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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炎把烏斯曼摟進自己懷裡,繼續睡了。這一覺無夢無災,甚是美好。
大約是抱著烏斯曼睡覺還挺舒服的,炎同意了烏斯曼提出的「以後想住在一起」的請求,然後他認真尋思起大婚典禮來。
這西涼人結婚很簡單,去祭司塔問個吉日,然後再由祭司主持一下便可。
可西涼王的婚禮就極其複雜,據說事關國家運勢所以不得馬虎。這光測算吉日吉時都得等那什麼星和什麼星碰上了才行。錯過一日就有的等了,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年。
炎這才發現為什麼烏斯曼著急於操辦大婚典禮,眼下大婚的進度是落後不少,等到他們真正大婚、昭告天下、入洞房的那日,恐怕得有半年時間……
「好在洞房提前了……要不然還挺折磨人的。」炎看著祭司塔送來的厚厚一沓有關大婚流程的簿子,忍不住想道。
「要不要去一趟祭司塔催一催呢。」炎雖然久聞祭司塔大名但還未親自去過。
「炎,你看這匹布怎麼樣?雖然也是湖藍色但沒有剛才那匹顏色那麼淡,配上君上送你的祖母綠寶石剛好。」伊利亞在一堆部落族長送來的賀禮中給炎挑選做「嫁衣」的布料。
西涼人結婚也會穿紅色,但不拘泥於大紅,所以各部族送來不少五花八門、色澤鮮亮的上好布料,有的部族還把與布料搭配的珠寶、絲線、紐扣也一併送來了。
「看著是不錯,不過我的膚色不像烏斯曼那麼白,穿著湖藍反而顯得人暗沉。」炎打量著布料,「還是選深一些的顏色吧。」
炎好歹出身皇族,或許沒學會那些紈絝子弟的壞習氣,可對於衣著服飾一樣有著考究的想法,尤其是審美,那是非常刁鑽的眼光。
伊利亞看看手上的料子,再看看炎那張端正英俊卻膚色略深的臉,不住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啊,君上來了。」
不等宮女通報,伊利亞先看到了滿面喜笑的烏斯曼。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君上那是光芒四射啊,感染周圍一圈的人都面帶著微笑。
「忙完政務了?」可是炎每次看到他的笑就有一種很羞恥的感覺,忙把視線移開,低頭看著大婚之儀的流程。
「嗯。儘早忙完,才能儘快回宮。」
「你這儘早也太早了點吧?」炎吐槽著,「這午時都還沒到。」
「我想你了。」烏斯曼眯眼笑著,「一起用午膳吧。」
炎的臉有些熱,輕輕點頭道:「嗯。」
雅爾達和伊利亞伺候烏斯曼和炎用膳,烏斯曼一直在給炎夾菜,都不勞他人動手,炎的胃口也不錯,吃了不少美食。
飯畢,烏斯曼又笑眯眯地讓雅爾達送上一隻錦盒。
「這是什麼?」炎問。
「是情書。」烏斯曼道。
「啊?」炎接過盒子,極不好意思地道,「你能不能別這麼膩歪,我可受不了……」
「這不是給你的情書。」
「什麼?」炎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不是給我的?」
「嗯。」烏斯曼點點頭,「這是別人……」
「你是想找死嗎?拿著別人給你的情書來給我看?!」炎的太陽穴跳出青筋,握著錦盒就想爆揍烏斯曼的腦袋。
「炎、炎炎!冤枉啊!」烏斯曼連忙抱住炎的腰,「這是你要的呀!」
「什麼我要的?」炎愣了愣,然後把錦盒打開,裡面放著一個簇新的捲軸。
「這是你上回要的古捲軸內容,我都翻譯好了。舊捲軸我沒拿來,再翻它就得散架了,這是我命人重新裝裱的,你看看。」烏斯曼討好地笑著,「這裡面寫的其實是情書。」
第94章 日上三竿
「夕陽落山, 烏鴉歸巢, 日復一日, 對你,我思慕不止。」
「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這樣壞的天氣,卻因為有你, 便成為極好的一夜。」
「當他說:翼, 過來我這裡時, 我的心快要崩壞了。」
「他教會我寫『翼』,我教會他如何愛我, 真是羞煞人也。」
「我大約瘋了,他從戰場歸來,滿身是血的樣子都覺得美。」
「把信交給他吧,沒什麼不可以的。」
……
「翼……」炎停頓了一下, 抬頭看烏斯曼道,「這是那墓主的名字嗎?」
「八成是。」烏斯曼微笑道,「這古捲軸上寫的都是『翼』對『他』的愛慕之情,然後你看這
句『交給他』, 可見他是把這封信當成情書來寫的, 而且很可能這個『翼』和『他』都是男人。」
「你怎麼知道?」
「因為墓主是男人呀。」烏斯曼眯眼一笑,煞是可愛。
「是呢……」炎為這些情話動容, 都忘記了,既然石棺內的屍骸是男人, 而信中提到的又都是『他』,那他們自然都是男的了。
「這個翼不知道什麼原因,」炎想了想,推測道,「沒能把這封情書送到『他』的手裡,然後他決定把情書一同帶進石棺,日日夜夜望著它、想著『他』,可真是痴情啊。」
「可不是。」烏斯曼同樣感嘆著,「我自以為對你一往情深,足以感天動地,卻不知在那千年之
前,西涼就已經有了這麼一個痴情種,炎炎……」
「幹什麼?」炎依舊看著那翻譯好的古捲軸,有些愛不釋手了。因為這些文字看似普通,無非日常話語,天氣,喝茶吃飯睡覺,可是字裡行間都透著無限深情,讓他很好奇他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