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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烏斯曼也真是的,景霆瑞腹誹道,怎麼就把炎「追求」到牢里去了?當初在大燕時,他教訓自己說對愛卿太過干涉,會影響君臣之間的感情,那就是一副「情場老手」的模樣,怎麼如今輪到他自己了,做出的事情竟這樣不靠譜。
「那你的胳膊肘怎麼往外拐。誤會?都關進地牢了還能誤會?!」愛卿又一拳砸向案台。
「你的手不疼,我的心還疼。」景霆瑞伸手握住愛卿的拳頭,「別敲了。」
「你說,你打算怎麼辦?」愛卿眼下不吃懷柔那一套。
「我?我當然是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景霆瑞立場明確,「不過,卿兒,這裡還有兩處疑點。」
「哪兩處?」愛卿瞪著景霆瑞,「你要是敢為西涼王說情,我先辦了你!」
「這個當然。」景霆瑞笑著,「卿兒,這第一處是鐵鷹劍士寄信是很快,且很難攔下,但是依照西涼對外消息封鎖的能力,沈方宇能把這封信傳來就說明西涼王不擔心這事被我們知道。」
「第二呢?」愛卿依然皺眉。
「就是炎的態度了。」景霆瑞道,「我知道炎不是一個愛抱怨訴苦的人,但他也不會任人搓圓撳扁,不管那是西涼王還是別的什麼人,他也會給予對方痛擊。」
愛卿陷入沉默,景霆瑞見狀立刻往下說,「炎什麼話也沒說,而西涼王還准許沈方宇的信寄來,這是不是說明……」
「說明什麼?」愛卿看著景霆瑞,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你最好斟酌你的用詞。
「是……誤會。」景霆瑞不敢說那是假的,畢竟沈方宇不會說謊,但也不能說那是真的,畢竟事有紕漏,唯一能用的詞兒就只有「誤會」二字了。
「卿兒,派兵去西涼不難,兩國打一仗也不難,難在師出無名。若我們沒有確鑿的來自於炎的意見,我們就沒辦法替他做出決定。」
「你說的沒錯,是該等炎來表態,可他現在被那西涼王騙得團團轉。」愛卿緊緊攥著拳,「還想與他成婚……我這個弟弟就是傻,不把自己的幸福當回事,縱然他可以調查出巫雀起源,但犧牲了自己的未來,這樣的起源不知也罷。」
「卿兒。」景霆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愛卿原本對於炎去西涼這件事就不怎麼捨得,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這「護弟狂魔」的本性可真是徹底釋放出來。
不過當初為了讓愛卿相信自己是真的「背叛」了他,景霆瑞也是從他的這一本性下手,先「殺」了炎,才能讓卿兒,讓那些叛賊相信自己是真的背叛了皇帝。
如今這報應終於到自己身上,要怎麼才能讓愛卿對烏斯曼「欺負」炎這件事釋懷?這幾乎不可能辦到啊。
「烏斯曼就是在報復我當初騙他的事吧,如今丟給我這樣大的一個難題……」景霆瑞想著,「這人果然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還在想什麼?」愛卿越想越惱,而且只要一想到炎差點命喪在那座地下古城裡,就更是火氣直冒,「朕決定了——要御駕親征!」
「皇上請三思!」景霆立刻跪下了,這時外頭有太監通傳,太上皇和巫雀王的信到了。
「父皇和爹爹的?」愛卿很吃驚。
父皇和爹爹原本住在宮中,兒女們也常去探望,感受著兒孫繞膝的幸福,但是父皇就覺得「太熱鬧了」,還是想和爹爹獨處,且也怪想念望岳山上他親手耕種的那片田地,於是他們就搬回行宮去住了。
爹爹前兩日才來過信說過他們很好,怎麼又來信了,可是有急事?
「快拿來。」愛卿忙道。
太監傳上信件,愛卿拿在手裡一掂量,挺厚的,果真不似尋常問好的家書。
他先讓景霆瑞起身,然後把信拆開仔細看著,那表情是越來越凝重,眉頭也越皺越緊,看得景霆瑞都不禁擔憂地問:「卿兒,可是巫雀王身子突然抱恙?」
愛卿沒回答,看完之後把信交給了景霆瑞。
景霆瑞拿起來一看,沒多久便是一副「驚愕」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愛卿看起來受了很大打擊,面色蒼白,喃喃自語,「父皇怎麼會……」
「這……」景霆瑞吃驚也不小,「太上皇竟然要兩國聯姻……」
信是太上皇淳于煌夜寫的,大約有三千餘字,篇幅很長,但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大燕得和西涼國聯姻。
根據太上皇的意思,西涼王這段日子裡,每天都會給他和巫雀王柯衛卿寫一封親筆信,告知他們炎兒的情況以及他內心深藏的苦楚。
並毫不保留地告訴他們,他一切「欺上瞞下」的所為,皆因他對淳于炎抱著真情實意,絕非兒戲!
起初西涼王的信都被煌夜撕個粉碎,認為他竟敢對炎兒出手,簡直是活膩了!
若是不想生靈塗炭,煌夜早就帶兵殺去西涼了。
爾後,西涼王就開始介紹西涼一些先進的武器、石漆提煉技藝,介紹西涼悠久古老的歷史。這讓煌夜忽然明白到,這是一個強大且神秘的帝國,與西涼保持良好關係,對兩國來說有利無弊。
柯衛卿年少時曾去過西涼,那時還不像信中提到的那樣,有些許多先進的石漆提煉技藝,所以對於烏斯曼能在不長的歲月里,就把西涼建設得如此強大而深感佩服。
但是柯衛卿提議讓淳于王朝中的公主與西涼聯姻,畢竟得到封號的本家公主還有那麼一、兩位,算上王爺家的郡主就更多了。但是西涼王只認淳于炎一個,不管煌夜和柯衛卿怎麼威逼利誘都不願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