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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明顯的牽強感,但當務之急是尋到江梧桐。
他先是去了一下練武場,尋到江梧桐白日裡呆著的那個地方,沒有尋到人。
練武場也只有寥寥幾人,大部分的弟子也不知是去了哪裡。
曲漓眼底閃過的是深邃的濃稠,轉身便往斷崖上趕去。
一路上,過於安靜,涼風徐徐吹過,層林里相互交織的樹枝搖曳不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一路趕到斷崖,每晚江梧桐練劍的地方,這一會連個影子都沒有。
【“大師姐遲遲不現身,顯然是被氣暈了,這會說不定正往斷崖上走,準備從那裡跳下去一了百了……”】
腦海里驀然跳出方才那人說的話,眼眸一震,男人疾速的走上前,走到斷崖那一側往下望去。
身後有人猛地驚俱的喊了一聲不要,聲音急促,還帶著一絲喘息聲。
他下意識怔住,剛轉過身來,身前的人便一把沖向他的身邊,像是要拽住他的手往這邊拉回來一般,但也不知是不是地面太滑了些,那人一個趄趔,低低的驚叫了一聲,整個人往他懷裡撲去。
一個人重量的衝擊,曲漓就站在斷崖邊上,一個慣性後退便與懷裡的女人一起跌下深淵。
……
失重的感覺叫人頭昏腦脹,頭暈目眩,風颳的臉疼,江梧桐險些連眼睛都睜不開,直至身子微微緩住下墜的速度。
她這才能稍稍睜眼,抬眸望上去瞧看,卻瞥見男人單手環住她的腰身,一隻手用力的抓著斷崖上凹凸出來的石頭。
因為摩擦的緣故,血肉的手和冰冷銳利的峭壁貼合在一起,整一片的血肉模糊。
江梧桐的臉色登時有些發白,喉間有些發梗的望著曲漓,“曲子……你的手……”
男人內傷未愈,如今手掌心火辣辣的疼著不說,腳下還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他此生就玩完了。
他抽空倪了她一眼,有些寒測的氣息溢出,低低的嗓音宛若從齒縫間擠出,“你的右手側下方有個小洞口,跳進去。”
那個地方離他們現在的位置其實有點遠,江梧桐的額頭沁著冷汗,上邊不斷有小石子滾落下來,她往下看了看,那見不到底的深淵叫她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她本想說她不是很敢動彈,此事悠關性命,不說她沒歷練過,便是苦頭都沒吃過多少,手裡又沒有多少實力,怎豁得出去
但瞧見男人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抓著石頭的手血色瀰漫著,她心一顫,纖細白皙的手指抖了抖,“我跳,但你答應我,一定不能輕生――”
曲漓當下就瞥了她一眼,他額頭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能看出來他此刻有多吃力,他沒應話,視線掃著她的右下方,運起內力長腿一踢峭壁,借力翻滾進了那個小山洞裡。
那個小山洞地面凹凸不平,因為慣性,江梧桐和曲漓兩人在地面上翻滾了好幾圈,才緩和了衝擊的力道。
靜謐的山洞裡,有兩個人的身子僵硬無比。
男人的重量不可低估,江梧桐被他壓在身下,後背磕著尖銳凸起的石子,疼的她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冷氣。
只是這麼一來,男人本落在她的唇上的唇瓣,就這樣順勢的落進了她的唇齒里,挨著她的濕軟,觸感更加顫,栗。
倏地之間,曲漓的身子僵硬的更加明顯,漆黑的眸子裡除了難以置信之外,似乎還摻雜著其他的情緒。
江梧桐愣愣的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看,反應一瞬過後,她猛地坐起身來,將男人推了出去。
一張精緻美麗,尚未完全張開的面容瞬間漲的通紅,她的手指蜷縮,大腦上暫短性的空白連著後背的痛楚都削弱了幾分,“我……你……我們……”
曲漓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意外而已,介意什麼?”
他受傷的手下意識的搭在自己的膝蓋上,淡青色的裡衣袖袍不大,遮都遮不住他手上的傷勢。
江梧桐暗罵自己蠢的無藥可救。
兩個女人……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忍著後背的疼,上前問了他一句,“除了手,你還有沒有摔著,有沒有碰著?”
男人凝了一眼她湊上前的步子。
兩人離的很近,她在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口,女人身上獨有的香味撲鼻而來,眸色漸深,曲漓下意識的低下了眼瞼,低低沉沉的開口,“沒有。”
江梧桐自己檢查了一遍,這才深深的呼了口氣,放鬆下來。
隨即她又抬手狠狠拍了男人一下,“你幹什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你知不知道這樣是會嚇死人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麼,你非得尋死覓活的?!”
這話聽著古怪。
什麼叫他非得尋死覓活的?
該尋死覓活的人,不應該是她才對麼?
他的臉可愛而精緻,但面上的神色卻是無比的嚴肅。
幽深的黑眸眯了起來,他望著她,“是我聽說你受不住你的師兄要離開,跑山斷崖來欲要尋短見,我這才來的。”
江梧桐的腦袋懵了一下,“但我是聽說你因為之前的事情,突然就想不開了,所以這一會跑上來要跳崖,我還想著你這都混吃混喝大半個月了,怎麼突然要跳崖,但我回屋尋你,又的確沒見著你身影……我是急瘋了用輕功趕上來的……”
兩人沉默無言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而後江梧桐蹙著眉頭,咬著唇瓣,“難道,我們都被設計了?”
男人平靜的看著她,平靜的開口,“恭喜你,答對了。”
正文 第286章 番外篇 她是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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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眼瞪小眼,曲漓初來乍到,以療傷為己任,自然是不大曾理會過江梧桐的人際關係。
甚至連這山上有誰,誰是誰都不清楚,只是知道,有那麼一兩個人不大喜歡她。
卻怎麼也想不到,此事還能與他扯上干係。
而江梧桐自己心中有數,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來向她稟明曲漓上了斷崖欲要自我了斷的那個人,她是知曉的。
只是,大家都是梅花劍派的姐妹,該是和和氣氣的便是和和氣氣的,如此戲耍人玩,甚至是不顧正道欲將他們置於死地,可就不好玩了。
兩人被迫留在山洞裡。
山洞裡沒有什麼藥草藥材,可以替男人止血。
也沒有水可以喝可以清洗傷口。
江梧桐拿出自己的絹布,纏住了曲漓的傷口,後背也是發疼的打緊,稍稍動一下都能扯到傷口。
她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但模樣瞧起來,倒是沒有曲漓傷的重。
男人方才動了下內力,本就傷著,如今傷上加上,不大能動彈。
江梧桐走出那洞口,向上望去。
這裡離山頂有些距離,而就目前的位置來看,她其實看不見懸崖峭壁上能有什麼東西,可以借力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