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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師姐雖說民風開放些,但遠不至於說男女平等。
江湖男女恩怨分明,卻也更突顯出男兒的大丈夫主義。
江梧桐聽著這個要求都覺得過分,但曲漓卻歡歡喜喜的做了。
一邊替她揉著腳,一邊問她水溫如何,師娘是被磨得沒脾氣了。
這男人就跟妻奴一般,被江梧桐吃的死死的。
事後也聽了曲漓的解釋,說是有人故意誤導他說,師娘是帶著江梧桐來嫁人的,但沒說是嫁他,所以一開始才對師娘如此不敬。
當時他的心情想必是憤恨難平。
再氣再盛怒的情況下,他卻還是想到了要護著江梧桐,哪怕那時的他並不知道,江梧桐懷有身孕,需要人保護著。
想著自己和丈夫之間的相處,她由心覺得曲漓這孩子,對江梧桐是認真的,最終還是沒太捨得刁難,便放了曲漓一馬。
郁唯楚還在納蘭沒回來,寒墨夜的病情也大有好轉,暫時不需要他出面解決。
眼下江梧桐懷了他的孩子,曲漓怎麼說也該帶著江梧桐回去,見見他的師父,鬼谷子。
先前江梧桐只是對他冷冷淡淡,說不上親近但也不至於疏遠,提到鬼谷子的時候,她卻猛地沉了臉色,抿起了唇角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都說懷了身孕的女人脾氣暴躁的很,曲漓百般好哄,也只是讓女人稍稍緩了緩情緒。
“沒什麼,等師父走了,我會試著將孩子流掉,就算不拿掉,我們也不能在一起,”她低垂著眼瞼,清甜的聲音沒有情緒,“對不起。”
曲漓的臉色一沉,江梧桐轉身欲走,纖細的手腕驀然一重,身子一旋猛地被人拽住了懷裡。
男人盯著她抿起的唇,低低沉沉的發問,“我又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不計後果的推開我?”
江梧桐抬手想打掉他的手,但沒成功。
”
她看著他幽深湛黑的眸,淡淡的道,“你沒有做錯。”
“那你推開我?”
江梧桐不想說,低垂了腦袋便想保持沉默。
不到一瞬的時間,男人便伸手抬起女人的下頜,視線對上她被迫仰起的臉,嗓音啞著,有些壓抑。
“孩子我要,你我也要,婚書我已經讓王爺幫忙弄了,我們先去見師父,見完就成婚昭告天下,沒得商量。”
正文 第341章 曲漓番外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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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梧桐抿著唇,手指蜷縮著,男人倪著她的臉,俯身吻了吻她無意識鼓起的腮幫。
女人的身子僵了僵,曲漓又側了側地方,吻在了她柔軟的唇上。
一氣呵成,毫不猶豫。
也,毫不克制。
直吻的女人眉頭皺得老緊,呼吸困難。
她試圖推開,只是雙手被男人鉗住,而後腰身一緊,曲漓已經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往床邊走去。
“曲漓,”她在忍耐,“我說了我不想和你成婚。”
“可以。”
江梧桐看他,男人的唇角上勾著一抹笑,清清涼涼的邪肆不已,一點也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你只要能說服我就可以。”
被男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上,差不多要進入冬天,曲漓扯了扯被褥,將床上疊好的棉被蓋在女人的身上,江梧桐抓住他的手,張了張嘴,卻始終沒發出聲音來。
他彎唇笑,“你看看,連你都想不到理由來拒絕我說服我,你懷著我的孩子,憑什麼不嫁我?”
“我的父母,死在了你師父的手裡。”
男人上揚的唇角倏地僵住,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斂了起來。
江梧桐躺著沒動,深深的閉上了眼睛,“雖與你無關,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既然是鬼谷子的徒弟,那我們之間,就不該存在聯繫。”
她父母救濟蒼生,卻無奈過早逝世,師父只說是天災,但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那是人禍。
她知道她的父母親在一場瘟疫中過世,因為他們救助了那些患上瘟疫的病人,她自幼體質異常,也是因為父母親在她還是幼兒的時候,終日給她用不同的藥材沐浴,給她服下解毒丸。
她的父母仁慈善良,鬼谷子是他們的朋友,幾人在這場瘟疫中救了無數的百姓。
但瘟疫畢竟是瘟疫,她親眼看到她的父母染上了瘟疫,逐漸的臉色發白,腦袋發暈,慢慢的失去了自控力和自救的能力。
醫者不能自醫,她想去幫他們,但是被人一直拽著拽著,父母親也由原來的救治區,被帶到了治療區。
她離的他們,越來越遠。
她年紀太小,沒有染病不能靠前,整夜哭著要爹爹娘親的時候,卻傳出父親病逝的消息。
後來她不顧一切的衝進去,想盡辦法衝進去,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娘親,鬼谷子蒙著鼻子,居高臨下的看她。
那場瘟疫分明已經得到了控制,為何她的爹爹娘親還會死?
她哭著問出這句話,鬼谷子站著沒動,只是撇開了臉,說了句是他沒用。
不是鬼谷子沒用,是他根本不想救她的爹爹和娘親。
因為那場瘟疫在得到控制之後,死的人,只有她的雙親。
只有,她的雙親。
思緒拉得越來越遠,眼看話題要收不住,江梧桐死死的攥著手,不敢睜眼看他,直接用一句話完結他們之間的恩怨。
“我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的,死了這條心罷。”
男人沉默了很久。
眸色極為深沉。
而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他一聲嘆息,微微傾身,粗糲的指腹輕輕的擦拭著女人臉上的淚花。
“你不想知道,你父母和師父是朋友,為何師父卻見死不救?”
江梧桐睜開眼,眸底血紅一片。
“我不想為師父開脫,但有些事情的真相,確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般殘忍。”他的神色少見的嚴肅,“你說的應該是三七淮安大瘟疫罷?”
江梧桐抽了抽鼻子,嗯了一聲。
“師父說給這場瘟疫,也提到了這場瘟疫的英雄人物,因為事情隔得有些久遠,他也沒說太多明細的事情。曲漓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上親了親,他說過他有兩個好朋友在那場瘟疫中喪生,一個名喚江天,一個名喚林紫衣。”
“我們谷里三個人都是孤兒,一個是大師兄曲天,一個是師姐紫衣,還有我曲漓,皆是由師父賜名。師父終其一生只收過一名女弟子,破格收錄,你可知其緣由?”
江梧桐眼角里的淚意仿有捲土重來之意,她哽咽著,“是我爹爹和娘親的名諱。”
曲漓嗯了一聲,“師兄師姐的名字,是為了緬懷師父的故友,我的名字,是為了緬懷師娘。”
他的嗓音低沉,“我之所以能記得這般清楚,是因為師父說,他的這兩位故友在那場瘟疫中,不幸感染了瘟疫,但朝廷的救援不及時,抗瘟疫的藥材頂不到朝廷救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