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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炎聽得很入神,「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唔……我光顧著看頭髮了。」說到這裡,烏斯曼很是遺憾地道,「他的小手握著我時,好暖,
我的心都融化了,那一瞬間沙漠裡都能開出花兒來。」
「你!」炎抬手就彈了一下烏斯曼的腦門,「你現在給我睡覺!立刻做夢,一定要夢見那孩子是王子還是公主,我好提前準備著。」
「炎炎,不管是王子還是公主,這衣衫、鞋襪、小玩具等等都已經備妥當,你不用著急的。」烏斯曼揉著額頭,「而且我這個胎夢是三個月前夢見的,之後就再也沒夢見……」
「……好氣。」炎不停地撓著胳膊,「我辛苦懷胎,躺著睡覺都會被憋醒,可是連一個胎夢都沒做過。你就好了,還和孩子手拉手,真是冤死我了!」
「不氣,不氣,這孩子不是一直在你肚子裡嘛,」烏斯曼笑顏如花,「我也不過是夢裡見過一面罷了,還沒看清楚是個什麼樣的。」
「烏斯曼,你就嘚瑟吧。」炎狠狠瞪了烏斯曼一眼,突然覺得胸前痒痒,隔著衣衫用力抓撓著。
「炎炎,你怎麼了?」烏斯曼輕握著炎的手,「你這麼用力抓,會破皮的,哪裡癢,我給你吹吹。」
「大概是下午練劍出了汗,然後也沒洗澡,直接小憩了一會兒,」炎卻把手抽出來,繼續左撓撓、右撓撓的,「這身上癢得很。」
「別抓了,伊利亞,去端盆涼水來。」烏斯曼吩咐道,伊利亞連忙去了。
烏斯曼幫炎脫衣服,才拉起褻衣,他就臉色一變。炎的身上布滿星星點點的紅疹子,可能是奇癢無比,炎不停地想要抓,胳膊上都已經破皮滲血了。
「傳御醫。」烏斯曼對內務總管雅爾達道。
炎自己低頭一看也是嚇了一跳,就像往身上撒了一把紅糖,到處都是紅點子,肚皮上也有,像是突然冒出來的,摸著還有點燙。
大約是癢得緊,孩子也不滿地開始動了,烏斯曼和炎看到肚皮左一聳右一聳的,就像孩子在裡面施展拳腳。
這動靜可大了,炎都倒吸一口氣。
御醫本就在王后宮裡待命,來得那叫飛快,替炎細細診脈後,又叫了幾個御醫來一同診斷。
炎見到這等陣勢,不禁有些緊張,身上還癢得慌。
烏斯曼一直輕揉著炎的頸肩,讓他放鬆,但其實他也緊張得很,背上都有冷汗了,生怕炎和孩子有什麼不妥。
自打炎有孕來,烏斯曼也開始信命理那一套,但不是靠祭司塔占卜得來的「命理」,而是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多行善積福。
死囚塔大赦過兩回,丹煬城多次開放城門,收留那些無國籍的流民。
烏斯曼還從國庫里撥款給各級府衙,扶弱濟困、體恤孤寡,沒有因為最近政務纏身就忽略這些事。
六位御醫的腦袋瓜子湊在一起,嘀咕著什麼。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六個御醫頂兩個諸葛亮呢。炎瞅著他們眉心微皺,認真商討的模樣,心裡有些慌,莫不是自己真得大病了吧?
第142章 懲罰?
約一刻時後, 為首的御醫終於站出來講話了。
「稟告陛下, 此乃尋常濕疹, 因王后懷孕,體質略有改變的緣故。請您放心,這不是什麼大病, 對於』孕婦』來說,實屬正常。」
「既然正常, 為何要六位御醫同時會診?」炎看著他們認真商酌的樣子, 就覺得渾身寒毛倒豎。
「回稟王后, 前些日陛下特意吩咐卑職說,您的月份大了, 這照看上更得小心謹慎,所以只要您有任何不妥,就得由三位以上的御醫一同看過,方能得出結論。卑職方才以為您請的是平安脈, 所以是獨自來的。」御醫把前因後果講述一遍,「後來又叫了幾位同僚前來診斷,待大家的意見一致後,才能告訴您和陛下。」
「對, 是有這麼回事。」烏斯曼剛才一著急, 都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原來是你……!」炎不停撓著後頸,「真是的, 想要嚇死我嗎?」
「冤枉啊,炎炎, 本王也受驚不小,你看我頭上都冒冷汗了。」烏斯曼趕緊握住炎的手,委屈道,「都怪這個大夫不懂得變通,若沒事,早點說一聲不行麼?」
「對啊,御醫,以後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先知會一聲,免得嚇著陛下和我。」炎不覺盯著為首的大夫。
「是卑職行事刻板了、讓王后和陛下受驚,罪該萬死。」大夫趕緊下跪賠不是,他還能怎麼辦,當初君上那話可是說得死死的,王后的每一根汗毛他們都要捋順當了,有任何不適,哪怕蚊子包都得仔細診斷,這不,他們照足君上的話做,卻替君上頂下好大一口鍋。
「起來吧,這事也沒那麼嚴重,下回記得先說一聲就成。」炎也沒有問責御醫的意思,「我身上現在痒痒得很,你說該怎麼辦?」
「一般得濕疹之人,需要服湯藥祛除體內濕熱和瘀滯,但王后有孕在身,這藥吃不得,所以只能外敷止癢的軟膏,多吃一些清淡之物,不要吃烤肉、饢餅,不出五日,應當可以消去的。」
「好。」烏斯曼道,「你們去準備膏藥吧。」
「卑職這就去。」六個大夫跑得可快了。
「哎,這些大夫真是的……」烏斯曼還在小聲叨叨。
「他們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炎斜睨著烏斯曼,「知道我剛才為何不責罰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