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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辦得好,所以剛才的吻就是賞你的。」
「咦咦咦?!」
「我有身孕,不宜久待大牢。再說那老城主說『不見鹽城方得平安』,可見鹽城對莫阿羅城的人來說是不吉利的存在,」炎滔滔不絕道,「城主之所以痛快告訴我們鹽城的大致方位,是覺得反正找不到,告訴我們也無妨,但若真的找著了,他勢必要阻撓我們進入遺址,到時候我們一樣要表明身份。與其這樣,倒不如一早攤牌,還能獲得最好的兵力和物資支援。」
炎又燦然一笑,「所以這事你即便不做,我也會……唔!」
「知我者,炎炎也。」一吻結束,烏斯曼笑得可甜了,他也是這麼思量的。
「別高興得太早,」炎卻眯起眼,「你剛還說我會生氣來著,哼,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不講道理,或者腦袋不會轉彎的人麼?」
「怎麼可能!炎炎,你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烏斯曼急忙道,「且還一等一的善解人意,溫柔可人,是我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還望媳婦兒海涵!」
「我這麼好呀……」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可卻突然一個翻身,把身上的烏斯曼給掀下床。
「咚!」烏斯曼在地上摔了個大馬趴!
「我肚子撐不下船,就一個娃。」炎說完就蓋上毯子,閉眼睡覺。
伊利亞守在門外打瞌睡,聽到這聲巨響,還當炎出什麼事了,趕緊衝進來一瞧,結果看到君上竟然跪趴在床前,便愣住了。
這時,炎飛快坐起來,問烏斯曼道:「那玉簪子可是皇兄送我的禮物,怎麼一掉地上就不見了?」
「可不是,炎炎,我再找找。」烏斯曼立刻接話,假裝在地毯上摸索、尋找。
「大概不在那邊。」炎張望著說,忽然又摸著枕頭下面,「啊,在這呢。」
「既然找到了,那我上床睡覺了。」烏斯曼是順著杆子往上爬,笑眯眯地鑽進了炎的被窩。
「小、小的告退。」伊利亞出去了,但還是感到奇怪的撓撓頭,那支簪子好像是留在王宮裡了呀,而且炎似乎在生氣,眼睛一直瞪著君上呢。
不過罷了,誰知道他們又在玩什麼,這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眼下怕不是……伊利亞捂嘴竊笑,想聽個熱鬧聲兒但又不敢,還是老老實實地守他的門吧。
西涼王和王后來到莫阿羅城的消息沒被放出去,但城中明顯戒嚴起來,進出城裡的游商小販都會被多番盤問,爾後才放行。
以及通往傳說中的古城——鹽城的道上也多了不少人,大多數是士兵,然後是牽著駱駝的馱夫。
這種情況已經有七、八日了,城中開始有傳聞,說是有一個殺人如麻的沙匪大盜逃竄進古城,所以官兵在抓人。
還說巡邏士兵一早就抓到幾個同夥,通過他們得知賊首就躲在古城遺址內,本想叫他們帶路,可惜重傷很快死了。
官爺想要抓住這賊首,但沒人知道該怎麼去往鹽城,於是就這麼一寸一寸、拉網式地往沙海里翻找,這才鬧到四處戒嚴。
說也奇了,在這些連綿沙丘、荒山、低丘之間,左不過三、四條古道,每條道若再算上岔路,不太好走的小徑,也就是二十來條路。有這麼多人在,三日之內就能把每條路的情況都給摸排得清清楚楚,可就是沒人上報說:「找著古城了!」,甚至連點可疑之處都挖不著。
炎是個閒不住的人,在特使官舍休養了兩日後,就又領著士兵組成的探險隊,開始尋找鹽城遺址。
既然岔路都尋遍了,那就另闢蹊徑,找不可能走的路。
炎發現在南邊岔道旁是一處懸崖,懸崖下方是一處乾涸的河谷,亂石叢生。到開春時,會有一條河流經此處。
官爺已經讓人尋遍河床,除去死魚屍骨,枯草外沒有別的東西,炎不死心,腰裡懸著一條粗麻繩,就從陡峭的懸崖邊縱身而下,官爺看得大驚失色,連聲叫著:「王后!您小心啊!」
繩索的另一端就套在一塊岩石上,見那繩索一圈圈地往下飛去,忽地「嗙!」一聲巨響,繩索繃得筆直,還彈起一層浮灰,把官爺的腿都嚇軟了。
「王后不見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官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什麼?!」
他也顧不得恐高,半個身子都探出崖邊,眼神慌亂地順著繩索往下找,神女在上啊!繩索末端沒有王后!且繩索似乎纏繞在崖壁半空,那棵橫生出來的老胡楊上。
這棵胡楊樹上千歲了,樹幹扭曲,樹根嵌生在崖壁上,就像是一棵長歪的門牙。
「快!準備下去救人!」官爺哆哆嗦嗦地爬起身,臉色煞白,「再、再找個人去通知君上……」
「大人!繩子在動!」有人驚喜大喊。
官爺立刻撲過去看,是王后沒錯!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手拉著繩索跟一支箭似的,「嗖!」一下就竄上來,穩穩立在官爺的面前。
「下面有一個巨大的古墓葬!」炎興奮不已,都沒注意到眾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那胡楊樹橫長在墓室前,剛好擋住我們的視線。」
「什麼?!」眾人回神過來,不敢置信地道,「這是真的嗎?懸崖里竟然有墓葬。」
「麻煩官爺找幾個身手敏捷的人下去探探路,裡面大約有半畝地那麼大,我一個人可看不過來。」炎高興地笑著,一抽便解下腰裡的繩索,那系的竟然是一個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