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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烏斯曼抬手打斷道,「本王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本王自有分寸,起來吧。」
「是,君上。」見西涼王的態度沒有之前那麼決絕,濟納雅莉站起身,微微一笑後問道,「不知君上這些日在鬥獸營里玩得可還開心?」
「還算過得去,炎對本王不錯,還說如果他是姑娘家,就願意嫁給本王。」烏斯曼頗為得意地笑著,還伸手揉搓霜牙的大腦袋。
「喔……」濟納雅莉點頭,沉吟著。
「你這聲『喔』是什麼意思?有話就直說吧。」
「君上,其實……」濟納雅莉猶豫著,這件事君上應該能發現的,怎麼就沒意識到呢。
「到底什麼事?」烏斯曼親了親霜牙雪白的腦門,可把它給樂壞了,站起來就要烏斯曼抱抱。
「你太沉了。」烏斯曼一本正經地對霜牙道,「本王的胳膊還要留著抱媳婦呢,被你壓壞了怎麼辦。」
「君上,那大燕親王只把您當成是鴉靈術士吧。」濟納雅莉小聲道,烏斯曼還抱著霜牙的腦袋呢,忽然就渾身僵硬住了。
眼瞅著氣氛不妙,濟納雅莉趕緊轉移話題:「那什麼,霜牙興許是獸寶湯喝多了,有些鬧騰,您或許該給它張羅一門親事……」
「濟納雅莉,」烏斯曼瞪著她道,「以後若沒有重要的事,你就別在本王面前晃蕩了。」
「這個……還請君上開恩!」濟納雅莉忙道。
「罷了,你下去吧。」烏斯曼打發走濟納雅莉,對於自己怎麼就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而感到匪夷所思。
應該說成為赫連烏羅後,炎看到他就不再瞪眼睛了,還能笑著與他說話。這樣的炎很可愛。而且炎總那麼好奇這個、好奇那個的,他忙著給炎作答都來不及,哪裡還能想到其他的事啊。
「可不能讓炎喜歡上赫連烏羅。」烏斯曼發現他給自己挖了一個極大的坑,本想借著赫連烏羅的身份化解兩人之間的誤會,可眼下看來,這誤會是越結越深了。
「要不,再把這張假面弄得醜陋一點,讓炎一看到就倒胃口……」烏斯曼思忖著,「不,這行不通,炎又不是那種看臉行事的膚淺之人……把這張『臉面』弄壞了,弄不好還會激起他的同情心,對赫連烏羅就更加好了,那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唉……我這算是在吃自己的醋嗎?」烏斯曼無力地垂掛在霜牙的背上,「霜牙……本王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霜牙也不叫喚,就馱著烏斯曼慢慢走進寢殿內,朝著那擺滿大大小小寶盒的壁櫃去了。
然後它用嘴咬開其中一扇櫃門,從裡邊叼出一隻精巧的放丹藥的錦盒。
這是救命的藥,大約是烏斯曼念叨著沒藥救,所以霜牙就去開藥箱了吧。
「乖,你還真懂本王的心思,不枉費本王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
烏斯曼原本回來這一趟也是為了取這「雪參丸」,炎與兇猛的野獸撕斗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雪參丸是祭司塔耗費十載,用神女峰的千年雪參,加上虎膽、豹心、壽胎草等百餘種名貴藥材提煉而成。它能補五臟、定魂魄,是救急症於即時,挽垂危於頃刻的靈丹妙藥。
烏斯曼登基之時,祭司塔送來三份賀禮,這雪參丹便是其中之一。
「霜牙,你放心吧。」烏斯曼把藥盒收進衣袖內,輕撫霜牙的大腦門道,「本王這次去鬥獸營定會追個媳婦回來,還有你,本王也會給你尋個媳婦的,我們都會有媳婦的。」
霜牙把腦袋往烏斯曼的手心裡拱,嘴裡還呼嚕呼嚕的,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當炎被「公告」成為下一場鬥獸比賽的正式人選後,鬥獸營就給炎準備了一間緊挨著鬥獸場,且十分寬敞的帳篷居住。
還是阿布拏帶著炎和伊利亞去的新帳篷。
帳篷里擺著一張堆滿武器的長木桌,乍看琳琅滿目,無外乎是斧頭、長刀、流星錘等等,有的武器太大,比如盾牌,桌子上擱不下,就放地上了。
「還有鞭子?」炎看到一條油黑髮亮的軟皮鞭,握在手裡用力拽了一下,說道,「這鞭子適合赫連烏羅。」
「對呀,他是馴獸師。」伊利亞立刻道,「本事可好了。」
「伊利亞,你是在美人蕉那兒吃錯東西了嗎?」炎感到稀奇地看著他,「怎麼你今日對赫連烏羅是讚不絕口?」
「我哪有一直誇他。」伊利亞把玩著匕首,「炎你別亂說。」
「我亂說?」炎原本只是隨口一問,這會兒較真起來,「就之前,赫連烏羅說要去一趟茅房,你先問他要不要草紙,然後又誇他說,你的腸胃可真好啊~。你不覺得你對他,突然好過頭了嗎?」
「大、大概是因為我之間對他不太好,」伊利亞臉紅了,「但是我現在發現他人挺好的,所以就想補償一下之前對他的不好。」
「你大可不必如此,赫連烏羅不會計較這些,」炎微笑道,「你這麼恭維著他,反倒讓他不好意思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會注意一下的。」伊利亞說道,「不過炎,你很在乎赫連烏羅嘛。」
「因為他是個很不錯的人。」炎一笑道,「與人為善,不會計較個人得失,也沒有因為我是異鄉人就區別對待,他是一個值得深交之人。」
「炎……」不知為何,伊利亞的神情突然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