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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屍的血量一點點下去了,降到30%的時候它忽然狂化了,一陣血光爆發開來,只聽前面藍調的聲音:“快跑!”
組隊面板里所有人的血量都降到了十分危險的境況,白鴉立馬放了一個高級治癒術把血量往上拉一截,剛放完手腕就被拉住了,血紅的光芒中根本看不清是誰,只能本能地跟著跑,血量還在嘩啦啦往下掉,沒時間施法只能喝紅水。
藍調:全體分散跑,血屍會追。
狂化的血屍在後面發出悽厲的吼聲,整個墓道都在震動。
他最近似乎和逃命特別有緣,怎麼總是在不停得跑啊跑。白鴉無奈地拼命撒丫子跑啊,手腕被抓得死緊,如果是現實中的話大概早就被掐青了。
連拐了三個彎總算看不見紅光了,白鴉這才看清拽著他的人是白刃。
白鴉轉了轉手腕示意白刃鬆手,白刃看了他一眼鬆開了。
“好險。”白鴉長出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刃看起來也不怎麼樣,臉上都是血,喘得厲害。白鴉看不過去掏包裹想摸出包薔薇城出產的餐巾紙給他,結果摸出一條格子手帕,上面還有可疑的血跡。
似乎是上次在紅民村的時候他不幸撞上了北漂的劍鞘鼻血橫流,北漂給他的,結果他拿來堵鼻子還沒還,也理所當然地忘了洗乾淨。
白鴉稍感愧疚地把帶血的手帕遞給白刃。
白刃沒接:“誰的?”
“北漂的,忘了洗乾淨還給他了。”白鴉還伸長了手臂揮啊揮,似乎努力要讓這條小手絹被白刃注意到。
“去還了。”白刃說完直接拿袖子擦了擦臉。
“哦。”白鴉老實地應了一聲,乖乖把手帕收了起來。
藍調:都安全了麼?
白鴉:我和白刃在一塊,這裡沒怪。
北漂:嗯。
煙匪:靠,就老子在跑路!
白鴉終於揚眉吐氣地可以說出那句在心裡默默醞釀了很久的話:檢討人品吧。
煙匪就回了一個字:靠。
藍調:專心逃命吧。
煙匪沒聲息了,大概真的專心逃命去了,他一個弓箭手想跑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起碼比白鴉這個短腿牧師快多了,還記得去夢遊塔的路上他可一路瞻仰煙匪的背影啊。
煙匪:甩掉了。
藍調:報坐標。
煙匪:你們過來肯定會撞上它,這裡沒什麼岔路。
藍調:它的狂化時間應該也快過去了吧。
煙匪:我遇到過狂化了足足三小時的BOSS。
藍調:……
白刃:我和白鴉在1992;2010,藍調和北漂先過來吧。
藍調:也好。
團頻又安靜了,白鴉看了看自己上升得厲害的饑渴度,摸出了兩個麵包遞了一個給白刃道:“其實你應該洗洗手再吃。”
白刃看了看自己血淋淋地手,最後在白鴉灰糊糊的袍子上蹭了蹭,抓起麵包啃。
“餵……”白鴉看看自己灰撲撲的袍子有向血淋淋地方向發展,不滿地出聲。
小白靠著牆吃得十分認真,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自家兄長的抗議。
白鴉在心裡哼了一聲,也低頭專心啃麵包。
第43章 古墓任務(四)
最後商量的結果幾人還是去探探情況,幸好血屍狂化時間短,已經變成了狂化後的虛弱狀態,四人輕易將其送回NPC空間,爆出了一顆血珠,任務物品。
找到煙匪後五人繼續上路,這次藍調沿路做記號,繞了一個小時總算走到了疑似盡頭的地方,一扇看起來有幾噸重的巨大石門,俗稱千斤閘,擋住了去路。
“有炸藥嗎?”白鴉看著這最樸實卻最難以破解的機關無奈地問。
“大概不需要了。”藍調拿出血屍爆出來的血珠子,指了指角落的凹槽處。
珠子嵌進凹槽處,分毫不差,卡擦一聲輕響,地面微微晃動了幾下。
地上的石板刷的移開了,腳下一空,頓時自由落體。
下面是一片黑暗,下墜卻還沒停止,白鴉張張嘴想叫嘴裡卻灌滿了風,好像是過了很久又好像才短短一瞬,白鴉忽然感覺腰上一緊,被人拉住了。
“沒事了。”藍調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伴隨著翅膀劃開風的聲音,兩人緩緩往上移。
待眼前恢復明亮,兩人已經回到地上,白鴉這才看到藍調身後一直沒有張開過的血族的翅膀,唔,看起來好像一隻大蝙蝠。
“你們倆沒事?小白呢?”白鴉看見北漂和煙匪都安然無恙,卻獨獨不見了白刃,緊張問道。
“扒住石板邊緣沒掉下去,白刃大概掉到底了。”煙匪道,他和北漂方才站在後面點的地方,石板一移開兩人反應快就扒住邊緣翻上來了。
白刃:掛了,你們沒事吧。
白鴉:都沒事,下面是什麼?
白刃:陷阱,都是刺,誰把我屍體拉上來?
藍調:我來。
藍調點上火把張開翅膀下去把白刃的屍體拎了上來,果然是慘不忍睹的千瘡百孔狀。
“嘖嘖,小白啊小白,風水輪流轉啊。”白鴉很沒兄弟愛地念叨著,準備用他的獨門絕技復活術。
結果白刃白光一閃又站起來了,身上的傷口也全都不見了。
差點忘了,他有那條作弊一樣的項鍊——死神的妥協,72小時就可以復活一次,簡直是作弊的利器。
“現在怎麼辦?”白鴉攤攤手問,地上開了個大窟窿,大概有兩米多寬,平常來個跳遠也就算了,可是前面還有石門,除非你是壁虎或蜘蛛俠能黏在千斤閘上爬,不然就是被撞得頭破血流再次掉下陷阱的命。
“難道是走錯路了?”
“誰知道呢,千斤閘還沒打開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狀況。”煙匪靠在牆邊繼續抽他的煙,一邊練習他的吐煙圈。
“也許裡面是一群血屍。”白鴉大膽猜測,然後在眾人憤怒的眼光下把自己催眠成一隻啞巴兔子。
“這種地宮墓室一般都分為前中後三部分,門口有千斤閘,就是這個,”藍調指了指擋住去路的石門道,“如果這條路是真的,進去以後就是明殿(冥殿),再往裡面就是寢殿,還有放陪葬品的配殿。如果真是照盜墓的方向走,直接從地上打盜洞到寢殿就好,可惜我們得按遊戲規則來。”
“試試能不能把那個珠子拿回來。”一直沉默地北漂忽然開口道。
藍調點點頭,展翅飛到窟窿對面取牆壁上嵌的血珠,結果又一音效卡擦聲,千斤閘忽然開始動了起來,緩緩上移,卡在了那裡,留下了兩米高的空隙,裡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么蛾子。
“我忽然有種收到中獎簡訊的感覺。”白鴉摸摸下巴說道。
“切。”煙匪吐了口唾沫收起了煙杆,後退幾步一躍跳到了對面。
北漂和白刃也相繼跳到了對面,難為白刃居然沒有對下面的刀山產生陰影。白鴉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向來在及格線徘徊的體育能不能讓他對自己的跳遠能力產生點信心,答案自然是——不能。
藍調站在對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需要幫忙嗎?”
白鴉抬頭正色道:“需要,請稍微站遠點。”
“站太遠了我怕待會救不了你。”藍調笑眯眯地說,背景是抽菸的煙匪望天的白刃和擦刀子的北漂。
作為一個處男掛還沒送出去的男人,白鴉覺得壓力很大。
“我,我跳了。”
“跳吧。”白刃不耐道。
“我真的跳了。”
“你丫愛跳不跳。”煙匪不耐道。
白鴉後退幾步助跑一躍,在空中華麗麗地躍出一道頂點偏高的拋物線,因為頂點太高這個拋物線的橫坐標就顯得有點悲劇了。
“啊啊啊啊啊——————”眼見著和對岸還有十厘米可惜動力已經耗光,白鴉就像是耗光了能源自由落體的UFO,準備在刀山這個很有刺激性的地方緊急迫降了。可他還死活不甘心啊,非要在半空中撲騰撲騰手舞足蹈企圖用手臂的力量讓他再前進十厘米,看起來活像只企圖飛起來的笨重鴨子,十分具有笑感。
藍調再一次伸出援手,忍笑拉住了白鴉的手腕把他拖上了安全地帶。
“藍調大哥你真是好人啊!”白鴉怒視藍調身後三個擺明了免費看戲絕不伸手幫忙還在那裡拼命忍笑的打醬油三人組,覺得無比淒涼。
“你有三十八的胸二十六的腰嗎?沒有就自由落體吧。”煙匪涼涼地拋出一句。
“我有二十六的腰!”白鴉怒道。
“所以藍調來救你了。”煙匪吐了個愛心狀的煙圈說道。
“……”
“其實你左撲騰右撲騰的樣子也蠻可愛的。”煙匪補充道,還極不厚道地笑了出來,“害老子嗆了口煙。”
雖然白刃和北漂沒出聲,倒是從眼神上看兩人是十分贊同煙匪的話的。
白鴉覺得更淒涼了,面子裡子都丟乾淨了。他剛才幹嘛要垂死掙扎地撲騰啊還不如直接自由落體千瘡百孔算了。
“咳,記得是跳遠不是跳高。”藍調糾正了一下白鴉跳躍動作的錯誤性。
“跳得也不夠高。”煙匪補充道,打擊白鴉毫不留情。
“你閉嘴。”藍調冷聲道。
煙匪閉嘴了,抽他的煙。
“好了,走吧。”末了藍調還安慰似的拍了拍白鴉的耷拉的腦袋,頗有安慰失落地家養寵物的感覺。
白鴉怏怏地跟上大部隊,進入一片黑暗的明殿中。
第44章 古墓任務(五)
北漂舉了火把走在前面,藍調和白鴉殿後,火把沒法照亮整個明殿,只能模糊看出家具擺設,看起來是按照陵墓主人生前居所的擺設放置的,算是為了讓他死後能夠依舊享受。
“不太像有油水的樣子,這些東西又不能賣錢。”煙匪敲了敲一個瑩白的精緻瓷器,頗為失落地說道。
“先找找看怎麼去寢殿吧。”藍調說。
“唔,也是,怎麼說也要從棺材裡扒出點東西來,不然可虧大了。”煙匪也放下手中的擺設,跟上大部隊。
黑暗中的明殿讓人感覺無限幽深,北漂手裡的火把照亮了近處,不遠處有個屏風,上滿繪著山水圖,只是此刻,屏風後面卻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卡擦,卡擦,卡擦。
白鴉一激靈,周圍靜得只有這種卡擦聲,一聲聲的揪得人心驚。
一個宮裝的少女站在屏風旁,手裡捧著一個精美的錦盒。歲月久遠,她臉上的妝都殘了,在火光下顯得詭異而恐怖。
她一步步走來,手裡還捧著那個錦盒。
藍調示意先別攻擊,可能是個任務NPC。
少女的動作很僵硬,每走一步還有那種機關的卡擦聲,臉上毫無表情。
走到北漂面前,她緩緩打開了錦盒,裡面竟然是一塊玉璽。
北漂從她手裡接過錦盒,她沒有絲毫反抗,只是轉身一步步往回走。
“要跟上去麼?”白鴉扯了扯藍調的衣袖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