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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說讓我陪你練練劍解悶的嘛,怎麼變成是我學劍了……還要提水……」伊利亞嘟嘴抱怨。
「三十桶。」
「唔……」
「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西涼的。」炎說完這話,再提起劍道,「好了,你把劍拿起來,我們再……」
「啊,沈統領來了!」伊利亞大喊,看到沈方宇,仿佛見到救命稻草。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炎看見沈方宇表情凝重,不由得問,「出什麼事了?」
「殿下,」沈方宇躬身道,「請您移步往山下看看。」
「嗯?」炎皺皺眉頭,便走到空地邊上,瞬時,他的瞳仁跟貓眼似的睜大了些,山下蜿蜒著舞龍般熱鬧的長隊:車、馬、牛、駱駝,還有西涼的宮女、太監、侍衛,人人都在隊伍里走著,他們的手裡不是搬抬著大木箱子、大酒桶,就是捧著一些花瓶、雕塑擺件。
更甚至,炎還看到了一些裝飾華麗的妃子車輦。
「這是什麼情況?」炎手指著那長長的隊伍問沈方宇。
「回殿下,在卑職轉達了您的意思後,」沈方宇似乎也挺頭疼,「西涼王就下令把洗塵宴改到天鵝宮來舉辦,還有他本人也搬來這邊住了……」
「什麼?!」炎以為自己聽錯了,皇帝移宮居住是大事,不但要考慮宮殿的守衛安全,還要考慮到政務處理、生活起居等等,這安排上少則數月多則數年,方可行事。
烏斯曼既無事先通知,也沒有做任何的安排,就直接帶著一大堆人搬過來了?
這就跟過家家似的,簡直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而炎只要想到刺客的事情還沒解決,這怒氣就跟燒開的鍋似的,蹭蹭往外冒。
「西涼王還說……」
「說什麼?」
「他來這裡是想陪您一起住。」
「做他的白日夢!」炎收起劍,鐵青著臉扭頭就走。
「您、您去哪?」沈方宇趕忙跟上。
「啊,你們等等我!」伊利亞看著那浩浩蕩蕩蜿蜒好幾里的隊伍都看呆眼了,回頭發現炎和沈方宇都走了,這才慌裡慌張地追上去。
炎來到三樓走廊,可巧就看見烏斯曼和他身後一堆的臣子,他們是從左邊的大理石樓梯上來的。
炎面無表情,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烏斯曼問身邊的雅爾達道:「你覺得他看到本王沒有?」
「這……」雅爾達努力擠著話,「興許是沒有……」
「怎麼沒看到。」菲拉斯上前一步道,「親王殿下避走得這麼快,顯然是看到君上啦。」
「本王沒問你!」烏斯曼額頭青筋一跳,「就不該帶你這話癆來的。」
「君上,您連公務都要搬到這裡來辦,臣下怎麼能不來?咦?君上,你去哪兒?慢點,等等臣下。」菲拉斯的話都還沒講完,就看到君上大步地往前追去。
這將近五十位的文武大臣也是忙不迭地跟上去。
在沈方宇來轉述永和親王的話之前,他們正在進行朝會,商討的議題有:與大燕國聯姻的前期準備;鬥獸營的清理與重建事宜;擬定新外商稅收制;再一次大力清剿沙匪、維護通商路線……
然後,在這些嚴肅的議題結束前,君上突然下令:「你們都跟著本王走。」
「走去哪兒?」眾人疑惑。
「搬家。」君上站起身,肅然道,「我要去天鵝宮住幾日,接下來便也在那裡繼續議事。」
「啥——!?」君命難違,一眾平均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的臣子就都跟著烏斯曼騰挪過來。
其中有一個年紀上了七十的老臣,不停拿著帕子抹額上的汗。當了一輩子的臣子,從沒這麼折騰過,會議中途突然就要搬家了,頂著一個老大的太陽急急匆匆趕來天鵝宮,還沒得及歇口氣,就又得跟著君上去追大燕親王。
惱是不敢的,笑也是不敢的,只能老老實實地跟在菲拉斯的後頭,小步跑著。
「什麼?」炎看到烏斯曼突然沖自己跑來,二話不說閃身進了花廳,轉身「砰」一下,把門關嚴實了。
烏斯曼到底是遲了一步,不過也是幸運,因為他要是早一腳,那扇門板就拍他臉面上了。
「炎炎。」烏斯曼「咚咚」敲門道,大門是鏤空的,裡面嵌著如雲似霧的白紗,所以看得見炎就站在門後,還拿肩背抵著門,當真是不讓他進去。
「這裡沒有『炎炎』這個人,你找錯地兒了。」炎帶著惱意回道。
「那淳于炎可在?」烏斯曼討好般的問,「我找他也行。」
「不在,沒人在!你走吧!」
「沒人在,那是誰在回話?」烏斯曼死皮賴臉的笑著,「總不能是小貓小狗吧。」
「……你說誰是貓狗呢?!」隔著門板,都能感覺炎的怒氣瞬時拔高。
「呃,」烏斯曼都想打自己一嘴巴,怎麼就把話聊死了,而且他方才那句等於在暗罵炎不是人……
烏斯曼忽然想起,他還有智囊團啊,那班老臣什麼世面沒見過……
烏斯曼一個扭頭就看向邊上。
第75章 最重要的是媳婦
那群大臣離他約有五、六步。當烏斯曼看著他們時, 他們不但惶惑還不約而同的不是低頭研究鞋面, 就是抬頭看天花板的彩畫, 要不就乾脆伸手捂住自己的臉,表示:我們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