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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只有王爺迎娶郡主一樁的喜事,除了郡主你會在這陣子穿上嫁衣之外,還能有誰的?”
郁唯楚瞳孔一縮,好看的秀眉深深的蹙起,漂亮烏黑的眼睛裡閃過不可思議。
“你在說什麼?”
她就睡了個覺而已,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
陸清清為她扯了扯身上的被褥,將松松垮垮掉落的裡衣替她攏好,聲音乾淨。
“昨夜王爺已經為郡主你的欺君之罪,向皇上求情了,過程如何,清清是不大清楚,只是聽聞王爺今早將攝政王的位子讓了出來,還惹著貴妃娘娘的一頓訓。”
她深深的凝視著面色漸漸斂下沉靜的郁唯楚,片刻的停頓之後,覆而又開口道,“大概是……王爺棄了攝政王之位,故而保住了郡主的性命,加之郡主往昔為納蘭做了不少的好事,所以皇上這才沒有怪罪郡主,還將郡主以往南離世子的稱號,該換成了南離郡主。”
鳳瀾當了攝政王好幾年了,朝中大事一直都是他在處理。
權力還算是勉強集中在他的手裡,如今攝政王的位子不要了,僅僅還只是為了個女人,有些大臣又該如何看他?
郁唯楚的唇角抿起。
她的視線低垂下來,鳳瀾喜歡蘇涼,竟能為她做到這個份上,不愛江山愛美人,她這個局外人看了都覺得深情萬分,感動不已。
但偏生不幸的,是她占了蘇涼的身子……
郁唯楚深深的呼了口氣,頗覺的胸悶氣短,“既然只是恢復了名號,為什麼還會有親事?”
陸清清看了她一眼,“事後王爺自己求親的,當時貴妃娘娘也在,皇上也是考慮了良久才應下的。”
郁唯楚重重的擰著好看的眉頭,一個頭兩個大,“下了聖旨?”
“名號的倒是下了,但是賜婚的,皇上還沒有下令,但口頭上已經允諾過王爺了,只要郡主沒有任何的意見,即可擇日完婚。”
郁唯楚立即掀開被子下榻,穿好靴子,準備更衣入宮面見老皇帝,“我不要成親。”
“王爺為了郡主,連攝政王的位子都不要了,他待郡主如此情深意重,郡主卻是要如此打他的臉面麼?”
郁唯楚剛站起了身子,腳步便硬生生的頓在了原地,忽覺雙腿上似有千斤重,直教她邁不開腿來。
“親是王爺求的,若是郡主不要與王爺成親的話,整個朝廷包括後宮的人,都會笑話王爺的。”陸清清深深的望著眼前女人的側臉,艷紅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不是清清不幫郡主,不站在郡主的身邊考慮,而是清清覺著,王爺待郡主一片情深,他才是這世上,最適合郡主的人。”
有些時候,該死的道德觀就是害人不淺。
鳳瀾待蘇涼的好,就差沒把心挖出來給蘇涼當球踢了。
可雖說是待蘇涼好,但受益的人全是她郁唯楚。
或許對鳳瀾的確是無男女之情,但感恩之心,她自是有的。
畢竟不是什麼冷血無情之人,嘴上不說罷了,感激之意全都是放在心裡的。
若真就這麼入宮不應下和鳳瀾的婚事……只怕會害鳳瀾名聲掃地。
可若是應下了婚事……
郁唯楚深深的吸了口氣,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拳頭攥得咯吱咯吱的作響,“我真的不是蘇涼,他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要是真的娶了我……他才會後悔的。”
陸清清眼眸一深,直直的看向了郁唯楚,聲音帶著點淡淡的不贊同。
“難道你要讓王爺,自己收回那句話麼?”
自己收回那句話麼?
這樣鳳瀾就不會很丟臉了。
郁唯楚驟然將視線投落在陸清清的身上,後者還了她一個笑,“王爺是不會收回這句話的,他已經命人在做喜帖了。”
鳳瀾等了蘇涼十幾年,也護了她十幾年,兩人也不是沒有過情緣,何況郁唯楚現在受盡折磨,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將她娶回府中,安妥保護。
又怎麼會……輕易放手?
正文 第195章 你是來尋王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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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唯楚瞳孔重重一縮,“已經遣人做著喜帖了?!”
陸清清嗯了一聲,“王爺很看重,與郡主你的婚事。”
郁唯楚身子霎時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軟綿綿的癱坐在了床榻上。
鳳瀾,這是要斷了她的後路啊。
……
在此之後,郁唯楚愣是沒敢再睡,徹徹底底的被嚇醒了。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蘇伯公又提及此事,郁唯楚的腦袋隱隱作痛,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帝都外,她和鳳瀾即將大婚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不可開交,都已經是這般情況,她總不能就這麼入宮,與老皇帝說她不嫁鳳瀾罷
事情鬧得越大,她就越難下手。
誰讓她還欠著人家恩情。
女扮男裝這件事她大可不理,畢竟這是蘇涼惹出來的事端,不歸她的問題。
可當初她獻血,鳳瀾捨去修為為她渡真氣續命,高山上為她驅狼群,此等為她出生入死的事情,她還真不是鐵石心腸,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最後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了,郁唯楚便披上一件外衫,往鳳瀾的府邸趕去。
陸清清想作陪來著,只是郁唯楚不讓,她便不能跟著。
低低的囑咐了句,讓她凡事小心些。
郁唯楚嗯了一聲。
似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她轉過身來問陸清清,“蘇涼最討厭什麼東西,比方說不喜歡吃什麼?”
陸清清靜默了下,“你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我比你還了解知道不成?”
郁唯楚,“……”
她摸了摸鼻尖,“就是在我失憶之前,受傷之前,我不喜歡吃什麼,或者有什麼很討厭的東西?”
陸清清的瞳眸微微縮著。
她凝視著郁唯楚清秀的面容,熟悉而又陌生,“你沒有特別的喜好,也沒有什麼特別不喜的東西,只是酒量有點差,所以不大喜歡喝酒就是了。”
但怎麼說,蘇涼便是不會喝酒,只要她有機會用內力將那些喝進去的酒水給逼出來,也便都無所謂。
郁唯楚默了默,感覺蘇涼與她在這方面,相似度還是很強的。
也便是說,她除了武藝技藝以及不懂納蘭的文字,這些與蘇涼有些不同之外,大都都是相似相符的。
偏偏這些都還有個特別好的理由可以掩蓋,畢竟失憶的人你想怎麼尋回當初那些本事……
也難怪鳳瀾總說她這是在推辭,或者是在忽悠他。
一點也不相信她所說的,蘇涼不是她,她不是蘇涼。
眼下也才有了這種事端,叫人防不勝防。
郁唯楚不會騎馬,便讓陸清清備好馬車,陸清清給她配了個武藝不錯的車夫,驅著馬車往王府趕去。
等馬車漸行漸遠,陸清清這才深深的嘆了口氣,從馬車上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