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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漓。
江梧桐站在原地不動,手倏地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呼吸急促情緒很不穩定,不,他是故意那般做的,他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橫豎不過只是條胳膊。”】
有些話像是扎在了心裡,拔都拔不出來。
人一旦無法冷靜,思維就會混亂不堪,女人捂著自己的臉好半晌,轉而打開了門就往曲漓那邊走去。
砰的一聲打開,房門,女子眉目染著戾氣,看起來憤怒到了極點。
男人的目光投落在她的身上,眸底深處難得的愉悅起來。
江梧桐看著衣冠楚楚的曲漓,卻是與伍淑華道,“你先去照顧師兄,我有話和曲漓說。”
正文 第316章 番外篇 要怎麼處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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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淑華撇了撇嘴,狀似不滿的嘀咕了句真討厭,但還是難得聽話的,走出了房門。
不滿的情緒漸漸斂下,她的唇角冷冷的勾了勾,有些得意的往客棧門口走。
剛剛已經離開的大夫,卻是規規矩矩的門口等候。
伍淑華走過去,衣袂飄飄,“我要你說的,你說了?”
那大夫笑的諂媚,姑娘囑咐我的話,我都老老實實說完了。
“沒讓她懷疑什麼吧?”
“不會不會,那女人一聽完我的話,就氣的不行,我看她連連深呼吸了好多次。”
伍淑華這才滿意的笑了下,從荷包里掏出一些銀子來,遞給那大夫,“你消失在我的面前,也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別讓他們知道,你不是那個大夫。”
“是是是,多謝姑娘。”
……
伍淑華走了,房門也順帶被帶上。
屋內靜謐萬分,男人自清醒後一直沒機會見她,想念的緊。
他的腰傷算不得重,但若是動作弧度大些,還會出血。
他並不想讓江梧桐擔心他,也不太想看到她親力親為,照顧季悟的樣子。
索性忍過了今晚,待傷口稍稍結痂了之後,再去季悟的房裡找她的。
沒想到,她這就來了?
說不出心底有多喜悅,但就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菲薄的唇角彎了彎,他望著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女人。
他笑,以為江梧桐是不喜歡看到他受傷,所以有些不悅,“知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特意過來幫我換藥的?”
江梧桐此時看著男人溫淡柔和的俊臉,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他能對季悟下的來重手。
“曲漓,”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師兄的手,是不是你故意砍斷的?”
男人上揚的唇角倏地頓住,慢慢的斂了起來。
他眯著狹長的深眸看著她,“你什麼意思?”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是他故意砍斷的。
不是故意的,難道還是無意的?
人命關天,無意砍斷的還能有救?
曲漓一言不發的盯著眼前佯裝冷靜的女人,默了半晌才開口,“是不是伍淑華和你胡說八道了什麼?”
江梧桐的心一沉,凝視著他的眼眸光有些破碎不堪。
女人有的時候很奇怪,當她很認真的在問問題,而男人不回應選擇沉默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以為,他這是默認了。
一百個女人,九十九個是這樣的想法,江梧桐沒那麼特殊,她也是這麼想的,更何況,曲漓還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
她心中怒意盎然,但極力的壓制著情緒的爆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我喜歡師兄,所以你嫉妒他,所以你選擇傷害他?”
雖然她早已放下了季悟,但此事她沒有和曲漓說過。
當初曲漓說他是男兒身,又補了一句對她有所圖謀,之後她一旦和季悟走近,都能看到他明顯的不悅,她簡直不敢想,何以眼前的曲漓會如此瘋狂?
可她還是心存念想,不肯相信這陪在她身邊兩年的男人,如此惡劣不堪,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證。
他只要說一句不是,他沒有這麼做過,她會信的,可為何,,要這樣似是而非的轉移話題?
曲漓眸底內容複雜暗晦,心下壓不住的漲起了怒火,“我自醒來沒見你過來看我一次。”
他的嗓音格外沁冷,“現在我們剛見面,你確定要質問我?”
江梧桐大步上前居高臨下的揪住了男人的衣襟,死死的盯著他,明亮的眸底有火焰在熊熊的燃燒,“我最後問一次,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別嚷,”男人同樣盯著她,漆黑幽深的眼裡布滿了沉冷陰森,“你師兄一條命還不至於讓我自甘墮落成卑鄙小人,要他死我有千萬種方法,少給他臉上貼金。”
神醫要人死,隨便下下毒,就連閻王爺都難以不要那人,他做什麼這麼費盡,只為砍人一條胳膊?
“曲漓!”
江梧桐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連名帶姓,清亮的語調中裹著濃烈的怒意,“他的命在你眼裡,就那麼不重要麼?!”
這一次他砍斷師兄的胳膊,就算是逼不得已,又或者是蓄意為之,可他說起話來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顯得那麼不在乎,那麼不傷感?
即便他與師兄沒有多少來往,可好歹也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麼久,他就沒有一點替師兄難過的意思麼?
之前沒覺得,至多便是江梧桐吃錯了藥,或者被誰挑唆了來他這裡尋他的不痛快,但現在曲漓反倒是覺得,來找他不痛快的人,就是她江梧桐的意思。
“江梧桐,”男人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抬手甩開她的手,“我乖乖讓你欺負讓你吼讓你鬧,不是要聽你說季悟的命有多重要的。”
也許是今夜大家都過於暴躁,所以說起話來格外的衝撞。
江梧桐緊緊的咬著牙口,“我偏偏就是要說,師兄誰都傷害不得,你也不可以。”
話落,屋內一瞬間就靜謐下來了。
氣氛有些冷凝,男人抬起眼皮,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她,眸底浮現受傷之色,但只是短短的瞬間,他便收斂起來了。
“江梧桐,”他看著她的眼眸像是深冬里溫熱的水潑在雪地,迅速凝結成冰,沒有絲毫的溫度,“對我,你的心怎麼會這麼狠?”
女人深深閉上了眼,她的身子站的筆直,隨即睜了睜眸看了他一眼,“是我錯了……等你傷好了,你就離開我們,不要再跟著我們了。”
再呆在一塊,一定還會更加的烏煙瘴氣。
短短六個月的歷練時間,她不想弄得自己身心疲倦,也不想連累其他人。
至於師兄的問題……現在曲漓似是而非,她下不了定論。
她信他,但也不能不信大夫,還有早上她無意中聽到的。
如果真是曲漓故意傷的,那她就用一輩子償還。
如果不是曲漓故意傷的,她也會當他是親哥哥般,好生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