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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唯楚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拽住了他的手,含著淚的眼睛就這麼落在男人的眸子裡,“我剛剛看見鳳瀾了,雖然沒有看見正臉,但那身影和那氣質,卻與他如出一轍。”

    男人抬眸,順著女人方才望過去的地方瞧去,但是沒看見任何熟悉的身影。

    他低眸重新看向她,“我沒有瞧見,是不是你看錯了?”

    郁唯楚纖細的手指攥緊了些,畢竟也是沒有瞧見正臉,所以不是很敢確定。

    只是……

    她重新抬眸望向那個地方,那人早已離去,消失不見影蹤,她便又低低的垂下了眼瞼,低落的開口,“可能是有些累了,眼花看錯了人,我們回客棧罷。”

    寒墨夜深深沉沉的看著她,眸如墨色,他淡淡的應了聲,付了錢便拿著畫架,帶著郁唯楚離開了原地。

    而另一條繁華的街市上,有人捧著兩串糖葫蘆,安安靜靜的走在路旁,聽著風聲呼呼,看著人潮湧動。

    男人溫潤如玉的氣質依舊脫俗,只是眸底多少帶了些旁人難以覺察的落寞,然唇角上,卻又是緩緩綻放出釋然的笑意,傾國傾城,迷煞旁人。

    恰好有人在搭建的台上,揮著水袖跳著舞,尖著聲音細細長長的唱著一句,“彼年豆蔻,不問曲終人散;塵世的喧囂與明亮,世俗的歡愉與幸福,在風裡,在我眼前,緩緩而過;我沒有奢望,我只要你快樂,不要哀傷……”

    ……

    寒墨夜和郁唯楚算不得稱職的父母,寒長玉自嫁與了千離,每日每夜都得替他們帶孩子。

    偶爾懶了落蘇又得繼續帶,他們兩個偶爾回來看看,自己兒子長大了沒有,過的好不好,見依舊白白胖胖的,就直接放手不理了。

    也就小包子心大,不僅不怨自家不靠譜的父母,還十分贊同的道,最好是天天外出,這樣爹爹很快就會懶下去,我便能超越爹爹,將娘親徹徹底底的搶回來。

    寒長玉直搖頭,暗嘆這小包子被寒墨夜忽悠的可真是悽慘。

    其實說起來也奇怪,自郁唯楚被皇后綁架,死裡逃生之後,這運勢是一天好過一天。

    她身上的傷勢嚴重,甚至要比寒墨夜的還要重一點。

    但也緊緊只是比寒墨夜多躺了三個月的床,便全然大愈了。

    並且她一被封為皇后,肚子裡便馬上有了動靜,喜氣連連,都不曾在宮裡受過什麼磨難,最有磨難的一年,許就是百官進諫新帝,讓後宮多納幾個妃嬪,多添些子息。

    皇后本人是沒什麼問題的,只要新帝敢向她開這個口,她便一定滿足他。

    自然,那後果隨隨便便還是能猜到的。

    新帝沒有應下,反倒藉此讓位五王,順利脫身。

    後來夫妻倆個雙雙歸隱,寒墨夜在登基為皇的時候,已經將江湖之主的位置讓了出來,脫離朝政之後,曲漓將位置還給他,他沒接。

    與郁唯楚四處遊玩,喜不自勝。

    她其實問過寒墨夜,何以要退位。

    之前郁唯楚說過,與官場中人無緣,甚至還是克星。

    但後來情況明顯好了許多,運勢也慢慢來了。

    然寒墨夜卻是突然就退位了,確實不該。

    男人當時只是沉默了一瞬,便清清冷冷的開口,“她說過,不喜被拘在一處的感覺。”

    她是天上最耀眼的那顆星,璀璨而獨立,有著自我意識和強烈追求自由的想法,卻為了他不斷的消去自己的光芒,不斷的捨去自由的念想。

    那是他愛的女子,他何德何能,叫她為自己捨棄一生的快樂,為自己斷去一輩子的嚮往?

    寒長玉深深的盯著他,語氣平緩,並沒有任何的歧義,“值得麼,那可是你九死一生換回來的位置。”

    男人沒有回應她,只是抬眸望向不遠處歡聲笑語,盪著鞦韆的女人和孩子。

    他的薄唇淡淡的掀起,那抹無比寵溺與深情的眼神,所謂的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所謂幸福,不過就是她在鬧他在笑,如此一生,而已。

    值得與不值得……唯心,明了。

    正文 第279章 番外篇 她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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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是一種習慣,而我,已經習慣有你在身邊的日子。

    ……

    靜謐的屋內,有人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盤腿而坐。

    那人眉目精緻,雙眸緊緊的閉著,粉嫩的唇色略帶點蒼白,盤坐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調息。

    天色漸漸的黯淡下來,有人提著劍從外邊回來,腳步聲有些大。

    那人像是聽見了一般,緊閉的雙眸倏地睜了開來,待緊緊合著的房門被人推開之際,那人已經自動舒展了雙腿,被褥一掀,安安穩穩的躺在了床榻上,閉目休整。

    推開門來的,是一個女子,她穿著一襲淺杏色的長裙,纖細白皙的手上拿著一把長劍,另一隻空閒的手上還提著食盒。

    一進到屋裡來,她便抬劍掀開了珠簾,往床上躺著的人那邊走去,“小丫頭,趕緊起來用膳。”

    女子大抵十三四歲的模樣,模樣生的很可人,一雙杏眸水汪汪的盯著一人瞧,瀲灩的唇角微微彎著,一顰一笑間皆帶著些難以言喻的風姿。

    床榻上的人像是幽幽轉醒一般,極為緩慢的睜開了眼睛,他慢慢的坐起身來,動作緩慢有氣無力的樣子。

    精緻小巧的娃娃臉上,氣色並不是很好看。

    江梧桐凝了那人一眼,眉心蹙起。

    她將手中的食盒置在一側,抬手撫上了那人的額頭,果真還發著燒。

    她坐在床沿上,將邊上架子旁的披風給榻上那人遞去,“先披著,外邊風大,你傷勢未愈,千萬不能受著涼了。”

    榻上的人瞥了她一眼,抬起手慢慢的接過女子手中的披風,不過江梧桐嫌他動作慢,直接站起身來,給他披上了。

    “也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打哪來的小丫頭,做事慢吞吞的,姐姐我可真怕你被凍死。”

    榻上少年的漆黑的眸底,浮起了一層濃重的黑色,似乎是對於女子的這句話,感到異常的不悅,但並沒有出聲。

    江梧桐也知道,她不想多說話。

    三天前她將傷痕累累的她帶回來,不過只是想將這人身上的傷養好,聽紫衣說,這小姑娘身上的內傷很重,也不知道是江湖上哪門哪派給重創的。

    紫衣也只是說她身上的傷勢很重,並沒有多說什麼,後來她發現,留下來養傷的這個小姑娘,愣是一句話都不曾與她說過。

    她當時還哭笑不得的問了紫衣一句,“她不會是啞巴罷?”

    紫衣看了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長,“有些人便是身份不明,你也不該隨意詬病旁人。”

    紫衣是梅花劍派裡邊,唯一一個不是梅花劍派弟子,但卻可以常住在梅花劍派的女子。

    她不端架子,人還特別的溫柔賢惠,自然,走的與她近一些的,總是知道她一些不為人知的惡習,比方說,八卦只說一半,剩下的自己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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