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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這是一個玩笑,像皇兄那樣可愛的倒也罷了,自己大個肚子實在難以想像。
好在,他從沒想過要給誰生孩子,所以那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你在看什麼?」炎問烏斯曼道。
「你笑起來真好看。」烏斯曼眨著眼回應。
「你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模樣再說吧。」炎沒好氣地說。轉身去到一個角落裡,借著外袍遮擋,把褲子給脫了。
只是他彎腰脫的時候,外袍貼著他的腰臀,那結實挺翹的曲線就跟雕塑一樣清晰。
烏斯曼很不爭氣地吞了一口唾沫,「咕咚」一聲,在這安靜的屋子裡甚是清晰。
「你餓了?」炎擠著褲子上的水,問道。
「我不餓。炎,你覺得我長得比你好看?」烏斯曼試探地問,因為他不能保證炎那句讓他照鏡子,是說他長得俊還是別的意思。
「嗯。」炎誠實點頭,「你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這其中也包括你的皇兄?」烏斯曼才問出口就後悔了,炎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你和他不能比。」炎用大燕語回答道,「根本是雲泥之別。」
「哦。」明知道答案就會是如此,烏斯曼還是自作自受了一把。
「別說廢話了。」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就不該讓烏斯曼去照鏡子的,「還是想想該怎麼出去吧。」
「沒想到這座古城這麼折磨人。」烏斯曼都有些無可奈何了。
他對古城並非不了解,但臨澤顯然與眾不同。
「烏斯曼,我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炎看了一眼阿雅大嬸,發現他們靠著牆根,又在歇息了。
他們走了那麼長一段路,又一直精神緊繃,警惕著陷阱或刺客,果然很累人。
「炎炎,我們真是心有靈犀。」烏斯曼淺淺笑著,「我也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
炎看著烏斯曼,烏斯曼不但臉長得好看,一顰一笑間更是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美,所以當烏斯曼總誇他好看,或者笑的好看時,炎總會想:你怎麼不去照照鏡子,誇誇自己?
剛才,他是沒忍住就拋出了心裡話。
「你想問我什麼?」炎皺起眉頭,提防被烏斯曼套話。
但凡關乎大燕的軍機內務,他可不會透露半個字。
「炎炎,你不用那麼緊張的。」烏斯曼笑道,一眼就看穿炎的心思,「我即便是問了,你也可以不作答的。」
「那要是我問了,你會作答嗎?」
「只要是你問的,我自然會作答,」烏斯曼點頭,「絕不欺瞞。」
炎的眉心皺得更緊,頓了頓道:「只要你不問大燕機密、不問我皇兄的事情,其他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你還真小心呀,怕我對大燕不利嗎?」
「那是當然的。就算你喜歡我,也不會將西涼的要害告知我一個異鄉人知道吧?」
烏斯曼被降了一軍,唯有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炎正要說什麼,烏斯曼又補充道,「但是你嫁給我之後就不一樣了,身為西涼王后,可以知曉西涼的一切。」
「誰要嫁給你了!別胡說!」炎狠瞪一眼烏斯曼,把濕褲子放在火把邊上烘著,然後道,「我們一人一個問題,你先問吧。」
「炎炎的武功很厲害,我不止一次被你震撼到。」烏斯曼輕聲道。
聽到烏斯曼提及武功,炎愣了一下,難道他要問的是《無雙劍訣》?
「但是你和景霆瑞決戰時卻輸得極慘。」烏斯曼話鋒一轉,跳到了景霆瑞上,「我不相信你們之間會這樣大的差距,所以當時是怎麼回事?」
「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竟然還對這件事感興趣。」炎想不明白。
「我不是對這件事感興趣,我是對你的過往感興趣。」烏斯曼想要知道那時候發生的細節,了解的越多,他離炎就越近。
「技不如人罷了。」炎輕描淡寫道。
烏斯曼沒有吭聲。
石屋內安靜極了,炎盯著攢動的火苗,感到煩躁地抓了抓後頸淌著水珠的頭髮,然後嘆道:「沒想到你和景霆瑞還挺合拍的,居然會問我同一個問題。」
「嗯?」烏斯曼看著炎。
炎靠近火把,烘烤著自己的身體。
「我忘了具體是哪一天……只記得是在散朝後,景霆瑞問我,知道我為何會輸給他嗎?」炎咬著牙,表情很不愉快地道,「那傢伙真的很討人厭,得了便宜還賣乖。」
烏斯曼沒有打岔,只是坐到了火把邊,聽著炎說。
「那時我回復他說,景霆瑞,你都已經贏了,還想要在我面前逞威風嗎?哪知他搖了搖頭說,我們都是同一個師父,學的是同一套內功心法。論習武天分不相伯仲,論勤學苦練,我比他還勝了一籌,因為他要忙於公務……」炎緩緩道,「但是我卻輸給了他,還輸得徹徹底底。」
「我便生氣的說,我就是技不如人,怎麼了,讓他別再囉嗦。景霆瑞突然笑了,說我還是不懂為何輸了。」炎看著褲子被火把烤得冒出白白的煙氣,往下道,「他最後說,論武功我們根本分不出高下,我是輸在心上。」
「心?」
「嗯。我雖然發兵攻入長春宮,誓要剷除景霆瑞這個逆臣,可是我心裡也知道,我這麼做無異於『起兵篡位』,這樣會不會傷害到皇兄?之後又會發生什麼事?我心底一直抱有疑慮。但景霆瑞說他和我決戰時,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哪怕殺了我也要保皇兄江山無虞,所以從一開始就註定他會贏。」炎感慨道,「我輸在心志不堅,他贏在毫無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