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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心裡的笑意根本繃不住,於是和皇上、皇子、公主一起眉歡眼笑,其樂融融。
景霆瑞這一來,他們立刻低頭,不再「笑話」皇上在地上與孩子們滾成一道了。
「父王!」皇子鸞先看到景霆瑞,這還沒有板凳高的小短腿跑得賊快,直衝景霆瑞而去。
「慢點。」愛卿在後邊叫道。
這話音還沒落呢,只見鸞兒左腿絆右腳的,自個兒摔倒了。
景霆瑞及時伸手拎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整個地提起來,看著他道:「這小泥猴是誰呀?」
「是我!鸞鸞!」鸞兒兩隻小手都是泥塵,臉也花了,確實成了小泥猴。
「父王~抱抱!」鳳兒隔空送上一道甜笑,這乳牙都還沒長齊呢,一咧嘴顯得特別可愛,而她每次犯錯就先笑,著實狡猾。
「你來啦,兵部的事忙完了?」愛卿抱起女兒,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卻忘記自己臉上還擦著一把泥,成了一隻大花貓。
「嗯,暫且忙完了。」景霆瑞抱著兒子,面帶微笑地走向愛卿。
「那……」愛卿正要說什麼,景霆瑞伸手過來輕擦拭他的臉,然後道:「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瞎鬧。」
「瑞瑞,你年紀倒是不大,怎麼越發像宮裡老嬤嬤般囉嗦。」愛卿立刻反擊。
「是麼?」景霆瑞手指一捏,揪著愛卿白皙的臉頰,「再說一次?誰像老嬤嬤?」
「哎哎~,朕的臉……疼疼!」愛卿其實不疼但演得誇張,景霆瑞明知是假的,還是立刻鬆了手。
「啊,父皇不疼,父王壞壞。」鳳兒抱著愛卿,還給他臉上吹氣。
「真是朕的寶貝閨女。」愛卿樂壞了,抱著女兒就是一頓猛啾。
「沈方宇來消息了。」景霆瑞哄著懷裡的鸞兒,忽然道,「炎似乎已經到西涼了。」
「似乎?」愛卿立刻抬頭,緊張地看著景霆瑞,「怎麼沈方宇沒和炎兒在一起嗎?」
「他們好像是分開兩條道走。皇上,您也知道炎是什麼性子,難得能出一趟遠門,自然是四處探險了。」景霆瑞說著,語氣輕鬆。
「弟弟是喜歡闖蕩江湖,但這一次可是去西涼,路途遙遠,朕是鞭長莫及,而且炎兒是替珂柔去的西涼,也等同於為朕分憂。朕希望他好好的,別惹上任何麻煩。」愛卿言語間全是擔心。
以炎那眼裡揉不得沙子,非要弄清是非曲直的性子,還真容易招惹麻煩。
「卿兒,你不用擔心他,還有那麼能幹的沈方宇在呢,再不濟有西涼王,那裡畢竟是他的天下。」景霆瑞溫柔地看著愛卿道,「他和炎不是很談得來嗎?一定不會虧待炎的。」
「話是這麼說,瑞瑞,朕覺得西涼王這人……該怎麼說,朕每每見到他時,都有如臨深淵、難以安定之感,」愛卿略皺起眉頭道,「他若能關照炎便好,若是不能……」
「怎麼了?」
「朕擔心炎兒會吃虧。」
「怎麼會,炎可是大燕國的親王,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他欺負不得。」
「炎兒才不是小狗。」愛卿瞪眼道。
「我不過是做個比方嘛。」景霆瑞笑笑,在心裡想道,「西涼王費下這麼多功夫,才把炎騙去西涼,應當不會苛待他的吧。」
要說這炎也真是有趣,沒見過有人上趕著去嫁人呢。
景霆瑞覺得炎肯定是做夢都沒想到,他上的公主鑾駕就似一頂「大紅花轎」吧。
不過景霆瑞也是在炎「先斬後奏」地走了後,才知道「珂柔公主要嫁給西涼王」的謠言是因何而起。
很顯然珂柔公主年紀還小,不急於嫁人,更別說遠嫁他鄉了。就算她肯,這幾位皇兄都不肯。
景霆瑞原本覺得這造謠的人極其無聊,直到炎上了「花轎」,他的心下才瞭然。
西涼王的這招「聲東擊西」用得可真好。
只是這件事暫且不能讓愛卿知道,他那麼寶貝炎兒,若是知道西涼王對炎兒別有用意,肯定會急招炎回宮,不、是直接派兵去西涼,把炎接回來。
這門親事鐵定要黃。
「西涼王,當初我設計了您,讓您失去了炎,如今我把他還給您,」景霆瑞心想,「我們之間的恩怨算是勾銷了吧。」
「瑞瑞,你在想什麼呢?」愛卿詢問突然走神的景霆瑞。
「我在想,說不定炎能在西涼討到一位綠眼睛白皮膚的外族媳婦,畢竟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紀。」
「經你這麼一提,朕還真有點期待了。你說炎在皇城生活這麼久,也不見他瞧上哪家姑娘,指不定到了西涼就能覓得一份好姻緣。」愛卿璨笑著說,「等他回來,這宮裡就更熱鬧了。」
「我倒覺得這後宮已經夠熱鬧了。」景霆瑞笑著說。
可不是麼?自從孩子們學會了走路,這後宮裡整天都是歡聲笑語。
鸞兒見父親們又聊著公事,早已扭著屁股從景霆瑞的懷裡滑下去,去找宮女太監玩兒了。
只有鳳兒還待在愛卿的懷抱里,景霆瑞抬手捂住鳳兒的耳朵,對愛卿道:「皇上,您和孩子們玩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寵幸一下微臣了。」
「朕還不夠寵你啊?!」愛卿臉紅起來,「晚晚都是你侍寢,總得讓朕透口氣吧?」
景霆瑞望著愛卿,笑得特別迷人,愛卿這才反應過來,他又在逗弄自己,便氣得抬起腳踹了景霆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