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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我回去看看我們的孩子睡著了沒有,改天我再帶著天天來看你。”溫柔的撫摸著墓碑,奧菲羅克湊上前將一束玫瑰花放在了墓前,落下一吻之後才轉身離開了。
直到他聽到了院子鐵門被人關起來的聲音之後,林天養才又從窗旁走開,他推開了通往花園的門,在一片昏暗中慢慢走向了奧菲羅克替他豎起的墓碑前。
墓地里埋葬的大概是他之前讓人準備的替身,當初也僅僅是賭一把看看奧菲羅克有沒有那個膽量查看他的屍體,現在看來他還是賭贏了,至少奧菲羅克是相信他真的死了吧。
“玫瑰。”
林天養抬起腳就把奧菲羅克放在墓前的鮮紅花朵給踩得一塌糊塗,破碎的花瓣像是揉碎了的心臟一樣濺落一地,點點的都是猩紅。
“我可不好原諒你,奧菲羅克。”四處看了看,林天養從花壇里撿起一塊石頭就使勁兒在墓碑上胡亂劃了好幾下,尤其是當他看到墓碑上竟然刻了【吾愛-林】的時候。
“愛你個頭啊。”把“林”字劃得面目全非之後林天養才停手,他隨手把石頭丟回了花壇里,轉身就離開了這棟小院。
順著原路返回到了宴會廳,還沒有進去那一頭紅髮的男人就拉著他拐了個彎跑走廊里去了。大部分人都還在宴會廳里,長長的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遠處站著那麼幾個看起來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的守衛。
“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你的面具都沒有戴,哪兒去了?”火舞不無擔心的說著,他拉著男人手臂的力道稍微有些大,緊張從細節處一覽無遺。
微微有些心暖,林天養發現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還是睡了三年把身體給睡壞了,這心腸比起以前來時越來越柔軟,動不動就容易被感動到。
“我在我原來的院子裡看到了奧菲羅克和他給我豎的墓碑,至於面具……該死的,我可能是落在了某個地方了。”林天養講了實話,因為他當年的身份很特殊,即使死了奧菲羅克也沒辦法給他風光大葬。他不知道奧菲羅克心裡是怎麼想的,但如果他真的死了,說實話他也不在乎那些形式上的玩意兒。
“你把他騙了過去,這三年裡他應該是相信你真的死了。”火舞停頓了一會兒,帶了些猩紅的眼睛眨了眨,“你還想回到德星系嗎?奪回你的一切。”
林天養抬頭看了火舞一會兒,然後他搖了搖頭:“不。”
時代變了,人也變了,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足夠摧毀他的根基,他也不想讓自己寶貴的生命再一次浪費在這些戰爭里。
其實脫離開大將軍的位子以及各種人的束縛之後,現在逍遙自在的生活其實感覺也不錯,只是人不能滿足於此時,林天養總要為自己的未來謀求一些保障。
毫無預兆的,火舞突然伸手就抱住了林天養湊了過去,後者本能地伸手去阻擋,但是又因為火舞的一句話停頓了下來。
“有人來了,和我做場戲。”
擋住了男人擋在胸前的手,火舞抱住了對方的腰用力一摟就吻上了林天養淡色的雙唇,一邊用自己的身影擋住了林天養的面容,一邊就把對方推到了陰影的地方。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已經無所謂了,借著餘光看到了不遠處的林蕭何,林天養伸手回抱住了火舞,同時張開了嘴唇。
雖然一直都知道火舞並不像表面上那么正經,但是對方一下子就把舌頭擠進來的時候林天養還是暗暗嘀咕了幾句,還真是一個悶騷的男人。
和美人接吻沒什麼吃虧不吃虧的,當年他和火舞差點連床上的事情都做了,距離和火舞上一次的接吻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吧,林天養記得當初火舞還是喬安的時候還挺克制的,怎麼今天跟他的名字一樣熱情如火。
高超的吻技讓林天養都有些腿腳發軟,抱著對方的雙手也微微緊了一些。
“他走了。”快要不能呼吸了,林天養稍微推開了火舞,即使在陰影下也能看到這個男人此刻正面紅耳赤著。
“他來不來,走不走,又有什麼關係呢?”低沉沙啞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情慾,火舞仍然抱著林天養沒有放。
“我的面具還在某個地方,你不打算去幫我撿回來?”這句話成功的讓火舞稍微放開了他一點。
火舞的眼裡充滿了無奈:“林。”
“你當年是不是故意裝得很溫柔內斂又羞澀,我記得……你可沒有現在這麼火熱。”後面就是牆壁退無可退,林往旁邊站了站拉開了和火舞的距離。
“我不放心你再一個人跑去王宮裡找什麼面具,那個東西我會讓其他人去弄,至於你現在所說的……”火舞微微揚起唇角來,溫柔的臉上倒是流露出幾分狐狸一樣的狡黠來,“我對你向來都很熱情,一直一直都很熱情。”
拉住了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火舞試圖讓林天養感覺到他胸口下跳動得過分興奮的心臟。
“比起來在這裡談情說愛,我們現在更應該立刻離開不是嗎?”林笑著說道,“我這副模樣出現在王宮裡,如果被熟悉的人看到估計會嚇壞他們。”
火舞隨後讓人重新找了一個面具給林戴上,兩個人很快就離開了王宮,至於掉落在王宮不知道哪個地方的蝴蝶面具也在當天晚上就讓人找到了。
……
……
奧菲羅克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昨天晚上親手採摘的新鮮玫瑰不知道被誰踐踏了一地,淒悽慘慘地躺在地上滿是猩紅,而他最愛的人的墓碑更是被人劃得滿是傷痕,尤其那個“林”字幾乎都看清楚是什麼字了。
過於氣憤的男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嘴唇在蒼白的瞬間因為惱怒而不停顫抖著,如同快要爆炸的火山一樣。
他步履蹣跚的跑了過去跪在了林的墓碑前,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雙手顫抖地不停擦拭著男人的被人毀壞過的墓碑。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雙手試圖將散落的玫瑰給捧起來,但是那些玫瑰上的刺很快就把他的雙手給劃出了幾條血痕,這微微的疼痛就像是一針鎮靜劑一樣讓他瘋狂的腦袋暫時冷靜了下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奧菲羅克壓制住自己的怒意,開始思考究竟是誰會搗亂林的墓碑。
這個院子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再進來過,平時的打掃也是他自己在弄,他可以確認沒有什麼人會知道這裡有林的墓碑。
昨天晚上,對,昨天晚上他才有來過,第二天墓碑就被人搗毀成這樣,那樣是有人跟蹤了他媽?可是又是誰能進入到這院子裡,是誰和林有那麼大的仇恨要這麼做?
宴會,夜晚,墓碑。
奧菲羅克站了起來,他走到了通往花園的後門處把門打開,靜靜地看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視線在附近的一扇窗戶處停留了片刻。
他走了過去,那裡的窗戶被人拉開了一條fèng,但是在他的記憶里房屋裡所有窗戶都是嚴密關著的。
有人進來過,不但搗毀了墓碑甚至還知道房屋的房門密碼。
不管這個人是誰,有很大可能是和林天養認識的人,只是以林天養的性格向來不會把房間密碼告訴第二個人。
“林……”灰暗的世界仿佛突然開了一扇天窗,一絲若有若無的眼光正緩慢的從fèng隙里灑落,奧菲羅克愣在了原地。
“不會死的。”他喃喃自語著,早已經將之前的惱怒給拋到了腦後,心裡只有一個偏執而又瘋狂的想法。
奧菲羅克轉過身就跑回到了墓地前,安靜了一兩秒之後上前將把墓碑給推倒在地。
征服 第四卷-重生
第十八章-機甲大賽
“歡迎您回來,先生。”推開門的一瞬間,兩個僕人上前分別接住了男人質地良好的外套和帽子,熟練地將它們掛在了衣架上。
男人的視線在四周搜索著:“他在哪兒?”
早已經習慣了主人每一天回來都會問的問題,也知道火舞口中的那個“他”就是最近突然出現在莊園中的神秘男人,一個僕人回答道:“林先生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去,人應該在花園的書房裡。”
點了點頭,火舞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了下來:“拿兩杯冰滴咖啡過來。”
要說火舞和林天養有什麼共同之處的話,那就是他們都喜歡在環境優美而且安靜的地方靜靜待著,或者看看書,或者寫寫畫畫。儘管莊園是火舞自己為自己設計的,但林天養在裡面住的也十分舒服,都不想再回到酒店去了。
手裡抬著兩杯咖啡,火舞輕輕敲了敲門之後推開了半敞開的陽光書房的門,那個男人正赤著雙足靠在窗戶邊閉著眼睛,一隻手裡還拿著翻開了一半的書,一手自然搭在小腹的位置,安靜而略帶慵懶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