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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他就看到左清晏拿著匕首在牆壁上亂塗。
“你幹嘛?”容子桀不解地問道。
左清晏劃下最後一筆,指著牆壁上碩大的“死”字說道:“這麼寫。容容啊,我說你別每天想著賺錢賺錢,有空多看看書,長見識的。”
容子桀麻木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崩壞的神情,他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按捺下甩刀子的衝動深吸了口氣,大步向下一道閘門走去。
按下閘門開關,鐵門拉啟,容子桀手持沙漠之鷹凝神戒備。走廊里靜悄悄的,絲毫沒有動靜。
忽然覺察到腳邊動靜的容子桀低頭一看,阿呆蹲在他腳邊探頭探腦地往走廊里爬。
“走廊里有東西?”容子桀問左清晏。
左清晏翻遍了所有了桌子沒發現吃的,怏怏地來到了容子桀身邊。
“可能是聞到人味了吧。”深知寵物脾性的左清晏漫不經心地說道。
阿呆往前扭動著爬行,貼在牆壁上完全無視地球引力。又是一道閘門,阿呆在門前傻乎乎地呆滯了很久,久到容子桀準備上前去按按鈕了,突然阿呆似乎醒悟了,伸出綠茸茸的藤蔓在按鈕上一按——閘門拉啟,露出更深處的走廊。
“天哪,植物竟然有智商,它會根據具體情況判斷事件,模仿別人的動作來解決問題,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容子桀驚嘆地看著這株不討人喜歡的食人花,左清晏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每次我說‘開飯’的時候這傢伙都會屁顛屁顛地扭過來爬到桌子上,就差端個飯碗敲一敲了,你都沒看到嗎?”
“……我以為它嗅到了飯菜的味道。”
“植物有嗅覺嗎?”
“這個……”
“讓你多看看書,別每天想著賺錢賺錢的,人家都說頭髮長見識短,我看你的頭髮也不長啊。”左清晏語重心長道。
忍無可忍的容子桀終於出聲反抗了:“還不是被你們逼的!”
左清晏已經追著阿呆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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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個,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仙鶴輕點著晶核,總共一百二十個,真是一筆大收入。
“屠非,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麼多靈石啊。”仙鶴看著滿袋子的喪屍晶核感嘆靈石數量的稀缺。
屠非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沉默不語。
“我們什麼時候去一趟靈華門吧,好歹是我待過的地方,總也熟悉一點,或許能找到點靈石也說不定,就是要去崑崙附近有點遠。”仙鶴倒水給自己洗手,一邊對屠非說道。
屠非還是緊盯著天花板,就好像那裡寫著高深莫測的功法,深深地吸引著他。
“你到底在看什麼?”幾次三番被無視的仙鶴不悅地問道。
“有東西。”屠非低聲道,眼神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桃木劍緊握在手,一臉戒備。
“通風管道而已,難道喪屍會爬通風管?哈哈哈,這一點都不好笑嘛。”仙鶴乾笑了兩聲,人卻往屠非身後挪去。
通風管口是鐵質的通風窗,黑洞洞的,完全看不出內部的情況,但是對於喪屍來說這也太多狹窄了些,就算能容納下屍體也很難爬動。
“咔嚓,咔嚓……”
奇異的響聲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通風管內部頂撞著,空洞的金屬碰撞聲很規律,可是卻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清晰,就好像有什麼令人恐慌的東西正在接近,或許是一隻爬動的喪屍,或許是一隻逃竄的老鼠……又或許,是什麼他們難以想像的生物。
那種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在寂靜中被放大拉長,每一秒都好像被延遲了了數倍,祝鶴鳴覺得他好像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因為恐懼而壓抑著的呼吸。
有什麼微涼的東西貼在了他的手背上!祝鶴鳴像是被火燙到一般掙開手臂,動作幾近痙攣。屠非回頭看了他一眼,帶著一絲疑惑。仙鶴這才注意到剛才是屠非來拉他的手。
“別怕。”屠非看出他的緊張,不由安慰道。
仙鶴戰戰兢兢地點點頭,眼眶內有因為緊張後的突然放鬆而濕潤起來的水汽,幾乎要掛在長長的睫毛上。他忐忑地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通風窗——細小的相識蚯蚓一樣的觸鬚纏在鐵欄上扭動著,它們很細小,卻很密集,就好像一瞬間鐵欄上長滿了從濕潤泥土中爬出來的蚯蚓。
“屠非!”祝鶴鳴尖叫了一聲,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通風口。
屠非抬頭瞄了一眼,手中木劍一揮,劍光暴起直擊通風口,與此同時他拉起祝鶴鳴往旁邊一躍。
通風口在爆炸中發出脆弱的呻吟,鐵欄咣當墜地,露出後面深不見底的黑暗。
那些蠕動的觸鬚消失得一乾二淨,就好像剛才只是兩人的一場錯覺。
“那是什麼東西?”仙鶴驚魂未定地問道。
“怪物。”屠非言簡意賅地答道。
“我知道,可是……那個觸鬚,這麼多,像蟲子一樣。”
屠非沒有回答,凝望著黑黝黝的通風口的眼神有些冷硬。怪物退縮了,屠非的那一劍讓它感覺的濃重的威脅,所以它選擇了逃離。四通八達的通風管道是它的主場,沒人能將它揪出來。
仙鶴還有點魂不守舍,對於喪屍和怪物他還是怕的,哪像這兩個修真的藝高膽大,仗著自己皮厚喪屍咬不動,他這樣老實的妖精修為不高,被啃上一口就是穩死的命。
“走吧,我們去和容子桀他們會合。”屠非對祝鶴鳴伸出手,仙鶴貼在牆上戰戰兢兢地點點頭,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從屍橫遍地的喪屍屍體上跨了過去,還提心弔膽怕哪個沒死透的突然睜開眼抓住他咬上一口。
走入辦公區的時候仙鶴還回頭看了一眼,黑黝黝的通風口鑲嵌在天花板上,他卻覺得那裡就好像隨時會冒出可怕的生物來……
這個研究所似乎比他們預計的還要危險啊。
第61章 誤解
屠非和祝鶴鳴也來到了辦公區,凌亂的辦公區桌椅倒伏,滿地都是資料。
“那,那是什麼?”仙鶴指著牆壁上碩大的“死”字,不覺顫抖了一下。雪白的牆壁上被刻上了大大的死字,上面還帶了一點血跡,甚至還有一個血爪印。仙鶴幾乎能想像到那個人手染鮮血面目猙獰地掙扎著在牆壁上刻字。
“死。”屠非淡定地回答。
仙鶴腦中瞬間閃過了千百個念頭,也許喪屍攻入了研究所,最後被困在辦公區的研究員含著悲憤絕望的心情在牆壁上刻上這麼一個飽含了警示意味的字,又或許是一隻智慧喪屍面對著研究員們獰笑著威脅,還在牆上刻了個死字告誡他們,不服從就是死。
被自己的想像嚇得哆哆嗦嗦的仙鶴靠近了屠非去拉他的胳膊。屠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這裡很安全。”屠非說。
“可是,可是這個字……”仙鶴指著字旁邊的血爪印不甘地反駁。
“大概是寫字的時候手按在牆壁上了。”
“喪屍的爪子也夠可怕了!”仙鶴還沉浸在自己的腦補中。
“嗯?喪屍?”
“你說這個會不會是智慧喪屍威脅研究員們的時候寫的?或者某個研究員在絕望下開始在牆壁上亂塗亂畫?”
“……你想多了。”屠非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覺得這個大概是左清晏乾的。”
仙鶴一愣:“啊?”
“他幹過的奇怪的事情還少嗎?也許他在教阿呆認字,你懂的。”屠非想起這傢伙不久前正在努力教一株植物認字,原本平靜的神情又開始扭曲。
“……嗯。”仙鶴半信半疑。
“追上去問問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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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往前走的左清晏忽然停下了腳步,還順帶了拉了拉容子桀的衣服。
“怎麼了?”容子桀疑惑地問道。
“有東西,在這裡。”左清晏指著天花板說道。
“什麼東西?”
左清晏摸摸下巴沉吟了一聲說:“很大的,會爬動,軟軟的,像一條蛇,但是只是一部分而已。”
容子桀聽得雲裡霧裡,思索了一下問道:“藤蔓這種的東西?”
“對對對,就是這個。”左清晏一拍手說道,“你給它來一槍吧。”
哐的一聲,通風管出口忽然發出一聲脆響,整個鐵欄都掉了下來,幾條手臂粗的褐色觸手從黑黝黝的通風管里伸了出來,那觸手並不是光滑的,它們的表皮還附著著蚯蚓一般的絨毛,不斷左右擺動似乎在感應四周的環境。凹凸不平的觸手上有著可疑的疣狀突起,顏色更深,破裂的頂部還身處黃褐色的濃稠液體,不時從疣上滴落下來,碰觸到地面的時候絲絲作響。
容子桀緊握著手上的槍準備隨時給這幾條噁心的觸手餵子彈,一邊小聲對左清晏說:“當心,那些分泌液有腐蝕性。”
左清晏把玩著手上的幾顆種子漫不經心地反問道:“腐蝕性?我有護體真氣,你自己小心點才是。”
觸手慢慢從通風管道里爬了出來,從洞口往地面垂落,還在半空中左右搖晃,粘稠的腐蝕液將地面侵蝕得斑斑駁駁的。
容子桀終於按捺不住了,雙槍齊she,在不到十米的近距離攻擊下幾下就將觸手打斷在地,從觸手裡噴濺出來的液體像是破掉的水閘瘋狂地往外噴水,被濺到的牆體發出滲人的滋滋聲,容子桀所站的位置距離觸手太近了,一時間根本來不及避開,也來不及撐開等離子防護罩。
站在他身後的左清晏覺察到不對勁,一把拉過飛身而起,雙腳在牆壁上借力一蹬,兩個人瞬間往後飛離。
那腐蝕性極強的體液足足將地面蝕掉了十公分。斷在地上的觸手還在彈動掙扎,剩下的卻已經飛縮回了通風管逃走了。
“喂,你可以起來了吧。”容子桀無奈地看著壓在他身上的左清晏問道。
左清晏撐起手臂又把視線挪到了容子桀的臉上。
“容容,你長得真好看。”左清晏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一個正常男人被同性稱讚長得好看,這絕對不是一種良好的體驗。在被調戲還是惱羞成怒或者反調戲之間,容子桀毅然選擇了調戲回去。
他伸手摸上了左清晏的臉頰,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意外,但卻更增加了戲謔的衝動。
“我倒是覺得你長得‘更’不錯,修真的人都是這麼細皮嫩肉的嗎?”容子桀咬牙切齒地在更字上加了重音。
“是嗎?大家都這麼說,修真好啊,一千兩千的年紀完全沒有壓力,你沒見過我師父,他雖然一把年紀了那個臉是真年輕啊,他說騙騙小姑娘最管用了。”左清晏輕鬆愉快地回道,“雖然我是比你長得好看,但是你也不必為此自卑,平心而論我覺得你長得也不錯,再說男人嘛,要臉好看也沒用啊,關鍵是……”