小水兒的衣袖。小水兒躲得好!看玄瀾一個不經意的轉身錯開了那人上前的攀扯,我暗自叫好。
嗯,總覺得小水兒不能讓人碰,他只能……只能,我一人碰,一人抱,一人……
啊!這是什麼思想!我趕緊自己打斷思緒。臉剎那燒得紅紅的。不對,不對,我使勁兒搖了搖頭,敲打自己,寒露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胡思亂想,那人哪能容你……容你這般思忖!
啊!為什麼心裡又會冒出這麼聲音,為什麼心裡有沉甸甸的,很是胸悶,很是難受。有什麼揪著自己的心臟,揪著心尖尖那一處,左扯一下,右拽一番,暗暗地鑽心的疼。
“小師叔!”
“不必說了,我自有主張。”
啊,我錯過了什麼?哎呀,你說我剛才走什麼神呀,好像錯過了很重要的戲份。
“小師叔,這天劫……”來人聲音都帶了哭腔,好好的老大不小的大老爺們真是小家子氣,哭哭啼啼像什麼樣。不過……天劫是什麼?是誰的天劫?他在擔憂什麼?
“無礙。”我看看小水兒好像覺得沒什麼的樣子,嗯,我相信小水兒,估計沒什麼大事。
“師父……”那人還想說什麼。
“各有其命。你與師兄說,讓他對玄瀾不需掛懷。”
“師叔……”
“下山吧。”
“哦。”
——
☆、話本如是
“小水兒~”那人走了,玄瀾倒是開始思忖起來,看他站在窗前直愣愣地望著窗外,氣壓低沉,我心裡焦急,在木魚里左轉三圈,右轉三圈,還是開了口。
“嗯。”他倚著窗,回頭看我。
“那人剛才說的天劫是怎麼回事兒?”總感覺天劫還是挺危險的,我還是忍不住多問兩句。哎,都怪自己剛剛走神了,沒挺清楚具體怎麼回事。
“無礙。”
哎!這什麼脾氣,啊!不能多說幾個字嗎!雖然以前的五百年我都沒反對,但是沒反對不代表就認可你這麼簡言吧。好吧,我承認你和別人這麼說話時我還是挺高興的,但是我現在關心你,你要多說兩句回應我下嘛~
哼~我給自己打打氣,再接再厲,不氣餒,絕對不會被你三言兩語打發的,我又問:“你不是五百年前都化神可以飛升了嗎?所有的劫難不是應該都完結了嗎?天劫是怎麼回事?”
他思忖了下,瞅了我一眼又轉臉望向他處,我期待他能說出什麼的時候,誰知,半響還是兩字:“不知。”
“真的沒事嗎?”我再接再厲、不氣餒、不生氣。呵呵,我按住要原地爆炸的氣呼呼的自己,繼續耐著性子。
“嗯。”
“真的?”我不氣餒,我真的不氣餒。
“嗯。”他從書案抽出一本經書,不再搭理我,又開始了他的修身養性。
好吧,我也自娛自樂去。哼!這年頭,誰還沒有一點兒性子。
——
“小水兒~”這些天總覺得日子裡少了些什麼,琢磨半天,我終於想來了。
“嗯。”
“小水兒你怎麼不念經了?”我說呢,好久沒有聽到那所謂的什麼大道無情和什麼無是無、空是空了,竟是不自在了。哎呀,果真是習慣是個強大的存在~
玄瀾挑了挑眉,揚了揚手中的書。
“啊?不是這本啦。”我抓耳撓腮,五百年也沒記住書名是什麼,咬牙眼睛轉了半響,只能道:“就是以前五百年我睡覺時你整天吟誦的什麼無欲,什麼清靜的。”
“《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
“嗯嗯!就是那本,好久沒聽你你念了。”我疑惑啊,話說這習慣是個強大的東西,為什麼五百年的習慣說沒就沒了呢。奇哉怪哉。
我感覺他怎麼瞥了我一眼呢,然後又是一臉的無波無瀾,聲音雖然聽著溫潤,也是如水的清淡無痕,這果真是玄瀾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書,不咸不淡回了我句:“不必了。”
“啊?不必了,為什麼啊?”我蹙蹙眉頭疑惑。
他卻是不答了,又在專注於自己手中的書卷。
好吧,我也去修煉、睡覺、修煉、睡覺……哼,誰還好奇你怎麼著轉性子了是的!
——
“餵!前面那位穿白衣背長劍的別走!”
“喂,就是說你呢~……餵!就是喊你的,說了讓你等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