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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牙往後挪了兩步,好不容易才抽身出去,站在石門外。
「我們去外邊推。」炎道。
「好。」
烏斯曼和炎來到外邊,站在霜牙雪白肥壯的屁股後面。
霜牙不習慣身後有人,不停扭頭看。
「你往前走,我們推你試試。」炎雙手握了握拳,躍躍欲試。
霜牙不安地瞥了一眼主人。
烏斯曼鼓勵道:「聽炎的話,往前走吧。」
霜牙便動彈了,它再次往門框裡鑽,腦袋、雙肩都是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擠過,到了最肥的臀部了,炎和烏斯曼一人半邊推著狼屁股。
「哦哦。」炎的手摸著霜牙的屁股,可真夠肥的啊,一掌蓋下去都是肉,整一個都是肉乎乎。
炎的腦袋裡瞬間浮現出肥而不膩的五花肉,烙盆街灑滿五顏六色香料的香噴噴的烤肉……好傢夥,這麼肥壯的腿該有多好吃啊。
炎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誰能想到這一摸狼屁股還能把自己給摸餓了呢。
「嗚……」霜牙突然發出低吼。
「怎麼,卡疼了?」烏斯曼問霜牙道。
「咳咳。」炎輕咳了兩聲,暗想:這狼的戒心和直覺可真夠厲害的。
「牙牙生氣了。」烏斯曼困惑地說,「不知道為什麼。」
「牙牙?」
「霜牙的愛稱。」
「你是不是把也我當成一頭寵物?所以叫我炎炎。」炎的額頭青筋一跳。
「牙牙不是寵物,是本王的親信和護衛,而你是本王最喜歡的人。」烏斯曼微笑道,「炎炎,那不一樣。」
「在我聽來根本都一樣!」炎撇嘴,「你快用力推啊。」
烏斯曼用手推,炎也用手推,霜牙一點點地往裡擠著,不斷有碎石從門框上掉落,炎調轉頭,用脊背頂著霜牙的屁股,兩條腿使勁蹬著地面,把霜牙往裡送。
終於到了最肥的部位——胯部了,炎都懷疑霜牙是否和熊之類的動物有混血,怎麼可以有這麼大的一個屁股呢?
很不幸的是,儘管他們費盡氣力,霜牙當真是過不去了,那壯實的屁股把門框都快撐裂了,炎累得滿頭熱汗,他和烏斯曼站在霜牙屁股後面,無奈地看著那一大團蓬亂的白毛,就好像一隻被泡發了的大元宵,炎感到自己前胸貼後背,是越來越餓了。
餓到沒力氣了。
而霜牙這下是真卡著了,卡得進退不能,還疼,嗚哩嗚哩的可憐兮兮的低聲鳴著。
「都叫你平時少吃一點,又不是在吃冤家,」烏斯曼唉聲嘆氣地道,「你看看你,吃個雞都能吃得這麼肥,現在好了吧,完全卡住了。」
「還有,人家族長進貢多少車牛羊肉你就吃多少,不能留著過年吃麼。」烏斯曼趁機教訓霜牙,「你是狼,不是熊。」
「嗚嗚~」霜牙的前爪刨了刨地,很是傷心。
這一人一獸的互動讓炎不覺噗地笑了,但他很快崩住臉,當做沒被逗笑。
「算了,我們不能再往裡強推了,它的腿骨要被擠壓斷了。」炎看著門框道,「而且這門框要是塌了,我們都得被活埋。」
門框支撐著頭頂的天花板,那些石板條掉下來,肯定會砸死人。
「那怎麼辦?」烏斯曼頭疼道,「不能丟下霜牙。」
「當然不會丟下它。」炎說,心裡想道:萬一困上十天半個月的,好歹是個儲備糧。
炎堅定的回答顯然博得了霜牙的好感,它的尾巴甩了甩,像塵拂似的掃過炎的臉。
「阿嚏!」炎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門框上沙沙作響,又掉了些粉砂下來。
「對了,」炎忽然想到,「那我就把它砸了吧。」
「咦?這不能弄垮吧,走廊也會跟著垮塌的。」烏斯曼指著那門框道。
「我沒說弄塌。」炎指著那由一塊塊方磚交疊壘砌的門框道,「我小時候常和皇兄玩一種抽木條的遊戲,就是幾塊同等大小的木塊搭成一座方塔,兩人先後抽取木條,直到它垮塌為止。」
「我見過這遊戲,」烏斯曼恍然大悟,「我懂你意思了。」
「嗯。」炎點點頭,「其實這門碎掉一點地方,應當不至於直接垮塌,但是能讓霜牙穿過去。」
「那得仔細測算才好。」烏斯曼也看著門邊上的石頭。
「這裡。」炎憑感覺選到一個點,在門框中間偏上的位置,「我把這裡砸了。」
「試試吧。」烏斯曼打量了下,覺得可行。
炎握拳正要敲,烏斯曼忽然握住他的手,一笑道:「或許你用手指試試?」
炎想了想,有道理,這一拳砸下去,力道未免大了些。
烏斯曼鬆開手,炎伸出食指飛快戳向那塊磚頭,只聽咚咚兩下,指骨與磚石間傳來清脆的叩擊聲,這磚面便凹進去一個小坑,緊接著喀沙一聲響,磚石連帶邊上的牆壁全都開裂了,像被斧頭劈開似的,門框頓時鬆開一些,霜牙使勁往裡蹬腿。
「還差一點,得再碎兩塊。」炎嗖嗖地點磚頭,磚石應聲而裂。
烏斯曼不由覺得頸根一涼,炎要是用這力道點他的啞穴,想必脖子都得折了。
說起來,他真的感謝炎的手下留情,只是封了他啞穴而已。
「好了!」炎推著霜牙的屁股,也對烏斯曼喊道:「快走!」
烏斯曼和炎推著霜牙一口氣地衝進去,門框垮塌了半邊,霜牙委屈地甩著尾巴:可算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