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帶路的女祭司回頭溫柔微笑:“我每天都要闖一遍。”
“……”北漂默然。
白鴉一驚,然後笑嘻嘻地問道:“姐姐考慮轉行嗎?我覺得你去當挑夫很有前途,腳力不凡啊,聖鬥士也不錯啊,姐姐你這麼美貌,雙魚座的做合適你了。”
女祭司淡定微笑:“人家討厭太陽,也討厭玫瑰花。”
白鴉點頭道:“我討厭下雨天,因為總把衣服弄得濕答答髒兮兮的。”
女祭司右手微抬,手上出現一把傘,然後抬頭看看天:“要下雨了。”
“啊?”
女祭司自顧自撐起了傘,原來陰沉沉的天忽然更加陰沉了,下一刻大雨就瓢潑而下。
淋著雨的白鴉無辜地問道:“你怎麼知道要下雨?”
“天空之城的天氣很多變,隨身帶著一把傘是個好習慣,我最喜歡看在天上當阿飄的人被暴雨淋成落湯雞的樣子了。”女祭司邊說邊提著長裙往上走。
兩個可憐的玩家就只好淋著雨跟上去了。白鴉再次感慨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果然不凡,不會髒什麼的真是太美了。
總算到了山頂,女祭司帶領二人穿過長廊,一路上的廊柱和雕塑都是是雪白的,白鴉懷疑這裡每天都要僱傭上幾十個人日夜不停地擦啊擦,上次他來的時候在某個雕塑上摸了一把,上面留了個黑爪印,現在一看已經沒有了。
天空之城四季如春,現在這個時候外面開著大片大片的桃花,穿過桃花林中的環廊的時候白鴉有一瞬間以為自己來到了仙境。
這個地方不必月國遜色的,不過月國好歹沒有這麼壓抑的氣氛。神殿裡的人大多很嚴肅,路上走過的祭司和騎士都是不苟言笑的,一看就是面部神經永久性壞死。
不過給他們領路的女祭司倒是不錯,偶爾還會笑一笑。
“到了。”女祭司站在一扇門前對兩人說道,然後上前敲了敲門通報導,“大人,兩位客人已經來了。”
“請進。”
白鴉和聖子已經見過面了,不過還是不得不感慨一下聖子大人衣服真是華麗啊,層層疊疊的雪白長袍繁複而古樸,上面的墜飾也無一不精緻,卻又不會流於俗氣。
聖子赫德瑞拉還是那種淡漠的樣子,見兩人從紗幔後面走了出來,就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
“信我已經看了。”赫德瑞拉說道。
白鴉開始YD地笑。獎勵,獎勵,獎勵……
“夢神殿下前往深淵封印深淵之惡,恐怕已經不在了。”赫德瑞拉長嘆一聲說道,“真神,又少了一個。”
“感謝二位能夠送來這封信……”聖子赫德瑞拉說道。
白鴉的嘴巴已經咧開了,獎勵獎勵獎勵……
“我無以為報,只好每日為兩位在眾神面前祈禱。”
北漂:“……”
白鴉:“……”
聖子赫德瑞拉笑得十分優雅:“這是你們無上的榮耀。”
“……我可以申請搬走神殿的雕塑等裝飾品以資抵債嗎?”白鴉舉手問道。
“當然,如果你想被神殿發通緝令的話,請便。”聖子溫柔地說道。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白鴉覺得憤怒了,他企圖拎著聖子大人細細的脖子和他理論一番,然後立刻被聖子大人下一句話恐嚇到了:“如果你們在神殿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我想兩位恐怕不得不在監獄呆上二十四個小時了,哦,還有這件細雪長袍,我有權收回。”
白鴉握緊的拳頭不知道該往哪裡敲,最後只好在自己的臉上擰了擰。
NPC耍流氓起來永遠比玩家無賴,尤其是權高位重的NPC們。
“那你上次為什麼送我細雪長袍?明明一樣是送東西的任務。”白鴉不甘心地問道。
“上次是拉斐爾的事情,這次是夢神殿下的事情,這個重要程度無法作比較。”赫德瑞拉說道。
“……明明應該是夢神殿下的信比較重要。”白鴉不甘心地嘀咕道,“重色輕友的傢伙,不對,你是重友輕色,重你的好基友。”
聖子笑而不語。
從神殿回來什麼都沒騙到的白鴉很鬱悶,這種鬱悶在他吃遍了天空之城的小吃街後才稍稍得以緩解。
“神棍什麼的都不是好東西!”白鴉憤憤道。
“……”北漂在研究自己的錢包,沒空搭理白鴉的抱怨。
吃貨什麼的也不是好東西。
兩人在天空之城逛了一圈後準備離開了,這時候一條系統消息在全遊戲裡通告:【系統消息:眾神大戰中的惡魔深淵之惡已經被夢神卡珊德拉再度封印消滅,即日起夢遊塔禁製取消,玩家將不再受擦地的困擾,歡迎前去夢遊塔。】
白鴉咂咂嘴:“我們沒功勞也有苦勞啊,這麼大的任務居然只獎勵了一個廢柴技能,系統太黑了。”說著還看了看自己基本板上的“聖母光輝”搖頭嘆氣。
這個技能挺不錯,就是名字太不討人喜歡了,他都不好意思去大肆炫耀。
“深淵之惡既然已經消滅了,我們可以去找安塔利亞了。”北漂說道。
顯然有人也想到了這個,藍調直接密他們到海音城的樹洞酒吧集中。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說安塔利亞會不會也一毛不拔?上次我們辛辛苦苦殺到他那裡他居然就給了每人500功勳值當定金,我對他的吝嗇程度有很大的懷疑。”白鴉擔憂道。
“……總比日夜祈禱好。”北漂回頭看了看恢弘威武的神殿,嘆氣。
“虧大了,天空之城的門票可要一個銀幣一人呢。”白鴉哭喪著臉說道。
第184章 領賞
獨游一直很憂鬱,在他收到藍調的私聊後他深深猶豫著是該當做系統抽風沒收到呢還是大義凜然地貢獻出自己的第三艘船。
最後他狠狠心,算了,船什麼的沒了可以再找,為了任務獎勵他說什麼也不能眼睜睜放過。
抱著這樣的心情,獨游風蕭蕭兮易水寒,一路來到樹洞酒館。
樹洞酒吧還是一樣熱鬧,這棵樹洞巨大的大樹不愧是海音城的一道獨特風景線,站在門外等他的人赫然就是炮灰了他兩條船的無字劍鞘。
“爺啊,這次可千萬別弄丟我的船了。”獨游苦著臉說道。
無字劍鞘愣了愣,然後反問道:“我只是讓你來樹洞酒吧,沒讓你捐船啊。”
“啊?”獨游一愣,“去安塔利亞的古墓不是需要船嗎?”
無字劍鞘笑道:“上次安塔利亞的任務獎勵里有一張團體傳送捲軸可以直接到他那裡,不需要坐船了,放心吧。”
獨游這才長長出了口氣,幸好幸好,他以為他的船又要遭殃了。
他的運氣其實一直挺極品的,一般玩家想要弄到一條船那可是比登天還難,除非你是RMB戰士,直接花錢盤下造船廠自己造了玩——不過這麼敗家的傢伙實在不多。
獨游憑藉著自己獨一無二的無敵運氣,一連串找到了三條船,一條比一條高級,可是……第一條慘死在了骨妖海龍的攻擊下,第二條無情被拋棄在了安塔利亞的古墓,第三條……還好,現在為止還是安全地呆在港口造船廠里。
他的東方大陸探險還沒開始呢,怎麼能夠失去他最愛的船。
“你們好快啊。”白鴉的聲音遠遠傳來,他剛和北漂從海音城傳送陣出來,見到站在門口的無字劍鞘和獨游就揮揮手打招呼。
“藍調給我發私聊的時候我剛好在附近。”無字劍鞘說道。
“我在歐瑞城遇見了相柳,他在廣場上看雪景加吃煎餅,哈哈,我第一次看見他吃這種平民小吃。”白鴉說道。
“是嗎?”無字劍鞘有點僵硬地笑了笑。
“難得看到你們沒在一塊,真是好難得啊,我一直覺得你們很連體嬰兒來著。”白鴉還自顧自說道。
無字劍鞘笑得更僵硬了。
北漂在白鴉的腰上掐了一把示意他安靜,沒看到無字劍鞘的臉一直處於不太正常的狀態嗎。
白鴉的腰背掐了一把,狐疑地看了看北漂,懷疑他是在吃豆腐,不過看北漂一臉正直——他似乎一直很正直來著——他反省了一下自己,又比對了一下無字劍鞘今天與眾不同的神情,然後沉痛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該戳你的痛處的。”
“……”無字劍鞘的臉更加扭曲了,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然後說道,“沒關係,我們也難得吵一次架。”
“原來你們是吵架了啊!真是的,相柳一點都沒和我說,太不夠意思了。”白鴉恍然道。
“……”無字劍鞘:我以為相柳都和你招了。
“沒關係,你別在意,我覺得肯定是相柳的錯,他這個人陰測測的,長得好看,可是心腸和臉蛋成反比啊反比,上次我請弱水他們吃飯,結果他摻上一腳,直接導致我的荷包大出血。什麼叫蛇蠍美人啊,說的就是相柳啊,再合適不過了。”白鴉喋喋不休道,一邊按住北漂持續掐他的後腰的手。
“那可真是謝謝誇獎了,不過我覺得你的荷包會出血的原因不在於我點得菜有多貴,而是因為你的荷包實在太乾癟了。”悅耳的聲音傳來,可是語氣卻是咬牙切齒的。
白鴉渾身一激靈,僵硬地轉過頭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嗨,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相柳抱著他的白狐狸斜了他一眼,眼風嗖嗖,白鴉總算知道為什麼北漂剛才這麼用力地掐他了……敢情是人家正主來了。
“阿柳啊,啊哈哈……”無字劍鞘傻乎乎地乾笑了兩聲,相柳斜睨了他一眼,一臉懶得和他說話的樣子,自顧自走進了酒吧。
直到他人進了酒吧,站在外面的幾人才鬆了口氣。
“你說這麼好看的一個人怎麼說起話來就這麼……”獨游搖頭嘆氣。
白鴉還在為乾癟的荷包傷心,一聽這話立刻精神起來了:“我覺得相柳只是在用惡毒的語言掩飾他內心的不安和孤獨,恩恩,一定是這樣的,小說里不都這麼寫嘛。”
獨游四方用不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他:“你以為現實是小說嗎?”
“不,其實白鴉說的也沒錯。”無字劍鞘有些失落地笑了笑,“阿柳從小就是這樣的人。誰對他真心誰對他別有企圖他看得一清二楚。”
白鴉好奇地問道:“那你算哪種?”
無字劍鞘正色道:“既真心又別有所圖的!”
“切——”
“嗨,大家都好快啊!”歡快的聲音傳來,弱水挽著獨取一瓢飲遠遠走來,這個大齡蘿莉還是每天掛著一張一模一樣的笑臉,十分自來熟。
“我姐姐有事不能來了,嘿嘿,好久沒看見你們了,什麼時候聚聚吧,我請客。”弱水三千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