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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烏斯曼看著炎,「我的皇兄丹爾曼派來的刺客被我抓住了。」
「什麼?」炎吃驚道,「怎麼抓住的?」
「說來話長,」烏斯曼微微笑了笑,「但是炎,據我所知,這應該是丹爾曼手下最後一個餘孽了,應該不會再有人來襲擊你和我。」
「他們還要襲擊我?」
「嗯。他們的目的不只是殺了我,還想挑起西涼和大燕的戰爭,想讓他們的丹爾曼殿下成為那亂世之王,真是喪心病狂得很。」烏斯曼感嘆道,「不過我以前也是那樣喜好爭權奪利,還巴不得和大燕打一仗,來爭奪下天下第一帝國的位置。」
炎扁了扁嘴:「憑你才打不過大燕。」
「是啊。我連武功都沒有,還要炎炎你來保護我。」烏斯曼笑著道,還帶點撒嬌。
「解決刺客的時候,你人在哪?」
「當然是和刺客在一起。他竟敢單槍匹馬的來,我自然也……」烏斯曼說到這裡忽然沒聲了,因為炎咄咄的眼神比刺客還恐怖。
「你怎麼回事?!」炎頓時怒或沖天,「你一個沒武功的人湊那麼前幹什麼?!是怕刀子扎不到你,還是怎麼的?」
「因因因為……我想要親眼確認抓到人嘛。」烏斯曼也慌了,都結巴了,「我、我雖然沒武功,還有霜牙……」
「霜牙畢竟只是野獸!」炎眼裡噴火,「它不能萬無一失地保護你。」
「可我……沒事啊。」
「你要真的沒事,晚上喝什麼悶酒?」
「這……這和刺客無關。」烏斯曼想還好剛才沒把看守死傷的事情說出來,炎不得扒了他的皮。
「那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在整理古捲軸的時候,突然想起母親和皇兄……」烏斯曼道,「想到他們親口說要殺了我,那時候我才六歲。」
炎沒說話,但手不覺握拳。
「我那時候心想你們想要我死,我就偏要活得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長壽……」烏斯曼嫣然一笑道,「還好我那時沒有自暴自棄地隨了他們的意,現在才能遇上炎炎……」
「烏斯曼,這種事情不該笑著說。」炎道。
「那怎麼說,難不成是掉眼淚?」烏斯曼擠眉弄眼的。
炎忽然伸手,烏斯曼以為又要被捂嘴,頓時縮了縮脖子,但炎只是摟住他的肩頭,抱著他道:「都過去了。」
烏斯曼渾身一顫,想要說話卻啞了聲音。
炎抽回手臂,大約是覺得不好意思了,便道:「行了,睡吧,睡一覺明天酒醒了便好。」
「那你……?」
「我不走,我也累了。」炎翻身背對著烏斯曼。
「炎炎,」烏斯曼微笑著道,「別呀,你可以對我亂來的,我現在沒力氣反抗……」
炎腳丫子往後一伸,踹了烏斯曼的大腿一腳。
烏斯曼反倒笑了:「我說兒時的事不是想要你同情我,炎炎,我是想告訴你,我很感謝六歲的自己有那樣頑強的想要活下去的念頭,因為這樣,我才能在現在遇上你。遇到在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你。」
炎臉紅起來,但沒出聲。
「炎炎?你真睡著啦?」烏斯曼支起身體,看到炎雙目緊閉。
「我親你啦。」烏斯曼作勢要親,炎依然一動不動的側臥著。
「……算了,一會兒又挨揍。」烏斯曼正要躺回去,炎忽地轉身過來,兩手一把拽過烏斯曼的領子就親上他的嘴唇。
烏斯曼只是愣了一瞬,便伸手回捧住炎的臉頰,激烈地回吻上去……
沒有任何人在,炎可以肆意地泄露火熱的喘息,讓自己的心解除綁縛,自由地奔騰、歡跳……
擁吻尚未結束,烏斯曼的手已然下探,膝蓋更是直接頂入炎的大腿內側。
「等下!」炎面紅耳赤地推開烏斯曼的肩頭,「不、不是今晚……」
炎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整個人慌得不行。
「那是什麼時候?」烏斯曼目光灼熱地問。
「這……」炎覺得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我們大婚那日?」烏斯曼舔了舔唇,那樣子真誘人。
「呃……」炎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被烏斯曼的男色給迷惑了。
「那就結婚那日吧。」烏斯曼甜甜地笑著,「我可以等。」
「不,我、我是說……」炎舌頭打結,仿佛喝醉的人是他而不是烏斯曼。
「睡吧炎炎,」烏斯曼躺下,緊摟上炎的腰,「今晚會是一個好夢。」
「好夢……?」烏斯曼的額頭還熱情地抵著炎的額頭,炎倒覺得今晚會是一個噩夢。
聽著耳邊烏斯曼那沉穩的呼吸聲,炎兩眼圓睜地瞪著帷帳,心裡想道:「我是怎麼回事,說了沒有心,更不會動心……怎麼就動了——情……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還是從一開始就沒走對過?」
炎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不僅沒想出答案,連自己何時在烏斯曼懷裡睡著的都不知道。
入夢。
午後那亮得發白的陽光被汩汩流瀉的噴泉水散發得更加明亮,像碎鑽一樣撒滿那一攏淺白色的亞麻長裙。
烏斯曼的頭正枕在亮閃閃的長裙上,他就像一隻貓兒般蜷縮著身子,依偎在母親的大腿上。
一種說不清的委屈讓他眼角閃著淚光,那些斑駁的日影就更花了,他幾乎看不清周遭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