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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自願被搶還不成?」烏斯曼冷哼一聲,一旁的侍衛把劍都收回鞘內。
「君上,您當然是自願的,現在哪還有真搶親的人,只是既然是『搶親』,自然得像那麼一回事,您說對不對?」
「你是要本王表現出『百般不情願』的樣子麼?」
「正是如此。」菲拉斯賠笑道,「君上,這民間的搶親活動麼,無非就是把新娘『五花大綁』地鎖在一隻大木箱裡,讓新郎倌帶著親友兄弟們上門搶,經過一番『酸甜苦辣』的混戰,把新娘家人統統捆在廊柱上,『逼問』出鑰匙,再開箱把新娘『擄走』成親。」
菲拉斯的笑容愈發燦爛:「您若是願意配合臣下是再好不過的。這『搶』親嘛,注重一個搶字,要知道不是香餑餑沒人搶。」
「按照國相的意思,本王就是那香餑餑,要等著王后來搶,才顯得這婚事足夠的熱鬧和誠意?」烏斯曼雙手交疊,擱在膝頭,「是誰給你壯的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戲弄本王?總不會是那慫包吧。」
烏斯曼冷颼颼的眼神盯向一直在菲拉斯背後縮頭縮腦的伊利亞。
「當然不是戲弄,這不是正兒八經地在商議麼。」菲拉斯很仗義的護著自家媳婦伊利亞。
「這、這是王后的意思。」伊利亞就只發聲,不見人。
「炎炎嗎?」烏斯曼輕撫著拇指上的琉璃寶戒,面帶微笑,「看不出他這麼喜歡西涼的風俗,真是可愛啊。」
「咦?您剛才還說這是亂七八糟的風俗呢。」菲拉斯拆台的本事又上一層樓了。
「那是在炎炎喜歡上之前,」烏斯曼是臨危不懼、正氣凜然,「他喜歡上之後,自然就不同了。」
「……」伊利亞眯著眼,顯然不知說啥好。
「君上果然是君上,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菲拉斯笑著讚許。
「別囉嗦了,該怎麼著就怎麼著,炎炎喜歡玩搶親,我們就認真些,若掃了他的興致……」烏斯曼一抬手,侍衛就又紛紛拔刀,那刀鋒都是錚亮錚亮的。
「君上放心,臣下定當不辱使命,讓王后乘興而來盡興而去,您只管叫『不願意』、『死也不嫁』就成。」
「還只管呢,」烏斯曼眉頭皺皺,「這麼違心的話,本王當真難開口。」
「他們都準備好了?」炎勒緊小牛皮腕帶的繩結,問濟納雅莉道。
「是的,王后,末將去打探過,君上被藏在御書房,由伊利亞他們守著呢。」濟納雅莉看著炎一身利落的大燕俠士裝束,不禁說,「您這一身真好看。」
「今兒不是去搶親麼,這是大燕跑江湖專用的,」炎緊窄的腰身上還繫著一隻暗器袋,「不瞞你說,我早就想試試這身行頭,無奈沒什麼機會。」
「大燕人可真講究。」濟納雅莉瞧著炎的綁腿都是皮革做的,針線很是細緻。
「你每天和沈方宇出雙入對的,難道就沒想過嫁去大燕嗎?」炎笑著問。
「大燕不是有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和他雖然還沒成親,但是他願意守著您,那末將也會留在這,守著您和君上。」
「難為你們一片忠心,」炎微笑道,「等你們成親那日,我必送上一份厚禮。」
「謝王后,也替沈方宇謝過您。」濟納雅莉笑了笑,「可惜沈方宇不在這,不然他一定很高興。」
「是菲拉斯太厲害了,竟然能把他拉去守烏斯曼,」炎捏了捏拳頭,「那邊也就沈方宇能打一點。」
「嗯。」濟納雅莉點頭道,「好在我們還有霜牙,靠它就能嚇退不少侍衛。」
「說起牙牙,」炎低頭看著一直趴在腳邊,宛若廢狼的霜牙,「它是吃壞肚子了嗎?」
「不會吧,早上還好好的,」濟納雅莉說道,「不過,自從末將派它去御書房探聽情報後,它就變得沒精打采了。」
「難道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了?」炎摸著霜牙的腦門,「也是,烏斯曼被關在箱子裡,牙牙一定是想不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救你的主人出來。」
「嗚嗚。」霜牙終於抬起那大腦袋,苦兮兮地望著炎,似乎有滿肚子的委屈卻無從說起。
「乖乖。」炎心疼壞了,「走,我們這就去搶人。」
還沒靠近御書房那奢華的大門,炎就先聽到烏斯曼銷魂的哀叫:「本王不嫁人吶~!」「誰也別想搶走本王!」
這聲音讓炎原本匆匆的步子瞬時剎住,側耳聽了會兒,問濟納雅莉道:「他不是被關起來了麼?」
「呃……照風俗是要被『五花大綁』,關進箱子裡的。」濟納雅莉也不解,「可是聽這聲音像是在外面呢。」
「嘖,」炎揣測道,「烏斯曼是不是在算計我?」
「這……不會吧,君上應該巴不得被您搶走才對。」
「總覺得有詐,我們得小心應對。」
「是,王后。」
炎讓霜牙打頭陣,霜牙一靠近御書房的門就激動了,爪子劃拉著門扉,似要往裡沖。
「真是忠心的狼王。」炎摸了摸它的頭後,抬掌「哐」一下擊開門扉!
黃燦燦的玉米粉嘩地倒下,瞬時揚起一片「浩瀚黃沙」。
霜牙作為先遣部隊第一個遭殃,白毛上全是玉米粉,腦袋使勁甩著。
「什麼!」炎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一進門就有玄機,濟納雅莉揮著紛紛揚揚的玉米粉,抬頭瞧見兩個侍衛站在高梯上,還在往下拋灑,阻止他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