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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至下的十個櫃格都塞得滿滿當當,全是烏斯曼送來的刀啊、劍啊的。西涼人大約是為炫耀寶石多吧,烏斯曼給他的武器全都鑲金戴銀、綴滿玉石珠寶,好像那都不要錢一樣。
炎覺得以後自己要是缺錢了,從上面撬個綠寶石下來也能抵上好一陣子。
「就……這個吧。」炎抓起一把柳葉匕首,塞在後腰,砰的關上櫃門,走去陽台。
烏斯曼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是上面兩層,直接爬陽台就可以上去了,炎探出大半個身子往上張望了一下,便嗖一下飛躍而上。
「什麼?」
炎沒想烏斯曼的陽台上竟還站著一個侍衛,他才落在欄杆上就與那侍衛打了個照面,侍衛瞪圓著眼,正要出聲,炎一閃,在他眼前只留下一道殘影。
侍衛還沒反應過來,後頸劇烈一疼,便暈倒在地。
炎推開陽台門,徑直走向烏斯曼的臥房,但他很快遇到了霜牙。
它攔坐在床前,就這麼昂首挺胸地看著炎。
「啊……忘了拿羊肉。」炎暗想,「怎麼辦,也打暈了?」
霜牙忽然低頭,把那顆圓潤如湯圓的腦門頂蹭著炎的手指。
「什麼意思?」炎不懂。
霜牙再抬起前爪輕輕碰一下炎的手,再拿毛茸茸的腦門摩擦著。
「你……難道是想讓我摸頭?」畢竟是狼王,哪怕眼下擺著一副諂媚的表情,那尖尖的獠牙依然泛著森白的光。
「嗚……」霜牙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炎只好伸手過去,輕輕摸著它的腦袋,霜牙把頭偏了偏,示意耳朵這邊也摸摸。
「你好胖啊。」炎感嘆道,「這耳朵捏著可真舒服,而且好暖和。」
炎蹲下身,索性兩隻手抱著霜牙的腦袋開始揉搓,霜牙熱情地舔了舔炎的臉,炎笑道:「別舔,好癢呢。」
「啊……你的毛……雪雪白的還很蓬鬆,平時拿什麼洗澡的?」炎抱著霜牙,一人一狼已經滾在地板上了。
「好舒服啊,讓我抱著你睡吧。」炎把臉蒙進霜牙那又厚又蓬鬆的胸毛里,很是陶醉。
正當炎眼睛快要合上時,他突然驚醒過來:「等等!我不是來和霜牙玩的!」
炎依依不捨地鬆開手,摸著狼頭道,「下次,我們下次再玩。」
霜牙也被摸舒坦了,撒開四肢趴在地上,也不管炎是來幹什麼的了。
炎的面頰上浮著兩團紅酡,笑盈盈的走向烏斯曼的床榻。
烏斯曼正睡著呢,那衣裳都沒脫,大約也是喝多了。
「正好,省得我敲暈他。」炎滿意地點點頭,二話不說直接爬上床,長腿一伸,跨騎在烏斯曼大腿上。
然後,他就摸出腰帶里的柳葉匕首,想要衝著烏斯曼的左胸紮下去。
「等等。」炎忽地停住了,自言自語道,「穿著衣服扎不准,得脫。」
炎把匕首塞回腰帶里,開始撕扯烏斯曼那身華麗的衣襟扣子,那扣子是圓形帶花邊的,可精美了,扣子下方還綴著一條金色流蘇。
炎的動作比較粗暴,他摳著玉石紐扣,連帶流蘇一起掰斷,丟開。
「這又是什麼?」好像是衣服上裝飾用的金鍊子,細細的一條非常漂亮。
「一個大男人,衣服做得這麼花哨,不害臊啊……」
炎皺皺眉頭,一一除去那些閃閃發亮的首飾,左拋右甩,連霜牙的腦袋上都有他扯下的珠寶扣子。
「好了……」炎擦了把腦門上的汗,終於把那些亂七八糟的首飾都摘掉了,扣子也都解開著,下一步直接把衣襟扒拉開就好。
炎雙手正扯著烏斯曼半開的衣襟時,烏斯曼醒了。
他要是不是喝得這麼醉,早就該醒了。
「這、這是……!」烏斯曼睜著一雙翠綠的比任何珠寶都要迷人的眼眸,吃驚不已地瞪著坐在他身上不說,還在扒開他衣服的炎,喃喃道,「是、是本王在做……」
「啪!」
烏斯曼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巴掌,儘管那力道不重,但也有點臉疼。
「不是你做夢。是我,這是我的夢。」炎肅然道,「你懂了嗎?」
「欸?」烏斯曼捂著左臉,哭笑不得道,「好吧,炎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還差不多。」炎點頭,然後笑道,「烏斯曼,你不是說你很喜歡我嗎?」
「對……」
「很好。」炎笑盈盈地看著烏斯曼,拿出那把明晃晃的柳葉刀道,「我思來想去,這事沒法驗證啊。除非剖你的心出來看看,才能知道真假。」
「剖、剖我的心?!」烏斯曼眨巴著眼睛,「這太血腥了。炎炎,要不我們玩點別的?比如一起睡個覺?」
「哼。你果然是怕了,怕我看出你的虛情假意。」炎眯起那雙滿是醉意的眼。
「不,我不是怕,只是你想過挖出來之後該怎麼辦嗎?」烏斯曼賠笑道。
「這個你放心。如果你對我的心意是真的,我會原封不動地給你安回去,」炎笑了笑,「但如果是假的,那也不會怎麼樣,頂多就是丟給霜牙吃了罷了。」
「可本王覺得還是有些不妥。炎炎,我能保證我對你的心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但你能保證你這刀子不會扎偏麼?而且萬一我流血過多……你可就得守活寡了。」烏斯曼笑著,指頭輕輕撥開那把抵在自己胸前的柳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