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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也是這類人。
“這麼開門見山,你就不怕我不願意回答你?”
曲漓回答的句子簡潔,“王妃心地善良,許是會回答的。”
“都還沒有給出問題,你就急著給我戴高帽,”郁唯楚的眼眸彎彎的,“看來問題應該很難。”
“不難。”男人沉沉的眸子注視著她,“當初王妃讓我在你獻血之前,用你所說的方式,劈暈你,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失去記憶。”
郁唯楚的面色靜靜,等著他的後續。
“前段時間我也對王爺用了王妃所說的方式,然後王爺他失憶了,後來還失明過一段日子,可王妃不覺得奇怪麼?”
他看著她,慢吞吞的說出後邊的話,“王爺說,王妃可從未曾失憶過,怎麼這一會,王爺就失憶了呢?”
郁唯楚細長的眼睫微微抖了一下。
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了些,視線抬起望向曲漓,“你想說什麼?”
男人慢慢的朝她走近了一些,步履沉穩,從容不迫,“因為王妃你,到底還是捨不得忘記我們。”
他的唇角勾勒出一絲篤定的弧度,“王妃說的穴位,的確是正確的,說明王妃當初的確動過想要忘記一切的念頭,可到最後說出力道的時候,王妃你還是心軟了,將力道說小了一成。”
就這一成的力道,便足以保留她全部的記憶,何況當時他還特意將力道又減輕了一成,總共少了兩成的力道,郁唯楚又何以會失憶?
“我與王爺爭執時,力道控住的不是很好,比王妃你所說的力道,要多了一成,導致王爺失憶了,故而得出這樣的結論。”
他站在她的面前,低垂著眼眸瞧著她,“王妃你說,曲漓說的對,還是不對?”
正文 第215章 他為何要如她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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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袖袍之下,女人纖細的握得緊緊的手指逐漸攥得更緊,嬌俏的臉上卻是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
“對又怎樣,錯有如何?”
她漆黑的眼眸輕輕的眨了一眨,臉上覆上一層淡淡的看不太通透的情緒,瀲灩的唇角上微微勾著,像是笑著。
“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當初他讓我走,秦風之讓我再回來的時候,我便已經和他坦言過,除了獻血,我不會再回到寒墨夜的身邊,此事是我和他你情我願的事情,”她靜靜的抬眸看他,嗓音慵懶,“你若是喜歡他,你盡可去追求,要他一個名份的話,我這休書拿不到,也實在是幫不了你。”
關乎幾個月前的那件事,應該是郁唯楚和寒墨夜都最不想被提及的事情。
曲漓也不想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但寒墨夜的眼疾不除,魔障不滅,如何高坐皇位?
只是眼下郁唯楚的情緒稍稍有些冷淡,能看的出來她的心情幾度不悅。
他默了一瞬,“王妃又拿我亂做文章了。”他斟酌了下,“曲漓不是說王妃什麼,只是覺得,既然王妃待王爺尚有情意在,何不出手相助一下?”
“你是說,替他恢復記憶?”
郁唯楚的身子往左邊側了側,臉上帶著輕柔的淺笑。
她望著他,“那個穴位一旦受到撞擊,沒有人可以幫他恢復記憶。至於他失明的事情,也許是腦部受了創傷而出現的一種併發症,如果你想要我幫忙診治的話,我只有一個要求。”
曲漓的眼眸輕輕一動,郁唯楚輕易看穿他的心思,或者思維敏捷一下子猜到了他想要的是什麼,他並不奇怪。
郁唯楚此人本就心思頗深,誰都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說。”
“我想要休書。”清秀白皙的女人微微抬高了手,淡淡的勾了勾唇,“你讓寒墨夜親自來求我,我必定治好他的眼疾,只要他,給我休書。”
軟的不行,她便來硬的。
寒墨夜的失憶和失明都是由穴位受到衝撞而成,又是傷在腦部,這個世間極少醫者敢對大腦隨便動彈,可她不一樣,她很清楚,該怎麼化去堵在腦子裡的淤血。
如果寒墨夜還想要眼睛的話,必定會給她一份協議。
不論他如今如何,他的身邊已經不需要她了,而且她的身邊,也不需要他的存在。
為他治好眼睛,就當是為斬斷她和寒墨夜之間孽緣的一次回饋罷。
此事牽涉到寒墨夜,曲漓不敢替他應答,只能是抿了抿唇角,“王妃一定要如此麼?”
好歹當初寒墨夜也是為了她好,才想要逼走她的。
至多便是恨他和秦風之,畢竟是他和秦風之不斷的勸寒墨夜取她的血,活下去的。
可如今看來,郁唯楚對寒墨夜的怨意和恨意,還是那般的濃烈。
儘管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可在行動上,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郁唯楚露出笑容,“孽緣,留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不及時打掉,難道還想要她十月懷胎再孵出一個惡果來?
……
帝都。
六王府內。
一女子身穿紫色長衫套著一襲黃白色的長裙,精美的髮髻上插著一株翡翠簪子,長長的流蘇搖曳下來,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優美的弧度。
“你究竟還要再荒廢到什麼時候?!”
她高高的坐在主位上,一隻手緊緊的捏著手中盛著熱水的茶杯,“之前你說你身子不適,母妃信你也心疼你,挨了一百杖責,所以不曾勉強過你重回朝堂。但你不肯將曦月的行蹤告知母妃也便罷了,這些日子以來,你的身子分明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為何還不入宮向你父皇請命回朝堂,你是存心想要氣死你的母妃麼,啊?!”
男人精緻的面容無波無瀾,他靜靜的看著前面,眼瞼稍稍低垂著,並沒有出聲。
貴妃心底的怒氣果然更大了些,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捧起砸到地面上,杯中還泡著茶水,杯子摔到地面上的時候,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杯中的茶葉也全都被砸在了地面上。
“蘇涼已經走了快一個月了,你還想怎麼樣,婚事是你自己退的,人也是你自己放走的,現在這般半死不活沒有點精氣神的樣子,是做給誰看,你的母妃麼?!”
男人的睫毛動了動,終是低低的出聲,“母妃息怒。”
你還知道讓我息怒?!貴妃顯然是被他氣的有些嗆,一張保養得體的容顏溢著怒意,怨念極大。
之前喊他他禮貌客套的應一應,後邊就再也沒有一點反應了。
若非這是她親生的兒子,就這不爭氣的模樣她早早的就讓他滾了。
還能留他在她的面前丟人現眼?
鳳瀾的眼眸漆黑不透光,溫雅依舊,他朝貴妃娘娘拱了拱手,行了個禮節,然後又屈膝跪下,叩首。
“回母妃的話,兒臣並不打算再回朝堂。”
貴妃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你說什麼?”她面色大驚,恍惚間有些煞白,“鳳瀾,你給本妃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