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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聽說那大燕皇帝也是相當俊美的男子。
濟納雅莉喜好美麗又厲害的男人,當然,在她眼裡這世上最美麗、最厲害的男人還屬她的君上。
「我不會逃走,我要見西涼王。」沈方宇沉聲道,眉頭鎖緊了。
「呵,君上可不是你說想見就能見的,得看君上他想不想見你。」濟納雅莉譏諷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在牢里呆著吧。」
場地中,烏斯曼舔了舔唇齒間的腥澀味,他已經好久沒受過傷了,可是他卻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炎沒一拳打死自己,就是件好事了,畢竟他做了許多過分的事情。
但心裡知道,嘴巴上可不能承認,烏斯曼委屈道:「我餵你吃解藥,你還這麼凶。」
「我凶?是我凶還是你卑鄙?!」炎惱火極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趁著我毒發,手腳都不能動的時候來親我,而且故意攪舌頭!想讓我難堪!」
「難堪?」烏斯曼捕捉到這個詞,忽然問,「炎炎,我的吻會讓你有感覺嗎?」
烏斯曼與炎扯皮的當口還注意著周圍,那些刺客在哪?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感覺不到周圍有殺氣,霜牙就在附近,它有覺察到什麼嗎?
不管怎麼說,他離炎這麼近,刺客要是放暗箭,他還能做個肉盾。
第46章 受困
「可惡, 真是氣死我了!」炎抬起手很想再抽烏斯曼, 但又覺得扇巴掌不夠給力, 於是握緊拳頭打算狠揍他一頓,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跟礦坑放炮似的, 整座鬥獸場都震動起來,眾人還不及反應——轟、轟隆!
接連不斷的爆炸響起在鬥獸場裡, 鋪滿沙土的地面和觀眾席的基座就像被人用力撕扯的布匹, 應聲破碎。
「地震了!」有人驚慌地喊。
「爆炸了!」有人尖叫!
更多人不顧一切地奔跑, 卻不知該跑向哪裡。到處都是爆炸聲和飛起的碎石。
在炎聽來四周都是一片嗡嗡聲,因為巨大的爆炸掀起的聲浪讓他的耳朵里激起一陣鳴響, 便什麼都聽不清。
無數箭矢在煙塵碎石之間沖他們勁射而來,烏斯曼猛撲了過去,密不透風地保護著炎,那頭不知從哪裡躥出來的大白狼也撲了過來, 焦急地護著烏斯曼。武衛營的精兵也不畏危險,紛紛衝上前護主。
炎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往後倒下,但他不是被烏斯曼撲倒的, 而是場地被炸得粉碎, 整座鬥獸場都在往下塌陷,就像下邊直通向地獄。
而炎就像被扔進地獄的入口裡, 直直地往下墜,破碎的巨石、泥土、草屑紛紛跟著下落, 沒一會兒,炎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摔暈了過去。
碎石如雨般落下,烏斯曼一把抱住炎,擋去那些碎石塵土,很快他們四周就陷入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
失去支撐的基座後,王座看台整個垮塌,壓向下方的坐席。
觀眾席頓時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濟納雅莉和沈方宇在爆炸發生的那一刻,同樣被晃得站不住腳,頭頂的巨燈在崩裂,沈方宇一把抓過濟納雅莉的胳膊,兩人雙雙飛掠而出,落到外面。
爆炸已停,但坍塌不止,到處在冒黑煙,可見明火在人群中亂竄,這滿場的人跑又跑不掉,只得互相推搡,哭喊不斷。有的人困在了火里,被生生燒死,有的人慌不擇路亂跑被鬥獸場高大的圍牆砸死。
沈方宇和濟納雅莉都是一臉的慘白,這身上的大汗疊著小汗出,是因為眼前哪裡還有西涼王和永和親王的影子?
場地中央是一個偌大的洞,洞口已經被碎石掩埋,武衛營沖向那些想要趁亂逃跑的刺客,一下子抓住了六、七人。
還有兩人朝垮塌圍牆的豁口飛掠而去。
「快追!」濟納雅莉急忙下令道,然後想要跟著士兵追出去,卻被沈方宇一把攔住。
「你們明知道有刺客還讓親王殿下下場鬥獸!」沈方宇已經氣瘋,質問濟納雅莉道,「若親王有任何閃失,我大燕絕不善罷甘休!」
「你沒看見君上也掉下去了嗎?」濟納雅莉也不客氣,怒瞪道,「沒人料到那些賊人竟敢炸毀鬥獸場。」
「炸毀……」沈方宇突然想起來,先前他在地下探查時,有個拿布巾蒙著臉的年輕人總在裡面忙乎。
地下有一條陰溝,連通鬥獸場內的露天茅廁。那一大排茅廁經常堵住,是因為有人堵輸後把紅藍布條都丟進茅廁里泄憤。
那日,炎讓不少賭徒輸慘了,茅廁里更是塞滿了紅色布條,那人背著竹簍子似在疏通溝渠,從下水道里撈了不少布條出來。
因他幹的是正經事,沈方宇便沒放在心上,現在仔細回想,那人背著的竹簍子看著特別沉,還用黑油布小心遮蓋著,極有可能裡面放著的是炸藥包,而不是茅廁里的垃圾。
再者,那些溝渠本就含有沼氣,並不需要裝埋多少的炸藥,就能把整座鬥獸場都炸毀了。
沈方宇對於自己千辛萬苦的反覆偵查,結果卻在陰溝裡翻船而感到懊惱不已。
「鬥獸場的地下到底是什麼?為何會炸出這麼大的一個坑?!」沈方宇抓著濟納雅莉的胳膊追問,「你有沒有鬥獸場的建造圖?」
「鬥獸場因為風沙侵蝕修建過多次,至於這建造圖,只有鬥獸場的老大才知道。」濟納雅莉說著,就看向之前羅桑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