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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鼓掌、大聲叫好的時候,濟納雅莉來了。
「君上,經過臣下多番查問,那些人沒問題,」濟納雅莉躬身道,「只是雜耍藝人一時失手了。」
炎聽到這話,不禁看向烏斯曼。
烏斯曼也朝他望過來,那雙潤玉般的眼眸閃著迷人的光亮。
「那就放了吧。」烏斯曼說著,還朝炎微微一笑。
「是。」濟納雅莉領命下去了。
「放人就放人,還想向我邀功不成。」炎感到耳根發燙,立刻移開視線不再看烏斯曼。
「炎,那頭老虎還在幹什麼?」明月公主拉著炎的胳膊問,「它和焛雲長得像不像啊?」
「它在表演後腿站立行走、轉圈。」炎微笑回答,「還是焛雲個頭大,也更氣派。」
要在以往炎對猛獸表演定會看到目不轉睛,大聲喝彩,但先有霜牙後有焛雲,他看著白虎翻跟頭就跟看貓翻跟頭一樣,毫無緊張刺激感。
相反,他更在意烏斯曼在幹什麼。
他方才說的「他愛的人都不愛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尤其那個「都」字讓炎的心裡不太舒服,這是烏斯曼的口誤還是他一不小心泄露了心聲,他其實有愛過別的什麼人?才不是從頭到尾只愛他一個。
「哼。花心鬼。」炎一口氣喝下半杯酒,再偷瞄向烏斯曼。
他依舊斜倚在華麗的軟塌內,面帶微笑地看著老虎表演,那姿勢甚是閒適,不過……他的酒是不是喝的有點多?
雅爾達才給他斟滿一杯葡萄酒,烏斯曼沒幾口就喝完了,又示意斟上。
這是在喝酒還是喝水,炎很想過去吐槽一句,但又覺得管他呢,反正一會兒喝醉難受的人也是烏斯曼。
但炎連喝酒的興致都沒了,把酒杯放下,一直瞪著白老虎,直到它表演完,卷著尾巴下場了。
之後上來十來位衣著鮮麗的舞女,炎充當著明月公主的眼睛,向她描述那幾位舞女搭起高高的人塔、如同蝴蝶一樣上下翻飛,原來也是雜耍。
待夜深之時濟納雅莉來了,送明月公主回去休息。
炎原本指望著會有大臣去向烏斯曼勸說,讓他少喝幾杯酒,可不知是否因為那個拋接火把的意外,大家都覺得烏斯曼心情不好,所以沒人敢上前湊沒趣兒。
烏斯曼身邊的雅爾達一晚上都在斟酒,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那副想要勸阻但一直沒能說出口的樣子,著實可憐。
「殿下。」一位大臣來找炎喝酒,炎看了他一眼,把酒杯拿起又放下。
「不喝了。」炎說,「下次吧。」
「是、是。」大臣惶恐退下。
炎起身,他今晚大概喝了一杯而已,還是陪著明月喝的。
炎繞開宴桌,走向那慵懶至極的烏斯曼。
「嗯?」烏斯曼抬起那醺然微紅的眼帘,看著炎。
「走吧。」
「這是要去哪?」烏斯曼終於捨得放下手裡的酒杯了,他坐直身子問。
「當然是回去休息。」炎擰眉道,「我累了。」
「對,君上,殿下累了,是時候該歇了。」雅爾達這才插上話。
「嗯。」烏斯曼點點頭,扶著宴桌起身時,竟然晃了一晃。
雅爾達手裡還抓著酒壺,沒來得及扶,倒是炎一把將他攙住。
「我帶他回去,你忙你的。」炎對雅爾達道。
「哎?」雅爾達愣住。
「跟我走。」炎有點粗暴地拽著烏斯曼的胳膊,烏斯曼腳下像是絆著什麼東西似的,步履踉蹌,還差點摔倒。
炎不得不停下腳步,對烏斯曼道:「站直了。」
「站不直。」烏斯曼的臉上飛著紅霞,「炎炎,我頭暈。」
眾人看到烏斯曼起身,紛紛行禮恭送。
炎回頭看了眼那些彎著腰、低著頭的大臣們,便伸手摟上烏斯曼的腰肢。
「炎……?」烏斯曼吃驚不小,但還沒來得及發問,眼前便是一陣眼花繚亂,「哎?!」
炎像扛麻袋一樣扛著醉醺醺的烏斯曼,邁開穩穩的步子走了。
「這……」烏斯曼抬頭看到雅爾達整個人都驚呆了,其他的大臣都低著頭,所以沒瞧見,即便瞧
見了,也不敢多看一眼吧。
他們的君上竟然被大燕親王一把扛起來就走了……走了……
「炎炎……」烏斯曼看著自己直垂著的銀髮,隨著炎的腳步一晃一晃的。
「幹什麼?」炎沒好氣地問。
「慢點,想吐。」烏斯曼委屈道。
「你敢吐我身上,我就讓你臉著地。」
「……嗚嗚。」烏斯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依然難受得哼哼。
「你剛不是喝得很爽麼?一杯接著一杯,這會兒怎麼就孬了?」炎忍不住說,但腳下卻放緩了。
等到了烏斯曼的寢室前,兩個門前立著的侍女都看呆了。
「君上?」侍女的眼珠子瞪得溜圓。
「他喝多了,去準備些熱水和醒酒湯。」炎對醉酒是很有經驗的,因為每次被景霆瑞氣到,他就會躲在王府里喝悶酒。
酒能解千愁但也能愁上加愁,炎曾經喝到嘔吐,第二天起來頭疼欲裂,恨不得撞牆。得虧有薩哈在一旁細心照顧著,才沒耽誤了上朝。
眼下,炎也是仿著薩哈的樣子,照顧喝醉的烏斯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