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男人眉宇間有些陰鷙,但仍舊無損他面容上的英俊,直到蘇秋上前,站在茶几前,男人才總算抬眼看了蘇秋一眼。
「過來。」他說著,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蘇秋也不避諱,直接坐過去。
男人並未對蘇秋動手動腳,兩人之間保持著距離,他盯著蘇秋,看了好一會兒,問:「你是任陳禹的同學?」
「對。」蘇秋點頭,「我是他室友。」
男人沉默一會兒,似乎有些煩躁。
他將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
蘇秋見他不說話,便一副乖巧的模樣問:「先生,我只聽說這邊好賺錢,但還是第一次來,能請您給我講解一下,我都需要做什麼嗎?」
男人冷淡道:「為了錢,就要付出點什麼,這你認同吧?來這裡,無非就是伺候男人或者女人罷了,都是一些富豪,出手也闊綽,到時候乖著點兒,他們知道你是學生,都不會太過分。當然了,錢方面不是問題。」
「當初任陳禹也是這樣的?」蘇秋好奇問。
「他?」男人垂眸,看著蘇秋嗤笑一聲。
他伸出手,捏了捏蘇秋的臉頰,說:「你是長得不錯,但有什麼資格和他比?」
蘇秋被捏的有點痛,他皺了皺眉頭,男人便鬆了手。
男人的目光在雪茄上掃了一眼,他伸手似乎要去拿,但想到什麼,還是放棄了。
他向後靠在沙發上:「我……我已經聽說你們學校發生的事情,當初,任陳禹……在自殺之前,有跟你們宿舍的人說過什麼嗎?」
蘇秋淺灰色的眸子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突然輕笑一聲。
他聲音懶懶道:「我想您可能是誤會什麼了,我雖然和任陳禹在一個寢室,但和他的關係並不怎麼好,所以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對話,況且,他死了又關我什麼事兒呢?能拍出那種照片和視頻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吧?死了正好……」
男人一愣,聽到蘇秋的話,他眼睛突然發紅,猛地一個翻身,手肘壓在蘇秋的脖子上!
「你知道什麼——他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男人發狠一樣地吼道,「你真是有膽子,竟敢在我面前詆毀他?」
蘇秋輕蹙眉頭。
男人明顯喝多了酒,情緒十分不穩定。
蘇秋被男人的手臂壓得有些喘不上來氣,乾脆一手掰著男人的大拇指,同時腿上猛地一用力,抬起踢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那人登時悶哼一聲,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任何一個男人在被踢到那個地方的時候,都不會好受。
他蜷縮在地上,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卻咬緊牙關,始終沒有吭聲。
這也更方便了蘇秋。
蘇秋動作乾脆利落,他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酒瓶,啪的一下子摔在桌面上,他握著瓶口,將尖利的一面對準男人的咽喉,同時用身體制住男人,防止他動彈:「別動,只要你動一下,我手中的瓶子,可就往你喉嚨你刺了。」
說完,蘇秋笑了笑,「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做什麼?以為我不敢嗎?」
男人目光冷冷地看著蘇秋:「你要幹什麼?」
蘇秋沒立刻回答。
外面的兩名保鏢顯然也聽到了屋內砸碎酒瓶的聲音,他們對視一眼,恭敬地敲了敲門:「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蘇秋用眼神示意男人。
男人冷淡道:「沒什麼,不用進來。」
等房間中再次安靜下來,蘇秋才湊近了男人,問:「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任陳禹怎麼就不是我想的那種人了?那他到底是哪種人?」
男人眼眶微紅。
這時候,他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語氣冷淡道:「任陳禹和你這種社會的蛀蟲可不一樣。他當初來找我,並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或者像你一樣想買奢侈品,而是因為他母親得了重病,他要錢去救命。」
「哪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缺錢麼,只是理由不同罷了。」蘇秋笑了笑,「倒是你,是不是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聽見我這麼說,才反應這麼大?」
男人一愣。
蘇秋眯起眼睛:「說罷,之前任陳禹的照片和視頻,都是誰拍攝的?」
「不知道。」
「不知道?」蘇秋手上控制著力道,直接用酒瓶的碎玻璃往男人的脖子上劃了一道,不過那傷口也只是刺入了幾毫米,並不深,也不會傷害到根本。男人的脖子上頓時流下血來,又刺又疼,蘇秋問,「那你說他和我不一樣,他伺候的又是哪類人?」
男人咬牙切齒道:「他只跟了我一個人。」
蘇秋一愣:「那你還說視頻不是你拍的?」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確實不是我,他……他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我們簽了包養合同,有合同在手,我又心疼他,當然不會拍那種視頻!我也在查,目前只知道,那個人……是你們學校里的人。如果不是那些視頻和照片,任陳禹根本就不會死……」
蘇秋挑眉:「那視頻中,和他做的人也不是你?」
「……不是!」
男人聽到蘇秋這麼露骨的問題,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說著,竟不顧蘇秋手中的酒瓶,又掙紮起來,眉眼中恨極了。
「一定是有人強迫他的!他那麼害羞……都是你這種人——都是你這種什麼都不知道,就肆意評論辱罵別人的人!難道最應該被罵的,不是那個拍攝視頻,發布到網上的人嗎!他就是被你們害死的——任陳禹就是被你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