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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你看,霜牙真的是狼王……那些小狼可親它了。」
炎的手背上跳出第二條青筋,暗暗地想:「這是孩子的爹,孩子的親爹,別生氣、別動粗……」
可是正因為孩子的爹,更不能這樣亂來不是嗎?炎在腦里咆哮。
「多熱鬧、多可愛的一大家子。」烏斯曼笑著說,「真好啊。」
霜牙竟然嘆了一口氣,耳朵耷拉,像極被野孩子鬧騰的無奈的大人。
「好什麼!」炎抬手就朝烏斯曼的腦門敲了一個毛栗子:「你想讓我的寢宮變成狼窩嗎?!你看看那些毛!都快飛天花板上去了!烏斯曼,讓狼崽出去,收拾乾淨這裡。」
「……嗚。」烏斯曼揉著泛紅的額頭,「好吧,濟納雅莉,你帶它們出去。」
「嗯?」濟納雅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竟然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直到烏斯曼叫她,這才回過神。
烏斯曼將炎從桌上抱下,還順勢親了親他的額頭:「不氣、不氣,它們這就走。」
濟納雅莉胳膊底下夾著兩隻狼崽子,身上穿著的裙子還在被另一隻狼崽子撕扯,她心下想要腹誹但又不敢。她知道這些狼已經被君上收編了。
沈方宇幫著濟納雅莉抓狼崽,一頭狼崽咬著他的劍穗子盪鞦韆,一頭狼崽在啃咬他的靴子,沈方宇撲騰著抓起一隻又逃了一隻,慌張捕捉的模樣很是搞笑。而只要它們不咬人,霜牙就不太想搭理的樣子。
而且霜牙還有意往炎的身邊靠,似乎想與烏斯曼撇清界限。
「你也煩了他,對吧。」炎同情霜牙,莫名喜當爹,霜牙想必也是鬱悶的。
「怎麼會,牙牙不會討厭我的。」烏斯曼伸手一擼霜牙毛茸茸的大腦袋,沒想霜牙抬起肥爪冷漠地推開烏斯曼的手,接著它扭頭把腦袋往炎的手心裡拱,還低聲嗚咽著,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哈哈哈,活該。」炎大笑,摟著霜牙的頭,「我都說霜牙是寵物了,你不信,非要給它找小弟,現在你自己看著辦吧。」
「哎,怎麼會這樣呢。」烏斯曼一臉無解的模樣。
「沈方宇,小心你背後,有一隻撲過來了。」炎見沈方宇蹲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樣子,便下場幫著抓小狼,霜牙一口就叼起一隻,轉頭交給炎。
炎把小狼抱在手裡,它灰不溜秋,耳朵尖冒著一絡白毛,還瘦瘦的,沒有霜牙那麼胖和軟乎,但勝在個頭小,和小狗差不多,那眼神別提多亮了。
「娃兒,你瞧,小狼崽,有趣吧?」炎不忘對肚子裡的娃進行胎教。
烏斯曼微笑作陪,見氣氛不錯,就伸手摟上炎的肩頭。
「哇!」忽然,炎渾身一個激靈,嚇得烏斯曼趕緊把手抽回:「怎、怎麼了?」
「孩、孩子剛才踢我了!」炎之前也覺察到肚子裡似乎有動靜,但這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被孩子「踢了一腳」。
炎的眼珠子瞪得溜圓,手裡抓著的小狼一聲嚎,炎又忍不住渾身一跳,滿面不可思議,又、又踢了我一下!」
「我、我我摸摸。」烏斯曼高興得都結巴了,炎把小狼舉高,烏斯曼便俯身,把耳朵貼在炎的肚子上,手掌也輕蓋在上面。
烏斯曼屏息,炎也忍不住屏息,連手裡抱著的狼崽都好奇的歪著頭。
濟納雅莉和沈方宇也不覺屏息靜氣地瞧著,霜牙還好奇地拿鼻頭蹭了蹭炎的肚皮。
「有了!」烏斯曼眼睛忽地瞪大,「踢在我手心裡……輕輕的一下。」
「他是想和狼崽玩嗎?」炎笑著說,「之前都不見他這麼激動呢。」
「應該是吧。」烏斯曼點頭,「看來我的兒也是一頭小狼崽。」
「像狼崽……」炎看著滿地狼藉,凳子、花盆都歪倒在地,驚嘆,「不會這麼皮吧?」
「這不是皮,是活潑好動。」烏斯曼笑得只剩一條眼縫兒,「像你。」
「是像你吧,這麼愛與狼為伍。」炎瞪他一眼。
「他們可真恩愛。」濟納雅莉不覺低語,她做夢都沒想過還能看到君上這麼柔情的一面。
沈方宇沒說話,但看著炎那甜蜜又開心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不自覺地浮現著笑。
這孩子的胎動要麼不來,一來就沒個停,炎又開始擔心了,是不是孩子哪裡不舒服?
烏斯曼即刻招來御醫,狼群都被霜牙一波領走了,濟納雅莉和沈方宇抓了半天,都不如霜牙一聲吼,狼崽子瞬時安靜,屁顛屁顛地跟著狼王走了。
幾個御醫一番細細診斷,面帶笑容地稟告烏斯曼說:「孩子好得很,王后也好得很,君上無需擔心。」
「所以,還是他太皮了。」炎笑著說。
「這不是皮,是活潑。」烏斯曼重複道,給炎蓋好毛毯,「你睡會兒吧。」
「嗯,我還真有些困。」炎渾身放鬆地躺在床內,烏斯曼就陪在一旁,握著他的手。
「不知是王子還是公主呢……」烏斯曼輕捏著炎的手指。
「這么小就這麼大勁,八成是王子。」炎也握著烏斯曼的手,後來索性把頭枕在烏斯曼的肩頭,聽著烏斯曼叨叨著給孩子取名的事,沒多久就睡著了。
經過狼崽們這一鬧騰,炎完全忘記了祭司塔的事,這也是烏斯曼想要的。
「炎炎,安心睡吧。」烏斯曼低頭吻上炎的額頭,「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