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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怕你!烏斯曼,我看你最近是飄了啊,該好好教訓一頓了!」炎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卻是利索地寬衣解帶。
烏斯曼笑嘻嘻地起身,熱烈地吻住炎的嘴唇,將他壓進床里,共赴那難捨難分的雲雨去了……
大婚將一連舉行十日,除去首日的迎親、結親等儀式,其餘九日皆為慶祝。
不止丹煬城張燈結彩,西涼國境內大大小小的城邑、部落全都扎著彩旗、擺設鮮花。所有的瓜果、糕點任憑取用。
百姓們除了載歌載舞,還紛紛製作一對穿著花衣裳的可愛泥娃娃。這代表著君上和王后,他們把泥偶打扮得漂漂亮亮,再拿鳳尾葉、黃沙和織物製作吉祥佩,戴在泥娃娃身上,以示君上和王后無病無災,受天地與女神的庇佑。
百姓們還進行比賽,看誰捏的泥娃娃最美,誰製作的吉祥佩最精細,獲勝的人能得到部落族長的嘉獎不說,這對泥娃娃還會敬獻給君上和王后。
在玥琅宮裡,在那些鋪著織錦緞布的花几上,已經擺著一些部落送來的精緻泥娃娃,有穿金戴銀、奢靡非凡的,有不施粉黛、典雅秀麗的,還有穿著大燕服飾的。
炎對那一雙大燕服飾的泥娃娃特別喜歡,一問,竟是銀月公主親手做的,她看不見,做壞了好幾個,這才有了這對活靈活現的祥瑞娃娃。
炎命人把它們擺在婚房內,明月公主得知此事後,開心得原地轉圈跳舞。
這首日的吉時一到,一身大燕正紅喜服,頭戴豪華金冠的炎就披上綴滿寶石的紅蓋頭,登上一輛裝飾有鮮花、織錦帷幔的大馬車。
前方的車夫是沈方宇,他一身大燕鎧甲,穿得十分帥氣,而負責開道的是由菲拉斯率領的文武重臣,手腕上綁著鮮花紮起的花束,寓意迎親。
炎已經身在西涼,所以原本該去大燕迎親的一步驟,改為在丹煬城內□□,以接受城民的祝賀。
車尾跟著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邊的武衛營和王室禮樂隊,車馬經過的地方全都鋪著純白的錦緞,撒著花瓣,芳香縈繞,宛若盛春。
沿街的百姓全都面帶笑容,雙手朝上舉著,呼喊著神女聖域昭雪的名字,懇求她賜福給西涼王后,他們手腕上戴著銀白的鈴鐺,隨著祈福的動作而叮鈴作響,和樂隊的彈奏完美融合,宛若天音。
按照規儀,炎只要在花車內安穩坐著便好,這輛車不僅厚重且十分寬大,六個車軲轆上描著富麗堂皇的彩漆,宛若一座行宮。
可是炎太感激百姓們虔心的祝福了,不禁起身,揮著手向他們致謝。
百姓們更是興奮,高聲呼喊著:「王后千歲!王后萬福!神女必定保佑王后陛下。」
快要到王宮正門前了,炎有些按捺不住,全因頭頂的紅蓋頭,這是皇兄命大燕匠人趕製,金絲銀線繡出鳳凰的紅蓋頭本就厚重,送來西涼之後,烏斯曼還嫌棄不夠,往上面加了好些珍稀珠寶。
西涼人崇尚珠寶,總能用它們拼砌出最為華美的圖案。
炎的紅蓋頭便更是耀眼了,那對鳳凰簡直栩栩如生、美不勝收,就是重的很,壓得他脖子疼。
炎真想立刻衝到烏斯曼面前,揪著他的領子吼:「快點把老子的紅蓋頭揭走!」
當然,他只是這麼想想,一直以來他和烏斯曼都是有婚書在身的,可直到穿上喜服、披上紅蓋頭,再坐上花車,才真有一種「要嫁人了」的實質感。
「萬萬沒想到……我還真的嫁給他了。」炎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就算他們該做的都做了,這娃兒都三歲了,可他總覺得心跳得很快,臉越來越紅,緊張得不行,就像大姑娘頭回上花轎。
「其實我會慌張也沒錯,我的確是頭一回上花轎啊,以後就不會緊張了。」炎恍然大悟地嘀咕,又慌張擺手,「不對不對,瞧我說的是什麼話,這花轎當然只坐頭一回,我還想坐幾回啊……真蠢。」
沈方宇使勁憋著笑,那英俊的臉孔都扭曲了。
忽地,前方人群涌動,「萬歲!」的歡呼聲如雷鳴,嘖嘖驚嘆聲更是不少,炎知道定是烏斯曼等不及,跑到宮門外迎接他了。
今日慕名來觀禮的人來自五湖四海,還有不少大燕商賈,炎的耳朵尖,立刻便聽到那些話。
「西涼國君竟然如此華艷!當真是人間絕色啊!」
「我走南闖北的做了三十年的買賣,就沒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男人。」
「是啊,雖說我們大燕的親王也是一表人才,可這西涼新郎倌真美得跟神仙似的……」
周圍附和聲不少、驚嘆聲不斷,炎心裡難免吃醋,暗自嘀咕:「哼,早知道把這紅蓋頭給烏斯曼,看他招蜂引蝶的樣兒。」
當初就讓他別出來接親,外面人多,這不就被眾人圍觀了。
「新娘子以後就是我們西涼的王后了!」忽然,有一婦人插話進來道,「不再是你們大燕的親王了。」
不知為何,炎聽到這話,心裡湧起一陣傷感,生他養他的大燕國,這往後確實是很難再回去了。
但他的心裡永遠裝著大燕國,而他也永遠是大燕人。
思及此處,炎的心裡又好受一些,烏斯曼也對他說過,只要有機會,就會陪他一起回娘家探親。
「噼里啪啦!」
花車前喜炮一響,王宮中布置的上萬煙花傲然綻放,在這五光十色的燦然光景中,眾人紛紛下跪,大聲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