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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感覺自己臉上的笑意都要僵了。
這下連脫都不好脫了,只能真誠道謝,表達自己的心意。
“妾身邱雪,不知道友高姓大名?”邱雪道了個萬福,執後輩禮問道。
“在下游瓊久,見到邱道友。”游瓊久微微頷首道。
“竟是雲禪宗大弟子,看來妾身運氣當真不壞!”邱雪眼中滿是仰慕之意,“真君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游瓊久聽慣了這樣的說話,並不怎麼在意。
“此處靈氣頗足,邱道友可在此休息,在下先出去助友人一臂之力。”游瓊久拱手說道。
“真君自去。”邱雪點點頭道。
游瓊久轉眼便化作一道清風飛走,半點也不留戀。
邱雪低頭看著自己的法衣,想要撕了它又憤憤不平的忍了。
等到她拿下游瓊久之後,一定要好好教教他如何討女修歡心,拿著這法衣回去送師姐師妹,等著被罵吧!
重澤這邊要對付這幾個小毛賊,自然不在話下。
哪怕他如今偽裝成築基期修為,要對付這些半步金丹也半點困難都沒有。只是不知道那傻小子現在和那女修到底如何了?傻小子到底能不能看破這美人計呢?
不等重澤多想,眼前的這幾個修士卻是率先出手,“我們幫主看上的人你們也敢攔,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速將靈劍雙手奉上,給你留半條命!”
說話的修士大聲喝道,右手往前一揮,身後的大錘“鏘”地一聲往前飛出,夾帶著一股靈流,更是顯得霸氣十足。隨著這修士手指搖動,這大錘便朝著重澤殺了過去。
“動手!”
他又是一句,身後的那些人心領神會,具是掐了法決,武器紛紛出鞘,瞬間便有數道法光橫亘在空中,不約而同地朝著重澤頭頂襲去!
這些人多年默契,不知道以多欺少解決了多少修士,在他們看來,解決一個小小的重澤自然也不在話下。
重澤察覺到身後游瓊久的氣息,微微一笑,卻也不閃不躲,只是手指在靈劍上輕輕一抹,瞬間靈劍飛出,紅色劍身煞氣十足,抬頭迎上。
咚咚咚咚!
接連好幾聲脆響傳來,重澤頭上的這些靈器頃刻間斷裂,掉落在地,連一絲震動也無。
再看這些武器,竟是半點靈氣也不剩,幾乎成了廢鐵。反倒是重澤的那把靈劍,紅光大盛,威力更是非凡!
見到這詭異一幕,對面的幾個修士均是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置信。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們幹的就是打家劫舍的買賣,對於自身的武器自然是能挑最好就最好。這些武器之中,最次的也是法器極品,最好的更是靈器上品,金丹期之下的修士用來絕對是很有面子。可這些武器一碰見那把靈劍,卻好像紙糊的一般,一個照面就毀的不成樣子。
這還怎麼打?
“好劍,當真是好劍!”為首的那個修士半點也不心疼自己的大錘,反倒看著重澤手中的靈劍無法自拔,若是他們也有這樣的靈劍,就算幫主之位他們也可試一試!
“這樣的靈劍百年難得一遇,我們既然已經得罪了他,橫豎也是個死,不如放手一搏將這靈劍拿下。衝擊金丹的資源,就在這靈劍身上!”
為首的修士最懂得如何勾起大家的戰意。
聽見他這麼一說,原本沒有動作的修士們的目光也火熱了起來。
富貴險中求,他們人多,未必不能耗死眼前這人!
“哎。”重澤搖搖頭,臉上掛著一種“無人能懂”的落寞,“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那些修士直覺不對,忽然看見頭上那柄紅色靈劍一分為五,直直的朝著他們面前劈來。
從額心開始一路到下顎,一條細細的紅線出現。
伴隨著這紅線的血滴落在地上,這些修士的身體也重重的倒了下去。
“游道友可覺得我出手太過狠毒?”重澤並指一揮,將靈劍收回,轉頭笑著看向游瓊久問道。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怨不得他人。”游瓊久搖頭道,“他們既然乾的是打家劫舍的活兒,覬覦靈劍在先,動手在後,殺了他們也並非道友之過。殺此五人,可救千百人,豈是惡毒?此乃功德!”
重澤定定的看了游瓊久一眼,發現他當真是如此想法,心裡也不由的多了幾分歡喜。
這倒是有了點上古遺風。
他原本還擔憂游瓊久戶不會太過溫柔以至於婆婆媽媽,如今便可放下心了。
“任道友這靈劍威力無窮,不知是何名?”游瓊久沉思了一會兒問道。
他哪裡知道這把破劍叫什麼名字?隨手拿來的而已。
“叫小紅。”重澤一本正經的說道。
第25章 安東城 七
游瓊久習慣了這位好友時不時的“不著調”,倒也沒有對這個名字有太大反應。人家的兵器,自然是人家隨意取名。
“不知游道友可曾看見那位貌美女修?”重澤不懷好意問道。
“那位道友受了些傷,在房裡好生打坐一番應該無礙了。”游瓊久不疑有他,認真回答道,“只是這事情來龍去脈,還是要等到那位邱道友分說一番。”
“你不覺得那個女修好看?”重澤湊了上來,擠眉弄眼道,“我見那位女修相貌不俗,身段也是極好。雖然做不成道侶,也可噹噹紅顏知己。凡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游道友你為大宗弟子,人品出眾,本就有這個資本!”
游瓊久眉頭一皺,臉色卻是沉了下來,卻也知道這位友人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八成是故意來調侃他的。只是這話和他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傳開出去,怕是不美。游瓊久想到其中關竅,不免語重心長了起來,“任道友,諸方同道出門在外,不是友人也並非敵人。你我路見不平,偶爾施為,若過分在於報答,未免落了下乘。那位邱道友若有心報答一二,你我接下便是。只是若拿著這恩情調侃,未免有些不莊重。若是對方氣量小,說不定結恩不成反倒要結仇。”
見重澤臉色露出不在意的神色,游瓊久的口氣不由的又重了幾分,“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一些。譬如任道友這柄靈劍,還是可以稍稍偽裝一二。不然日後平白惹來覬覦,又是一樁禍事。待得任道友金丹大成,便再無顧忌,昔日……”
眼見著游瓊久越說越多,大有口若懸河之勢,重澤心裡不免萬分後悔。
他沒事提起這個話題幹嘛!
他收回前言,這游瓊久並非半點不像祖上。這“老學究”又愛“操心”的架勢,和第三任主人那個老頑固頭子簡直一模一樣!
等到游瓊久充分發揮完自己的“夫子欲”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而重澤已經眼冒金星,耳邊都是嗡嗡作響了。
這比他出去征戰四方還要累!
這哪裡是個傻小子,簡直就是小書呆!
邱雪吞了好幾顆丹藥,氣色終於好了不少。
等到游瓊久和重澤進來的時候,她也已經調整好了心情,能夠再度揚起美麗的笑容,努力去勾搭想要勾搭的人了。
“妾身邱雪多謝兩位道友救命之恩。”邱雪彎腰作揖道,美目含情,在游瓊久和重澤身上轉了兩眼,露出一抹嬌羞來。
“好說。”重澤不想再打開游瓊久的話匣子,簡單的回了句便不再說話了,只是雙眼盯著邱雪身上的法衣,轉念一想便知道這是出於誰之手?
雖然實用性不錯,但就這眼光,估計是不可能如自己第一任主人一般後宮三千,佳麗成群了。
想到這裡,重澤不免有些嘆氣,又覺得有些開心。
其實他也不太喜歡游瓊久左擁右抱的樣子,道侶道侶,還是願得一人心比較好。
游瓊久見重澤神思不屬,心下覺得好笑,卻沒有表現出來,相反提起了幾分精力,笑著看著邱雪問道,“在下見那些修士似乎是某個幫派之人。我與友人初來乍到,對這安東城並不怎麼熟悉。不知道邱道友為何會到這裡來呢?”
邱雪知道他們這是在懷疑自己的來歷了,卻也不慌不忙,早將準備好的台詞說了出來,“兩位道友且聽妾身慢慢道來。安東城雖說是城主當家,當城裡多是無門派的散修,時常受人欺壓不說,而且我們城主也有些計較財物,故而這些散修便抱團起來,組建了一些小勢力。而追我的那些人,便是本地最大的一個勢力——蒼龍幫。原本以妾身的實力,不至於被他們追的如此狼狽,只是之前錯信於人,受了暗算,才不得不跑向城主府,希望找護衛隊救命。”說到這裡,邱雪適時的露出一絲苦笑,“護衛隊雖是虎狼,卻也能趕走這些豺狼。只是不想我一路走來,半個護衛隊之人也未見到。不得已之下,才闖入城主府,聽聞樂琳仙子之名,或許能相助一二。”
“原來如此。”游瓊久雖然不會全盤相信,這女子來歷可疑,但也不可隨意冤枉他人。不過聽這位邱道友的口吻,似乎對這安東城十分熟悉。樂琳雖然稱得上是“地頭蛇”,但好歹有個城主侄女的名頭掛著,對於安東城底層修士的事情,知道的並不清楚。邱雪正好可以填補上這片空白。
邱雪能夠活到現在,自然練出了一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好本事。游瓊久不為美色所動,想要打動他只能靠時間磨。所以,首先還是要留在游瓊久身邊才好。
依她看來,這樂安不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也絕對不是如他所說,只是想要徹底控制這座城。邱雪功法特殊,每次打坐之時都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攫取空中靈氣和自己的真元,心中也隱隱有了念頭。只是她若是逃了,八成會死在樂安手中。
游瓊久雖然聲名在外,但畢竟結丹日子不長,年歲又不大,未必斗得過樂安。但游瓊久是雲禪宗大弟子,聽說雲禪宗掌門雲遊子對這個徒弟寵愛有加。除非樂安有力抗整個宗門的勇氣,不然就得投鼠忌器。不然樂安也不會安插自己到游瓊久身邊,施展美人計了。
跟在游瓊久身邊,起碼暫時安全,且看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了。
說不定,自己勾搭上了游瓊久,還能撈個雲禪宗掌門夫人噹噹呢!
“若是兩位道友不嫌棄,妾身願意當個合格的嚮導。只求在妾身修為全部恢復之前,兩位道友看在妾身還算誠懇的份上,相助一二。”邱雪看著游瓊久的雙眼,努力表現出自己的誠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