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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娜氣得快把炎身上瞪出兩個洞來。
「說也奇怪,我竟然願意委身於一個男人。」炎嘆氣, 「但一想那是烏斯曼便也釋懷了,這愛情的力量果然強大,能夠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想法。」
希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秀與君上的恩愛!
「希娜, 我一早知道你沒走, 但我也知道烏斯曼不會再寵幸你了。我一直沒來找你是因為沒有必要,你已是強弩之末……」
「淳于炎。」希娜終忍不住站起來, 氣呼呼地說道,「你就不怕我去君上那兒告你, 說你輕薄我……」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炎抬頭看著希娜,「我們兩個之間若是能斗,早就鬥起來了。因為你知道不管我說什麼話,烏斯曼都會信我。只要我說沒有,烏斯曼就不會信你的說辭,更別說我根本不會那麼做。」
希娜當然知道她在烏斯曼面前已人微言輕,所以沒去炎那裡鬧騰過,她覺得王后對君上沒感情,那她還有機會,而且……
「你鬥不過我也搶不過我,你覺得留在這裡至少可以讓我不安生。可是希娜,這樣做根本就沒有意義,真正不得安生的人是你。雖然你有心掩飾,但我看得出你用的胭脂都是劣等。用久了,毀容是小損壽是大,你明知如此還要用它……就為賭這一口氣,平白糟蹋自己,何苦來的。」
「什麼?!」希娜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炎看出來了。是的,她不服!不服所付出的一切最後化為泡影,她哪怕空耗一輩子,哪怕容顏盡毀,不再受到烏斯曼寵愛,她也要留在這裡,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撫琴,當炎心裡的肉刺兒!
不讓他好過,讓他膈應,看著他們為了自己爭吵而鬧翻!
「為了讓我不舒坦,賠上自己的一輩子,當真不值得。」炎起身道,「等你以後遇上真正心意相通之人,你便會後悔在我這耗費那麼多時日了。」
「別以為你假仁假義地說了什麼,我就會走!」希娜咬牙道,「我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宮裡,絕對不會離開這裡。」
炎卻笑了笑,然後走了。
「那你就死在這裡吧!也不會有人來理你的!」伊利亞臨走前,不忘衝著希娜喊了聲。
「炎~你等等我!」伊利亞趕忙追上。
「你不該這麼咒她,她也是個可憐人。」
「誰讓她不走。」
「她會走的。」炎說著,十分篤定。
「為何你那麼確定?她剛還罵你來著。」
炎忽然停下腳步,一手握著拳頭,臉色更是不好。
「炎,怎麼了?哪不舒服?」
「我以為我不會吃醋,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炎牙疼似的皺著一張臉,「但原來還是會啊。」
「啊?」伊利亞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是要找君上興師問罪嗎?」
「我想找人練練手……要多流點汗才好。」炎看著伊利亞。
「我?不不不……我不行!」伊利亞頭搖得像撥浪鼓。
可巧,濟納雅莉來了。
炎看著濟納雅莉,眼一眯,笑了。
濟納雅莉看見王后衝著自己笑眯眯的,不禁納悶:「這是怎麼了?」
方才她向君上通報王后去找希娜的事情,君上只是問:「是王后讓你來傳話的?」
在得到否認的答案後,君上便道:「既然王后自有打算,本王就不便插手。」
「恕末將直言,這放任不管,宮裡會傳出一些對王后不利的流言。」
「誰傳本王就割誰的舌頭。」
「是。」
「濟納雅莉,你怎麼突然關心起王后來?之前你還和雅爾達說,親王不適合做一國之母。」很顯然,烏斯曼對有關炎的流言十分關心。
「君上恕罪!臣下那是一時失言,親王殿下如今已是西涼王后了,兩國聯姻是大勢所趨,百姓也喜聞樂見。末將身為君上的將軍,自然明白以後該怎麼做了。」
與其說濟納雅莉識時務,倒不如說她已經深切明白君上是不可能喜歡她的,與其讓別的女子,比如希娜來當西涼的王后,她倒情願是這大燕親王,至少她沒輸給女人。
「嗯。」烏斯曼點頭,「你能明白就好。從今以後你有兩個主子,其它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下去吧。」
眼下見王后這麼瞅著自己,濟納雅莉無比心虛地想著,難道王后也聽說了,她曾經說他壞話的事。
但沒想,炎卻面帶笑容地說:「濟納將軍,你來得正好,我們來切磋一場吧。」
「哎?」濟納雅莉睜大眼,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和炎交手起來。
「砰砰!——哐啷!」
烏斯曼還沒走進花園,那如當空炸雷的交鋒之聲直擊他的耳膜。
乖乖,本王的炎炎這是在幹什麼?
烏斯曼腳不沾地地往前沖,穿過那纏滿紅玫瑰花枝的木扉,恰巧看到炎飛身而起,劍人合一,渾身迸發出一團白到晃眼的劍氣,打斜刺里削向橫架著長槍的濟納雅莉。
「鐺!」
這火星跟天女散花似的在半空爆裂,濟納雅莉渾身繃得像頭頂著巨木的大象,那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都突鼓如脹,生生接下炎這一勁襲,西涼第一女將軍的頭銜可不是白叫的。
可仔細一瞧的話,濟納雅莉的眉心都皺成疙瘩,那副神情簡直是兵臨城下、十萬火急,炎雖然也是正經八百地全力出擊,但顯然少了一份緊迫,多了一份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