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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的左掌被劍刃劃拉開一個大口子,血汩汩往外冒,景霆瑞默默上前遞了一塊帕子。
烏斯曼接過,替炎壓住傷口。
「嘶!」炎疼得倒抽一口氣。
「都是我不好……」烏斯曼心疼極了,景霆瑞單膝跪下,看了一眼炎後,飛速點了腕骨和肩臂上的數道穴位,這血堪堪止住。
「這真刀真槍的,我誤會什麼了?」炎因為傷口疼,火氣更大了,「還是說你們兩個背著我,在這烏漆墨黑的花園裡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和他不可能!」景霆瑞終於出聲了,他不想背的鍋越來越大。
「誰說那事了?!」炎快氣暈。
「我們沒有在這裡密謀些什麼,只是……」還是烏斯曼理解炎的意思,眼下朝中叛臣還有祭司塔都有動作,他和景霆瑞聯手密謀一些計策不是沒可能的。
「只是什麼?」炎擰眉。
「我教他武功罷了。」景霆瑞見烏斯曼仍在思量該不該告訴炎,便替他圓場,這事情確實不好說,尤其烏斯曼身上還有一個丹爾曼,這件事比什麼鴉靈之力還要棘手。
「對,他教我武功。」烏斯曼看著炎道,「因為炎炎。」
「因為我?」
「我想要守護炎炎和孩子,」烏斯曼看著炎道,「所以,必須要控制住身上的力量。」
景霆瑞吃驚地看了烏斯曼一眼,沒想到他這就坦白了。
「什麼力量?」炎不解地看著烏斯曼,「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君上,王后,御醫來了!」伊利亞帶來的豈止是御醫,還有沈方宇和侍衛隊。
「王后,您沒事吧?」沈方宇見到炎依靠在烏斯曼懷裡,烏斯曼的臉頰上還有血跡,十分緊張。
「我沒事,攝政王練武時不小心弄壞了花園。」炎吩咐道,「有勞你們收拾一下。」
「是!」侍衛領命。
「回寢宮再看診吧,這裡連個坐的地都沒有。」炎已經恢復力氣。剛才是心急如焚之下,驟然接住了景霆瑞撼天動地的一劍,這才一時虛脫,如今回神過來,便覺得處處有蹊蹺。
第144章 跪搓衣板嗎?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事, 景霆瑞不會行刺烏斯曼, 他這麼做只會挑起兩國大戰, 皇兄不會繞過他。
其次烏斯曼的反應也太冷靜了,他像是在等景霆瑞的劍襲來,只是那時炎根本沒有仔細考慮的餘韻, 察覺到那極其犀利的殺氣時,他整個人就方寸大亂了。
現在想想, 這「殺氣」他可是熟悉得很啊, 在大燕皇宮裡時, 他也是領略過的。
「炎炎,我抱你。」烏斯曼想要打橫抱起炎。
「不用, 我自己走。」炎卻推開烏斯曼的手,「伊利亞,過來扶著我。」
「是!」伊利亞這回反應很快,直接上前托住炎的臂彎。
炎不是不能走, 而是想要穩妥些,剛才衝來護駕時,完全忘記了腹中的孩子。
現在自覺有愧於他,便連走回宮都小心翼翼起來。
炎和伊利亞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烏斯曼正要跟上去, 景霆瑞叫住他道:「你當真要告訴炎?」
「嗯。」烏斯曼停下腳步,然後道, 「但不會是全部。」
「什麼意思?」
「我之前以為只要不和他說,他就能安心養胎, 但事實證明,我的自作聰明反而害了他,炎是何等機智,我這種伎倆他怎麼會看不穿,所以我會告訴他一部分。」
「是哪部分?」這點景霆瑞也失策了,該怎麼說呢,炎以前的心思還沒這麼縝密,果真是有了心愛之人後就變得成熟了。
「我會告訴他鴉靈之力的事情,」烏斯曼接著道,「但是丹爾曼的部分暫且不說。」
「丹爾曼這事確實不好解釋,你不說我也理解,不過當真不要緊嗎?他不是還在你身體裡嗎?」景霆瑞覺得那是極其不安定的存在,比那鴉靈之力還麻煩。
「他沒有鴉靈之力,興不起什麼風浪。」烏斯曼說道,「我先回了。」
「嗯。」景霆瑞頷首,看著烏斯曼步履匆匆而去,暗嘆,「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是這麼一個痴情種。不過……剛才炎受傷的瞬間,總覺得他的眸色倏地變了……那會是丹爾曼嗎?可若是丹爾曼,烏斯曼怎麼會沒反應?」
「算了……大概是我看錯了。」景霆瑞想著夜色這麼暗,自己大概看花眼了,便提著劍回去了。
在寢宮裡,烏斯曼向炎坦白了有關鴉靈之力的事情,還給他做了一番演示,炎這才知道世間還有這般玄奇的玩意,烏斯曼身上的力量可以抵禦沙塵暴,從而拯救蒼生。
「所以,你的名字是祭品的含義……」炎木愣愣的坐在軟榻里,似乎有些難以消化。
「那是他們一廂情願給我取的,這名字不代表我本人就是祭品。」烏斯曼握著炎包裹著紗布的手道,「炎炎,你想有些人叫阿貓、阿狗的名字,難不成他們就成了貓和狗?」
炎滿面愁緒地看著烏斯曼,半晌才道:「你身上要是沒有那麼玄奇的力量,我或許可以不把『祭品』當回事,可是烏斯曼……這事不對勁。」
「嗯?」
「雖然你殺了白木法,還毀了祭司塔,算是替你母親、替自己報仇了,可是會對一個七個月大的嬰孩下刀子施咒、還自詡為拯救蒼生的人,怎麼想都沒那麼簡單。我怕你還陷在祭司塔的陰謀里。」炎憂心忡忡地說,「烏斯曼,我只要一想到我在你身邊這麼久,卻什麼都不知道,讓你獨自面對如此可怕的事,我的心就痛得被刀子戳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