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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霆瑞沒被踹跑,反而湊過去,十分寵溺地吻上愛卿的額頭。
「我也要親親。」鳳兒在父親們的懷裡鬧騰著,景霆瑞也笑著親了親她,然後把公主交給嬤嬤,拉著愛卿的手進偏殿去了……。
第16章 設計
炎輾轉反側之間又夢見了皇兄,這一次愛卿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去御花園裡盪鞦韆。
有一年輕男子一直守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炎以為是景霆瑞,畢竟景霆瑞身為太子侍衛,對皇兄是寸步不離地跟著。
但當炎差點就從鞦韆上掉下來時,那男子突然抱住了他,竟然是烏斯曼!
只見烏斯曼淺笑盈盈地道:「愛妃,你可得小心著些。」
炎一低頭,方才還是孩童的自己,瞬間變成了大人不說,這圓潤的肚子是怎麼回事?隆得跟山丘似的,腰帶都快勒不住了。
「愛妃,你說我們的寶寶是王子是公主?」烏斯曼笑得迷人,一手輕撫炎的肚皮。
「哎?!」炎渾身滾過一個寒噤,猛地睜開眼,看見一片灑滿香灰般的暗色,他再定睛一瞧,是灰濛濛的營帳的幕布。
炎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地支起身,忽然發現床邊有一塊凹陷的地方,像是有人躺過。
「伊利亞?」炎朝帳篷外叫道。
伊利亞一邊揉著後頸一邊走進來,看起來比炎還要疲累。
「炎,你醒啦。」
「你的脖子怎麼了?」炎看到伊利亞一臉的不得勁。
「昨晚不知怎麼地睡到地上去了,」伊利亞左右搖擺著腦袋道,「可能扭著脖子了。」
「要緊麼?」炎聽了便爬起身,「過來讓我看看。」
「不要緊,落枕而已。」伊利亞笑了笑,「今兒有早飯吃。」
「哪來的早飯,我們的番薯不都吃完了?」不提早飯還好,一提起來炎才覺得肚子餓得慌。
大約就是這份心慌才會讓他做那樣詭異的噩夢吧。
炎努力忘記著夢裡那可怕至極的場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只是一場夢,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夢裡的情形。
「沒想到那個赫連烏羅還有點用處,他一大早就去大廚子那邊忽悠了一通鴉靈之法後,大廚子給了他一大鍋山羊奶,還有一些曬乾的玉米棒。」
「啊?」炎有些愣神,「什麼法?」
「鴉靈之法,他糊弄大廚子說,如果給鴉靈術士好吃的東西,那麼大廚子將來死去會得到鴉靈的厚葬。」伊利亞不得不感慨道,「他太能瞎掰了,那大廚子什麼場面沒見過,愣是被他給唬住了。」
「聽你這麼說,我還得防著他點。」炎拿過放在床尾的鞋襪,穿好了。
「當然得防著,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伊利亞笑著道,「這話還是你教我的呢。」
炎不禁莞爾:「但是朋友之間不用防,多謝你啦。」
炎指的是他睡著後,伊利亞幫他脫去鞋襪,還蓋上被子。
「炎,」伊利亞卻以為炎在謝他準備早飯,便笑著答道,「這有什麼,還值得你道謝。」
「我越發覺得遇到你,是不幸中之萬幸。」炎說著,與伊利亞並肩走到外頭。
「哎喲,好燙!」赫連烏羅雙手端著冒著熱氣的羊奶鍋,一副燙得要丟出去的慌張樣。
「你這笨蛋!不知道拿布墊墊麼。」伊利亞趕緊跑去幫忙。
炎笑了笑,走去蓄水池邊打水。
這裡的人除非濺滿一身血,不然都不會梳洗沐浴,所以這身上的酸臭味隔三里地都聞得到。
炎可受不了邋遢勁,尤其在死囚塔里時都不能洗澡,實在是太難受了,可以說炎從沒對「洗澡」這件事那麼望穿秋水過。
既然這裡有水可以洗澡,那他便在早起和入睡前都會仔細沖洗一番,當然這也惹來旁人笑話,說他是瞎講究,哪怕洗得再乾淨,也去不掉這周遭的味兒。
當炎把木桶扔進蓄水池裡,搖晃著繩索,看著空桶在水面幾個翻滾便沉下去,灌滿了水。
炎單手就把滿滿當當的水桶提起來,忽然,他想到自己是否也如這吊桶一般,被烏斯曼牽扯著任意擺弄。
「不,我才不會任由他玩弄。」炎皺了皺眉頭,把這消極沉悶的念頭趕出腦袋。
會突然想到烏斯曼,還是因為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吧。
滿心想要看他「出醜」的烏斯曼,怎麼會放任他在鬥獸營里「逍遙自在」卻毫無動作?這太不現實了。
「炎,你快些洗。」伊利亞忽然驚叫道,「這傢伙不是人,都快把鍋子一起吞了!」
炎抬頭就瞅見赫連烏羅這會兒又不怕燙了,正捧著鐵鍋大口大口地喝羊奶呢。
「且慢!給我留點!」炎火速立起身,三下五除二地沖洗乾淨身體,再從晾衣架上扯下一條衣衫套上,邊走邊系腰帶。
「炎,你的動作也太快了點吧。」伊利亞笑了。
「我昨晚吃的飯都吐了,現在快餓死了。」炎往熱氣騰騰的羊奶鍋里一瞧,便道,「這不是還有大半鍋麼,嚇得我……」
「我吃飽了,剩下的都歸你,還有這玉米棒。」赫連烏羅把烤好的玉米棒子遞給炎,「上頭撒了點鹽巴,很好吃。」
「哪來的鹽巴?」炎知道油鹽醬醋茶,這裡要啥沒啥。
「拿羊奶時順手抓的一把鹽。」 赫連烏羅笑得天真無邪,「聽管事的說,今日有鬥獸表演,活特多,不吃飽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